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曾九和霍然夜话后,不再多逗留,径自回到玲珑十二馆。
傅四爷这几年睡眠极浅,每每shen夜入睡,两个时辰就醒,由阿莽伺候醒来,醒来倚灯或是翻书,或是对弈日复一日,终日不改。
曾九沿着那条窄小的路走去,天还是半黑的,却早看到对面几间平角_F_燃起了灯盏,他沉痛叹气,想来他又未入睡。
推门进屋,果然看傅四爷在和阿莽对弈,阿莽为人粗鲁,且浑身戾气,杀气过重,四爷为让他隐藏这身戾气,教他下棋,让他心平气和,后来果见成效。
曾九看着两人安静的下棋,晃了晃脑袋,阿莽不会说话,跟他这个木头下棋,实在枯燥无味,他和阿莽下过一次棋后,再也没下过,四爷却总有耐x和他对弈。
太过安静,曾九咳嗽了一声,而后道:“六小姐已无大碍。”
傅四爷眼神幽shen漆黑,俊美无双的脸庞像最上等的暖玉莹润有光,薄唇紧抿成一条线,全身散发出令人无法忽视的华采,他手握白子,正要落子,修长洁白的手顿在空中,忽而换了个地方落定,“唔”了一声,表示听到。
“傅景荣倒替她挨了一刀。”曾九又接着道一句。
傅四爷这才抬起眼来,神色淡定:“有没有事?”
曾九道:“霍然会照顾好他。”
傅四爷“嗯”了一声,继续手里的棋子。
曾九低头看着这盘棋局,四爷又该赢了,阿莽的黑子已被白子bī的走投无路,他笑着拍了阿莽的肩膀:“你又输了。”
阿莽冷瞪他一眼,抓着头发,绞尽脑zhi,想neng困的法子。
傅四爷倒也不急,由他想着,抬眼问曾九:“有没有邵谦的消息?”
曾九垂着脸道:“暂时没有,已派了府里暗卫去寻,却无消息。”
傅四爷点点头,指尖把玩着那颗莹白的棋子,突而又道一句:“估计还在府里。”
“那要不要派人跟踪六小姐?”曾九接着话道。
傅四爷摆了摆头:“跟踪一个姑娘家,不好。”
曾九颔首,脸上已含笑意。以前不也派人跟踪过大小姐,还在大小姐身边安ca了人,只要大小姐有动作,这里总能收到风声,不然那六小姐早死了无数次。
见傅四爷幽shen寒冰的目光移到他身上,他忙敛了笑意,正好神色道:“还有一事,霍然他说孝廉公府已没了耐x,四爷再不行动,就要弃暗投明。”
傅四爷闻言,手指捏紧了白棋,脸上却没一丝表情:“不必理会,只要他看紧宫里头的人就行。”
曾九应了是,孝廉公一而再再而三的施压,还让霍然亲自来滁州,bī得他们夺宫,大有按捺不住的势头,可眼下时机并不成熟,他们招兵买马一事已被邵谦察觉,若是让他再出海,后果不堪设想。好在这个时候,傅太太病重不醒,没有她在,邵谦不是那么容易出海寻到地方。
“还有**”曾九有些吞吐,不知如何说下去。
“有话直说。”傅四爷淡淡道。
“霍然还说,若是四爷真能有复辟一日,要立大小姐为后。”
说完这句,还以为四爷会动怒,却看他依旧淡定从容,指尖的那颗白棋在他手里不停把玩着。
忽而,他手里的棋子落地,在地上弹出声响来,曾九正yu蹲身去捡,却听他冷声道:“没有用的棋子,扔了吧!”
*******
彼时外头的天色渐渐亮了,天空露出鱼白色。淡淡的云雾,虚无缥缈,稀薄的阳光透过白雾,洒进了屋nei。窗外有清新的竹叶味扑面而来,仿佛一缕驱去疲惫与懒散的明媚阳光,在雾霭中闪烁着光芒,偶尔的几声鸟鸣滑入这绵绵的静谧中,更增添了几分灵动。
在霍然的暗厢_F_里,景秀给邵谦敷完身上的药,两人都没有说话,相继沉默着,邵谦也有些尴尬,昨晚是他太孟làng了,此时不知说什么好,看了眼外头的天色,他正了正声道:“小丫头,别再气了。”
景秀转身去净手,洗去手上的药渍。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