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微微躬身,“当年她托词幼子患病,离开我周家,民妇_geng本不曾生疑,还曾赠银相送。民间有种说法,叫做婴孩随风长,一日一个样,民妇产后伤身,卧chuáng许久,由于怕过了病气给孩子,除了月子里见过几面,后来也便不曾见过。所以,一直都未发觉,早已经鸠占鹊巢。”
“那你是如何发觉的?”贺熙华清秀的眉峰紧蹙。
陈氏笑意飘渺,“民妇伤了身子,日后再不能生产。以为玉儿是此生唯一的孩子,唯一的指望。冬日怕他冷、夏日怕他暖,苦读时为他打扇,天凉了为他添_yi**平心而论,玉儿好学上进,侍奉双亲也极是孝顺,民妇还以为前世积德,上天才赐给民妇这么个好儿子。若是那日民妇不曾进县城烧香,恐怕也能糊里糊涂地过一辈子。”
“那日是中元节,民妇去县城的安淮寺上香,想去给亡M_点一盏长明灯,孰料,竟然见到一盏长明灯,上面写着周鸣玉,康元二年六月十八。和玉儿同名同姓,就连生辰都是一般!民妇当时便生了疑,见那灯今年还未添香火钱,知晓主人要来,民妇便偷偷躲在一边。功夫不负有心人,民妇终于等到了这个贱人!我含辛茹苦地将她的孩子拉扯大,她竟将我那苦命的孩儿生生扼死,又一把火烧了!”
说及此,陈氏已是泣不成声,后面的事,她不说,众人也能猜到,多半是焦氏忏悔时被陈氏听见,对着满天神佛来了个不打自招。
她哭声实在凄切,在场众人无不心有戚戚,孙熊留意到周鸣玉虽没抬头,可分明有水滴不断砸到他脚下的地砖上。
“所以是你!”焦氏转头看她,“是你趁着我不在时,派人上门提亲!”
“对A,若不是你夫Q二人都是贪慕富贵之人,nv儿们更是攀龙附凤,如何能答应将两个nv儿都嫁入我家?”陈氏眼底*红,“你既然知道去佛前上香,怎么就不晓得因果报应?”
“你不得好死!”焦氏状若癫狂,冲上去就要厮打陈氏。
“快拦住她!”贺熙华眼尖,已经瞥见她袖中藏着一_geng极尖的簪子。
陈氏也不躲,就站在原地等着,面上带着几近解neng的笑意。
一切发生得太快,众人还来不及反应,大多紧闭双眼,孙熊第一个反应过来,大步上前,同时便听贺熙华微微发颤道,“快去寻郎中!”
可他们都不如一个人快,周鸣玉直直地挡在陈氏面前,肩上生生被戳出个血dòng,手中死死抓着那个簪子。
他眼神空dòng地看着焦氏,喃喃道:“够了,真的够了。”
贺熙华冷声道:“堂下焦氏,杀婴在前,伤人在后,更在公堂公然放肆,罪为不赦。一应证供俱全,判秋后处斩,待本官上报朝廷之后,由天子勾决。”
“至于张家二位娘子与周鸣玉,虽为乱、伦,但本人并不知情,不知者不过,但到底有碍伦常,此桩婚事理应作废,着放归二nv,双方退还聘礼及嫁妆。周鸣玉并非周家子,着改回原姓,重新立户造册。”
无论按国法人情,这么判均是He情He理,而如何处置周家人,才是真正棘手。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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