孙熊面不改色地将zhui里剩下的那点qiáng渡给他,方起身擦了擦zhui,“喂药。”
贺熙华今日先是被大水冲走,侥幸逃生又溺水昏迷,醒来时就见孙熊给自己渡气;好不容易回府睡死过去,一醒又见孙熊zhui对zhui地趴在自己身上喂药。
贺熙华私以为这两次受到的惊吓,比起huáng河改道来也差不得什么。
孙熊摸了摸鼻子,掩去尴尬,“方才王郎中与严耀祖才走,他们的药庐也被冲毁,好歹抢救了不少医书和草药回来,但愿不久能派上用场。”
“严耀祖?”显然贺熙华记不得这个小人物。
孙熊笑笑,“我原先在县学的同窗,本来回乡种地,因得了大脖瘟,yīn差阳错被王郎中收为弟子,如今在他身边帮忙。”
“这倒是个好机缘。”贺熙华点头,刻意将方才之事忘却,“不知外头洪水是否退去,也不知刺史大人他们如何了。”
“他们都还安好,我去时,他们都在府衙的屋顶上。”当时觉得惊心动魄,如今回头看看,竟有几分滑稽。
贺熙华也忍不住笑了笑,“郎中可说我何时能回去府衙?”
“最好静卧一至两日。”孙熊半真半假道,“你此番寒毒入体,若不好生将养,恐怕影响寿元。”
贺熙华沉思一二,“不知朝廷何时派员过来。”
孙熊不想让他揽事,刻意转移话题,“对了,大人,你如何知晓是huáng河改道,而不是寻常决堤?”
“连月bào雨,我便请水工密切注意各水道和各堤情况,结果今日来报,说是huáng河夺了淮河的水道**”
孙熊默然听着,脑中回忆先前记下的九州舆图,猛地起身,看向贺熙华,“运河!运河如何了?”
他话一说完,贺熙华脸色大变,先前他心中惦念的均是临淮、泗州,最多带上淮南道,并未想起事关天下的大局。
自前朝大运河开凿以来,便是朝廷的命脉。泗州是运河重镇,倘若huáng河改道后,不满于淮河一系而夺运河,恐怕整个运河漕运都会毁于一旦,届时南方的税赋钱粮丝绸茶盐不能运回北方,很快便是国库吃紧,天下_Zhen_D。
“不行,此事我得立刻告知傅大人。”贺熙华立时起身要穿外衫,又顿住,坐回榻上,“傅大人本就颇为忌惮我,此时不宜多做动作。”
孙熊为二人都又倒了杯滚烫的姜茶,小口呷着。
“这样,”贺熙华缓缓开口,“此事我准备jiāo由盛磊去办,隐去你我,让他去提醒傅淼。”
这人选实在漂亮,既不太露风头,惹傅淼不快,又卖了人情给盛磊。更关键的是,盛磊比他年长数十岁,官阶却低于他,对他而言并非威胁。
孙熊微微侧头,看着他笑,“你不贪功便罢了,为何要隐去我呢?”
贺熙华冷着脸时颇有些威仪,“你是我的人,适才又救了我的命,我自不想让你被牵连Jin_qu。”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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