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秀正自发怔,听到这里,也不觉道:“五姐姐想说什么?”
景蝶顿了顿,侧脸看着chuáng上的霍氏,脸上覆上了一层_gan伤,幽然叹息地道:“我现在不愿嫁人,也是因我姨娘。若不是我外祖父家落魄,我姨娘也是个高门小姐,不至于给人为妾,便是妾室,可她也算是贵妾,父亲多有照顾。可我姨娘被纳进府后,除了诞下我至今连个儿子也没,父亲常去她屋nei,却再也没有孕过,无论吃多少补药都无用,你可知道是为什么吗?”
景秀眼皮重重一跳。
却听景蝶继续在道:“还有顾姨娘的儿子为何一出生就身子孱弱,病怏怏的,你又知道是为什么吗?”
她目光定然的看着景秀的眼睛,在看清她眼底的惊恐后,她冷冷一笑,笑声凄寒:“这就是M_亲的手段!她让这个家里除了大哥是嫡长子外,都成了nv儿,都是庶出的nv儿,将来嫁人或是生死全捏在她手里,也让姨娘们再也不敢违逆她去争宠,只有唯命是从。所以现在哪怕M_亲病重,她们还得装作慈善的为M_亲祈福诵经,期盼她早日醒来。”
景秀心里的震惊滚滚而来,这个家子嗣单薄,她不是没想过原因,可是看到那些姨娘们都对霍氏恭顺,没人敢反对她,又觉得霍氏在姨娘中颇得人心,没想到霍氏使的霹雳残忍手段,反而全把她们震慑了!
正想的入神,景蝶冰寒的声音传入耳nei,“对于M_亲的恨,我不亚于你!”抽了口气,寒声道:“我想,要是有一日我嫁人了,我姨娘在这个府里该怎么办?她没有子嗣庇佑,将来全得仰仗M_亲鼻息过活,我才会生出对M_亲下手的想法,但前提是让你能置身度外。”
景秀不无_gan激的看着景蝶,zhui唇动了动。
景蝶看在眼底,勉qiáng露出一丝浅薄的淡笑道:“六妹妹你姨娘早逝,虽没有姨娘在旁照顾,但这也是你的好处,因为你无顾虑,不像我和景璃都要为自己姨娘打算。我每走一步,都要顾及最亲的人。便是我日后出嫁了,也希望姨娘一个人能在府里安好福寿。”
景秀听后,面上沉静如水,但心中却是波涛汹涌,是A,她们都是在为身边的人算计周全。
景蝶见话已说的明白,再看霍氏那光景,狠下心肠地道:“我该说不该说的都跟你说的清楚,怎么选择是你的事?”她旋即站起身,挥去下摆上沾染的灰尘,冷静道:“六妹妹,M_亲这毒中的shen,显然下毒不是一日两日,你每日待在这里伺候,那汤药也是你在喂,依你的警觉,难道这么长时日就没发现可疑的?”
景蝶一语戳中关键,景秀依旧是无语凝噎。
“你既知道是谁?还是快说了,再拖延下去,等大家都知道这事,首当怀疑的就是你,到时是要把你关在柴_F_,还是送到官府查办,谁都帮不了。毕竟M_亲是孝廉公府的嫡小姐,就算父亲再宠爱你疼惜你,他也要给孝廉公府一个jiāo代。”景蝶看她面色镇定,有些气结,亦有些埋怨,更多的是耐着x子好言道:“你现在跟我说,我或许还能想到法子帮你,但你一句话什么都不说,到时真的没人能救你了,那下场你到底有没有想清楚?”
景秀怔怔地望着景蝶愈发薄怒的面庞,在听着那些话,只觉得天灵盖被人狠狠剖开,贯入彻骨寒冰,冷得她完全无法接受,却只能任由冰冷的冰珠带着棱角锋利地划过她的body,痛得彻骨,却依然清醒。
她知道下毒的人是谁?她第一个念头就想到了那个人!
可是,她不敢说,也不愿说。
就像景沫所言,若是查出来,大哥一生尽毁,她已经害得他跟自己患了同样的病,再不情愿让大哥遭罪受罚。他要好好的活在世上,继承傅家的家业,考取状元光宗耀祖**
景秀凄然一笑,心底的期盼逐渐被动摇,生了碎刺般的坚定。她以为就像傅四爷说的,她放下了仇放下了恨,努力去劝_fu大哥,只为和大哥和睦,和大哥相亲相惜,她愿意为此付出一切,可是大哥却依然恨着她,甚至_geng本不容她在这个家里**
她心头一搐,像是被狠狠抽了一鞭,眼中一酸,将眼泪bī在眼底不容它落下,缓缓的站起了身子道:“这毒是我下的,我不知该说谁?”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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