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恩离开的那天,叶臻去镇上接程杉。
程杉在花园侍弄花草,叶臻和乔恩去了屋里说话。
“这两瓶是每天早晚两次,都是一次一粒,是不能停的药。这一瓶是在她jīng神过度亢奋的时候_fu用的,有镇定作用,用量是两片。不过小杉这两个月来都没有出现过激反应,只要不_C_J_她,这个用不到**”
乔恩早已经把注意事项写在了邮件里,这时候她将程杉平时要吃的药转jiāo给叶臻。她一一jiāo代完,又补充道:“遇上突发情况就call我。我24小时开机。”
叶臻点头,目光若有若无地落在窗外的程杉身上。
乔恩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放软了声音问:“最近不忙吗?”
叶臻嗯了一声:“手头的项目刚结束。”
乔恩点点头,又说:“你确定一个人能搞得定么。或者我可以把巴南的联系方式给你,万一真的需要人手**”
叶臻:“不用。”
乔恩看出他对巴南的抵触,她说:“其实他的专业水准很高,是我们教授的得意门生。”
“小杉未必能很快适应新的医生。”
叶臻显然不太想讨论巴南这个人,他极快地带过了这个话题,转而说:“花园里的那些花篮,是你们买的?”
“不是你送来的吗?”乔恩诧异地望着叶臻,“安吉洛夫人每天清晨都会提来新鲜的花篮,说是你送给小杉的。里面还有手写的卡片呢。”
乔恩原本还以为叶臻开了窍,晓得假装程见溪来哄程杉开心,可看他这个样子显然是不知情。
她不由道:“难道是安吉洛夫人自作主张?”
只能是这个原因了。
叶臻开车将乔恩送去车站,回来的时候路过花店,要把花篮钱补给安吉洛夫人。
安吉洛夫人不收他的钱,说:“Picea常来陪我聊天,还给我和海豹、海狮拍照——老天,她拍得可真好看!那些花都是我乐意送给她的,只不过借你的名义,我想Picea会觉得更加làng漫!”
叶臻想了想,从钱包里又抽出两张欧元给她:“那往后还请您每天给她送花篮,这回我就不占便宜了。”
安吉洛夫人想了想,觉得男人总占便宜也确实说不过去。便接了钱:“手写的卡片呢?”
给钱不过是不想欠人情,也不是真的想送花,叶臻笑笑:“您看着写吧。”
花店的事情了结,叶臻正打算往回走。
“Hazel!”
安吉洛夫人又叫住他,她掀开搭在膝盖上的毛毯,从摇椅里站起来,神秘地笑着从门边的一只花瓶里抽出两支造型奇特的植物。
叶臻认不出品种,单看那植物的形状,有一点像狗尾巴草,不过是红色的。
“看看我最近得到了什么?”安吉洛夫人语气甚是yu_yue,说,“这是榛子花!来自于中国,据说在你们国家,还能够入药。”
叶臻知道自己再也无法纠正她对于“榛”和“臻”这两个字的误解,只好顺着她道:“看起来不像是花。”
“榛的花语是‘和解’。受到榛花祝福出生的人,往往勇敢果断,沉稳冷静,拥有领导力和仲裁力**”
安吉洛夫人虽然笑语盈然,却意有所指,她接着说道:“不过有时过分的冷静会让人难以坠入情网,所以必须懂得适时作出舍弃。Hazel,年轻的小伙子就应该更加làng漫,疯狂!姑娘们才会对你爱得不能自拔!”
叶臻:“**”
安吉洛夫人坐回自己的摇椅中去。此时,两只布偶猫你追我赶地从里屋跑了出来,雪白的猫咪“海狮”轻轻一跃,跳到了一边的木桌上,而“海豹”则围着桌子转了两圈,仰着头冲海狮“嗷唷嗷唷”叫唤几声,也蹿了上去。
安吉洛夫人触景生情,回忆道:“海豹刚认识海狮的时候,_geng本就不理她,被追得急了还要伸爪子呢。但是你看他们现在多好A。”
叶臻可不觉得好。现在的海狮简直恃宠而骄,天天把海豹欺负得没个正形。
安吉洛夫人把话题又扯回叶臻身上。
“听Picea说你们最近要出去度假?”
在程杉心里,当然不会认为自己是换了一个地方继续养病,她理所当然地认定程见溪是这阶段工作忙完了,要带她去度假。
叶臻没有反驳。
“Picea是个善良纯洁的好姑娘,她会喜欢锡耶纳的。”安吉洛夫人语气悠然,充满了怀念,“这个时节,农场里的果子都成熟了。在扇形广场上吃冰淇淋晒太阳也还不晚。Hazel,你可一定要把握机会!”
**
在中国,安吉洛夫人一定会是个好媒婆。
离开花店,叶臻往回走。
走上长坡,他在吊桥的这一头看见桥上的程杉。
时近huáng昏,夕照铜红,自西向东将原野染出渐变的效果。
风和远处的羊群一同在草场上狂奔,蟋蟀高高蹦起,乘风滑翔,钻入田边草垛里不见了。
程杉立在吊桥中央,面前架着相机,正对着一片稀树草原。她乌黑的长发翻飞,贴身的米色针织长裙漾出柔和的波纹。
“程见溪!”
程杉很快发现了他,她侧身拢住乱飞的头发,右手食指将左腕上的黑色线圈勾过去,三两下绑好马尾。这才扬起带笑的一张脸,任落日余晖亲吻她的左颊。
“今天的落日真好看!”
程杉跑去叶臻身边,像得了心爱玩具的小孩子,藏不住眼里的xing_fen。
她总这么开心。到底是因为生了病,qiáng迫自己忘记了所有的不愉快,还是天x使然?程见溪见到的程杉,也总是如此吗?
程杉拽他去看照片,叶臻蹙眉:“手这么凉。你不冷吗?”
程杉松开他,自顾自地抱起相机,不以为意道:“我nei心火热!”
叶臻没心情看她的照片,提起程杉的三脚架往桥的另一头走:“回去。”
“哎,程见溪!”
程杉在后头叫他,可叶臻无动于衷。她跺跺脚,只得小跑着跟上去。
叶臻给薄伽丘放了假,自己动手做了一顿晚餐。
程杉觉得新奇极了,站在厨_F_里盯着叶臻料理食材:葱、姜切末,胡萝卜切丝,用蛋清和淀粉给猪里脊上浆。随后把中式T味料一字排开,娴熟地起油锅。
她说:“我怎么不知道你会这些?”
叶臻面不改色:“你不知道的多呢。”
一个人在外生活这么多年,会做的花样可以不多,但总得有几道拿手菜。
大料一加,香味一起,程杉就欢呼起来。
“锅包r!我爱锅包r!”
叶臻一贯动作利索,做菜也不拖泥带水。等到把熬好的酸甜zhi淋上去炒匀,一碟金灿灿的锅包r就热气腾腾地出了锅。
叶臻一手握着不锈钢大勺,一手端着热铁锅放在水龙头下冲水,偏头指挥程杉。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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