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谦冷哼一声:“你这丫头真是斤斤计较,有必要算得这么清楚吗?”
景秀缝着手里的线,漫不经心道:“还是算清好,免得念着这份人情**”最后一句说得很微弱。
邵谦却听得分明,脸色稍有缓和,看着景秀纤细洁白的手指缠绕着针线,显得异常灵巧,他一时看得痴迷,良久,认真道:“你不愿进宫的话,我可以帮你。”
景秀刚好打了个结,正要拿剪刀剪断丝线,听闻这句,缓缓抬起脸来:“你帮我?”
邵谦目若朗星地颔首。
景秀眼睛起了水雾,看不太清他的表情,心中纷乱,是让自己一直记着他恩情吗?
她刚想拒绝时,邵谦突然道:“有人来了!”他拽着景秀的胳膊,掌风一挥,绣球灯熄灭,四周变得一片漆黑。
外面正有蹒跚的脚步声,是胡婆子掌灯走来:“六小姐,您怎么还没去歇息A?”
听闻是胡婆子,景秀赶紧就着手里的针线,低下头咬断针线。
邵谦忽然_gan受到一gu温香往自己身上撞来,看着怀里埋着的脸孔,他心头霎时一热**
景秀咬断绣线,退开几步,急促着轻言道:“你走时帮我把地板上的血渍清理了,拜托了!”说完这句,就急冲冲地往外头走去,拉开门道:“正把灯熄了要回去,您就来了。”她小心地回头望了眼屋子,见他身姿挺拔地立在yīn暗处,她忙带拢门,疲惫着声道:“我们快回吧!”
“唉!就是,太晚了,再不回去明儿哪有jīng气神再来绣花儿。小心脚下,千万别磕着碰着了**”胡婆子给景秀掌灯,一边唠叨着一边走。
屋子里的邵谦摸着被景秀缝补的那块地方,轻声一笑。
在这个不太平的夜晚,另一边,领头的护卫江枫带着其他护卫撤退西厢院,刚出院子就隐约看到梅林里长身而立的黑_yi人,他低声嘱咐其他人:“你们回去禀告赵总管,没有捉到人。”
“是。”其他护卫应声离去。
江枫见人都走远,急着向梅林里走去,躬身道:“刚才在绣楼的_F_梁上看到了那人,不过六小姐正在那里刺绣,不敢惊动,怕有污六小姐闺名。”
良久,一身用黑_yi斗篷遮住面容的人才轻声道:“你做得很对。”
江枫一喜,又道:“不知那黑_yi人夜闯玲珑十二馆是何意图?他又是谁?”
又过了须臾,才听到答案:“那位是左都督邵大人,其他事不必知道太多。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吩咐你做**”走近江枫,在他耳旁缓缓说来。
江枫身子一愣,但旋即没有多问,低头应是。
胡婆子把景秀送回清风阁,巧娘正焦急地等着她:“怎么回来这么晚?你本就身子不好,还每日熬夜,这身子哪里吃得消。”赶紧去吩咐丫鬟整理浴室。
景秀舒_fu地泡了个热水澡,躺在nei室里,把其他丫鬟支开,只留下巧娘,慢慢把胡婆子的事情说来。
此时已经是子夜时分,天色愈发暗了,窗户外依稀可听到蝉鸣鸟叫声,磨得人心尖愈烦。
巧娘听后自悲戚,看了眼景秀,良久才说道:“你娘当初身边着实有个叫翠荷的丫鬟,那丫鬟很得你娘喜欢。因着不少丫鬟是太太派过来的眼线,你娘都不信任,唯独这翠荷得你娘在府里搭救过,是个忠诚的,所以不少事都吩咐她做。”
景秀靠在软榻上,仔细聆听。那么胡婆子说的就都是真话。
“我抱着刚出生的你离开傅府后,曾托人想把柳姨娘的尸首带走,可他们都说沉在塘里找不到人。原来是被那胡婆子那口子埋在了傅府。”巧娘说着,红肿的眼里有了丝欣慰,“算是了了我一桩心愿,你娘生前凄苦,死后连个埋葬的地方都没有。每年祭拜都不知去哪,这一直是我心头的痛。现在好了,她就埋在府里,下回我要去好好祭拜她,在她坟前磕个头,”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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