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来人终于回过神,退去方才的忧伤,他的眼神像刚从浣花溪里捞出来一样,冷的让人发慌,“你们打败了南乔?”
身前站着无名,傅月影的底气硬了不少,“把笛子还给我!”
来人唇角轻挑,双眼溢满嘲讽,“你的?”
“不错!”
“你要?给你好了!”他哈哈大笑,似乎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将笛子扔给傅月影,“若是玄明知道他曾费了十日亲手打磨的玉笛落在你的手里,只怕你哪里碰过玉笛,他便会先把你哪里割下来。”
傅月影脸色一白,心头升起一gu不好的预_gan,zhui上仍半分不让,“红颜是花稳力战众多高手,为我取回的,你凭什么说它是**那个玄明的?”
“哦?原来它还有了名字?红颜?这名字不错,与他很配**”他的声音轻了下去,仿佛那个人是不能言说的禁忌,“他若还活着,一定也会喜欢。”
“不知阁下如何称呼?”即使被困在这里,无名的声音里依然听不出半分情绪,甚至带着某种天生的尊贵_gan。
这份气魄与胆识足已让来人对他频频侧目,“秋原有花独出,曰‘金翅’,秀于东篱,无人可窥其形容之妙也**”
“南乔,东篱,看来阁下也是护界之人。是否也跟南乔一样,愈将我们杀之而后快?”
东篱大笑,“非也!你们手中既有玉笛,便不能轻易死去。不如跟我一起去见见玄明?”
傅月影正待拒绝,无名却对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跟上,傅月影压低声音,“这样不是自投罗网吗?”
“你以为有他在,我们还能走得了吗?见机行事吧。”
忘忧海在若木山东边,整个妖界的最西面。
三人到达忘忧海时,天已泛白。
极目望去,整个忘忧海一片死寂的灰蓝色。自若木山刮来的风都带着空dòng之声,仿佛诉说着数千万年的孤寂。
“这里为何**”
东篱苦笑:“何止这里?整个妖界都是如此。”
傅月影惊道:“为甚么?”
“这是神的惩罚。”他的声音满是苍凉,“数千万年前直至现在,整个妖界除了玄明,只剩南
乔、西风、北冥与我,再无任何活物。”
“可那些食人鸟,还有金翅蜂和雪狐**”
“幻象而已。”
无名道:“为何要惩罚?”
“为何?”东篱指了指傅月影手中的红颜,忽然用极其厌恶的语气呵道:“都是因为他!要不是他背叛玄明,和金鸾在一起,我妖界何至于遭受这样的灭顶之灾!”见他眼里冷光四she,无名心头一跳,知他动了杀心,暗提真气,准备随时动手。正僵持间,忽听一声悠长的轻啸,一只灰褐色的飞鸟落在数米外,幻出人形,“东篱,妖王有请。”西风淡淡看了眼无名和傅月影,接着道,“带上他们。”
忘忧海上悬浮着一座黑色的宫殿。
那是一座真真正正的黑色宫殿。黑色的瓦砾,黑色的门窗,黑色的梁柱,黑色的薄纱**能入眼的,皆是沉沉的黑色,仿佛这座宫殿完完全全是由石墨凿成。就连大殿里的人,也穿着一身玄色的_yi袍。
无名的白_yi在这一片漆黑中,显得是那样的突兀和纯粹。此刻如他,也微微动了容。
这里,太过诡异。
黑色的座椅边,还站着一人。
傅月影和无名都认得他。
南有乔木,不可休思。
自傅月影踏入殿门,玄明的视线便一直落在他yao间的玉笛上,他轻轻抬起手,在空中一划,那玉笛自傅月影的yao间飞出,稳稳落在他手中。
本就通体血红的玉笛,在他手中,竟犹如活血一般,红的骇人。那红色映衬着他的眼神,竟显得哀伤无比。
忽的,他手心一收,晶莹剔透的玉笛竟瞬间化为齑粉,自他手中缓缓滑落,脚边竟犹如一滩鲜血。玄明的瞳孔紧*,狠狠道:“慕寒!”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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