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见傅四爷斜倚在chuáng榻之上,闭暇着双目,身上盖着一张薄薄的锦被,脸色惨白无光。听到脚步声,他猛地睁开眼,待看清是景秀,脸色才缓缓柔和,温声道:“天晚了,我让曾九送你回去。”
景秀看了眼不会说话的阿莽,见他黝黑的脸色也一脸铁青,更断定伤势严重,便径自坐在chuáng头,伸手yu要掀开脚下的被子。
手却被傅四爷稳稳截住:“再不回去就晚了。”偏头看了眼曾九:“送她回去。”
曾九不敢不听,走上前伸手作请道:“六小姐,别为难我。”
景秀心思复杂,急躁的道:“既然伤势严重,就别耽搁了,他们两个粗人不懂处理伤口,好歹我过去看了些医书,还跟着徐**”yu要提起徐恒,她顿了顿,掩盖过去道:“跟着大夫学过点医,现在又照顾M_亲,多少懂点。你tui上进水还发脓了,要把脓眼刺破挤出才是。”
傅四爷放下手,听她说完这些,神情变的柔和起来,淡淡的笑道:“我怕你见了,又晕了。”
景秀脸色一红,她不是晕血,而是害怕他流那么多血,死去了**
遂摆着头道:“我不怕。”
傅四爷眼底闪过一丝担忧,不再多说话。
景秀知道他同意了,重新伸开手,指尖僵硬的yu要掀开他脚下的锦被,手腕一下停住,她心里发毛,刚刚还说不怕,此刻却没那胆儿。
转眼看到傅四爷闭着眼,脸色中有一gu从骨子里透出的悲凉。
她适才硬了心,慢慢掀开来看。
目光在看到的一瞬间,变得不可置信,只看他左tui上有一块凹下去的血窟窿,血r模糊,甚是触目惊心,她倒抽一气,身子摇摇yu坠。
傅四爷撑起了身子,拿锦被盖上tui上的伤,景秀忙阻止道:“这伤到底是怎么来的?”
不像是摔伤,也不像中箭,反而像那种牢狱的酷刑般。她便是没见过,但也听说过,审问犯人时会把人吊着,手上tui上打几个dòng**
这伤难不成也是因他被审问,惨遭酷刑。
这样想着,她多看了傅四爷,到底他究竟是什么人,谁要对他用如此残忍的刑罚?
qiáng压下心口的各种不适,她不敢再耽误,平稳了声音道:“你们去烧水,再拿_geng银针过来。”
曾书生和阿莽相视一眼,见傅四爷不说话,忙照景秀说的去做。
景秀坐在chuáng边,无法直视他tui上的伤。
“不要勉qiáng自己。”傅四爷微微一笑道:“让他们来。”
景秀硬着头皮道:“我不怕,痛的是你,又不是我,我怕什么!”
傅四爷笑意吟吟:“说的是,不痛又怎么能记住呢?”
景秀听他口里突然说出这句,有些诧异,想了想,不知道该不该问这伤怎么来的,但怕勾起他伤心事,话到zhui边吞了下去。
像是看穿她的心思,傅四爷压低了声音,依旧简短的吐字道:“别想太多。”
景秀蹙眉看着他,他也看着她,目光和煦,神采清扬。
景秀颤抖着手,拿着烧过的银针,坐在chuáng尾,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才轻轻动手将他tui上脓包刺破,看着流出来的暗红污血,她Xiong腔压抑的气微微一松,手也没再抖动。
再看傅四爷静静的躺在chuáng上,眉头微微蹙起,苍白的脸没有丝毫动静,只是脸上全是汗,想来是极尽的忍痛。她看了不忍,轻声道:“忍着些,很快就好。”
傅四爷缓缓睁眼,看了眼景秀,有些虚弱的“嗯”了声。
旁边的曾书生和阿莽也都急的不成样子,一边催促景秀,一边帮傅四爷擦去满头的汗。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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