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乡玥所料想的不错,她前脚刚回汀荷宫没多久,后脚就有人找上了门来。
身为琼芳公主四大宫女之一的芊寿,才将整个汀荷宫上下巡查了一遍,路过汀荷宫大门口就被人叫住了。
“芊寿姑娘。”
芊寿本已经走过了一段,听到这一声喊,回头一看,来的竟然是三王妃。
她的五官柔和,说话也娇娇弱弱的:“芊寿姑娘,你们家公主可回来了?”
“三王妃娘娘,”芊寿行了一礼:“殿下刚回来。您来,可有什么事?”
三王妃柔柔的笑了笑:“公主独自一人前往黎山,身边也没个正经说话的人,想来是闷坏了。我来同她说说话,解解闷。”
“还请芊寿姑娘前去通报一声。”
芊寿面露为难,摇摇头道:“不是奴婢不通报,公主一路舟车劳顿,也没休息好,刚刚才由我们伺候着睡下了。”
“殿下受了颠簸,jīng神不济,才沾了枕头就已经睡熟了。”
“王妃若要同公主说话,还请改日再来吧。奴婢可舍不得将公主叫起,还望王妃体谅。”
“这...”
三王妃略顿了顿,与她的侍婢对视一眼:“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多打扰。”
“等你们公主醒了,还请告诉她说,我这个三嫂子来过。”
“若是她得空,就来我们奇王府坐坐,说说话,我们奇王府随时欢迎她来。”
“是,奴婢知道了。”
三王妃说完,带着丫头们三步一回头的走了。
芊寿目送她离去,等人彻底消失了,才摇摇头回去。
三王妃走后,又接连来了好几波前来探望的人。
二王爷、四王爷、六王爷,甚至还未封王的几位皇子都遣了女眷,或是身边得力的侍女前来问候。
当然,也都无一例外,被打发走了。
等手里头的事情告了一段落,公主的四个大宫女就凑在一起说了一会儿话。
芊禄手里拿着绣绷还在做针线,一边道:“这些人也真是的,平日不见他们如何关心殿下,如今殿下出了一趟门,回来倒像成了香饽饽似的,一茬接一茬的来。”
“你们说,他们这是想gān什么?”
芊喜手里还拿了一本册子还在翻阅:“我看未必是因公主祈福来的。”
芊寿道:“这一个月,外面似乎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芊福皱了皱眉:“公主离宫,咱们汀荷宫闭门不出,外面发生了什么,我们也不知道。”
芊寿小声说:“先前皇上派人来叫我们开宫门,迎接殿下回宫。我曾旁敲侧击的问过,提及这一个月,那些人都讳莫如深,想来是真有什么大事。”
芊喜手上翻阅册子的手顿了顿:“方才来咱们这里探望殿下的这些人...我好像没听你们提到五王爷。”
芊福道:“五王爷家的小皇孙与殿下投契,按理说,殿下回宫,头一个前来探望的,应该是五王爷府上的人才是。”
“难道说...”
所有人都顿了顿,赶紧转移了话题。
“对了,”芊喜问芊福:“殿下带回来的那个姑娘怎么样了?我先前在清点那些礼品,也没抽得出空来看看。”
芊福摇摇头:“从送到宫里来就没醒过。”
“听说这姑娘是殿下回京的路上捡回来的。”
“欸,”芊禄的视线从绣绷上离开,问:“殿下虽心善,却也从未见过她带人回来,这姑娘是有什么特别之处吗?人长得特别漂亮?”
其他两人也好奇的看过来。
芊福张了张嘴,又摇摇头:“我也不知殿下怎么想,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们。”
殿下只说人醒来就派人告诉她,却没说日后是将人留下还是送走。若是要送走,那容貌奇特之事,还是不要传出去为好,免得生出什么事端。
“看来是真有些奇特。”
三人见芊福这般模样,也不再追问。
四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就各自散去。
汀荷宫一连好几天,都以公主劳累为由,谢绝见客。久而久之,那些人也渐渐歇了心思,不再上门。
西乡玥说劳累,还真不是借口。
她虽坐着銮驾,但颠簸起来也仍旧是难受得很,小身板都快被颠散架了。
休息了好几天,才终于养好了jīng神,先前不慎染上的风寒也好了,jīng神头不错。
这几天她一步都未出汀荷宫,倒是经常往角殿的厢房跑。
她对那熟悉的眼眸,还是有些在意。
为何明明觉得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呢?
这人或许和她下凡之前有关,只是她转世之后,先前的记忆时断时续模模糊糊的,都是一些连不起来的片段。
先前想起那个口口声声说要带她走的小妖怪,也是因为看到黎山天光的缘故。
而这个人,好像与她隔着一层纱,总是看不真切,却又令她好奇不已。
芊福曾叫她多多休息,若有什么情况,定然会告诉她。
西乡玥却说,她想让对方醒过来见到的第一眼是她。
西乡玥接过小宫女手里的帕子,亲自为她擦脸。帕子在额头和眼角流连了一番,再向下。
这一回,划过脖颈的时候,没有激起先前的反应,西乡玥有些失望。
随后,她的视线就落在了她的衣服上。
不如,脱了吧。
西乡玥将帕子放在一边,手伸向了对方的衣领。
小宫女见她的动作,小声叫了一声:“殿下。”
“怎么。”
“她的衣服,脱不下来的。”
西乡玥一顿,手指落在那姑娘的胸口,触感温温的,隐隐有些起伏。
“怎么会脱不下?这衣服看起来和一般人穿的也没什么区别。”
小宫女面色有些纠结,斟酌着语言慢吞吞的道:“奴婢曾为她脱过,一开始还好,脱到一半的时候,奴婢眼前一花,这衣服就突然又原样的穿回去了。”
“真的?”
西乡玥不仅没觉得古怪,反而还有些跃跃欲试:“那本宫也来试试,看看是不是阵这么好玩。”
小宫女一边看着,一边纠结的挠挠头。这种事,不应该觉得很可怕吗,为什么公主还很兴奋的样子?
公主就是公主,跟她们这些人的想法真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