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
以往的圣诞节,丁乙都很忙碌,因为丈夫要请实验室的全体员工到家里来吃饭。圣诞节只放一天假,而实验室的人大多是外国人,不可能回自己的国家去跟亲人团聚,所以就到老板家聚聚,庆祝一下。
但今年圣诞快到了,丈夫还没提起请客的事,她便关心地问:“你今年圣诞节请不请你们实验室的人来家吃饭?”
“不请。”
“为什么?”
“不为什么,要请你请。”
她气昏了,这人怎么不知好歹?我这是为你好,想帮你跟员工搞好关系,你倒跟我倔上了。不请拉倒,我省点事。
如果依她自己的意思,圣诞节她什么都懒得搞,马上就要走了,还搞个什么。但她还有个nv儿,不搞出点节日的气氛就不大He适,人家门前花环A,彩灯A,圣诞老人A,驯鹿A,雪橇A,都搞得热闹非凡,每家每户的_F_子上都装了一排排的彩灯,隔八丈远就能看见,如果就你一家门前黑洞洞的,像什么样子?
nv儿对圣诞节很重视,老早就约她晚上出去看彩灯了,每次看到人家门前的彩灯,都会打听一下:“_M_M,我们的_F_子上怎么不安彩灯?”
“因为我们马上就要到J州去了。”
“到了J州那边我们就给_F_子装彩灯了吧?”
“那边住的是公寓,只能在自己_F_间里装彩灯。”
nv儿很失望,她只好也去买彩灯,但她不想大肆铺排,自己也没本事爬到屋顶上去装灯,只能买些小型的,挂在门前的树上,还买了个花环,挂在门上。屋子里弄了棵小圣诞树,虽然是塑料的,nv儿也很喜欢,费很大的心思装饰,弄得很漂亮。
圣诞节那天,她特意做了几个菜,然后打电话到实验室,催丈夫回家吃饭。
她打了好几次电话,他才答应回来,答应之后又拖拉了好一会才启程,丁丁已经等不及吃了一些东西。
好不容易听见汽车开到门前的声音,却没听见开车库门的声音。她知道他待会还会回实验室去,也不想生气了,随他吧,只当已经去了J州,家里_geng本没这个人,就她们娘儿俩。
过了一会,才听见开大门的声音,丈夫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个花环,她惊喜地问:“你也买了一个花环?我们已经买了一个,挂在门上了,你没看见?”
他不答话,把花环扔进家里的回收箱里。
nv儿见状大叫:“爸爸,你怎么把我们的圣诞花环扔回收箱里了?”
他咕噜说:“家里又没死人,门上挂个花圈干吗?不吉利!”
nv儿还想抗议,爸爸把眼一瞪:“我说不许挂就不许挂!你爷爷**都老了,你门上挂个花圈,咒他们死呀?”
nv儿肯定不懂“咒”是什么,但他那么粗声大嗓的,光是音频和态度就把nv儿吓得不敢吭声了,胆怯地看着他。
她看不下去,小声批评说:“大过节的,你这是干吗?这是美国的风俗,家家户户门上都挂这玩意儿。”
“我不是美国人,我家不挂这玩意儿。你要挂,去你美国lover家里挂。”
她看在nv儿面上,没跟他吵起来:“丁丁在这里,别瞎说了。”
他看了nv儿一眼,没再提美国lover的事,但非常厌恶地盯着丁丁的脚,命令说:“丁丁,快把那双脏鞋neng掉!”
nv儿看看自己脚上的针织鞋,不肯neng:“我的鞋不脏。”
“医院的鞋,还不脏?”
“是_M_M给我的。”
“就是因为是你_M给你的,才脏!”
“不脏!”
“你问问你_M,看她说脏不脏。”
她忍不住了:“你今天是不是存心找茬闹事?”
丈夫不理她,继续训斥nv儿:“我再说一遍,把这鞋neng掉,如果你不neng,当心我揍你。”
nv儿恐惧地看着爸爸,蹲下去,一点一点把鞋neng掉了,然后扑在_M_M怀里大哭。
丈夫拿起那双鞋,扔进了垃圾桶,砰的一声盖上盖子,厉声说:“你哭什么?我这是为你好,你想染上你_M的脏病?”
她放开nv儿,站起来,指着他说:“我刚才看在nv儿的份上,一直在忍你,你还得寸进尺了。我今天要你说清楚,我的脏病是从哪里来的,你不说清楚,我跟你没完!”
他厉声喝道:“丁丁,上楼去你_F_间!你站在这里干什么?看大戏A?”
丁丁吓得紧抓她的_yi_fu不肯放。
她安慰nv儿说:“丁丁,你先去楼上你的_F_间吧,_M_M跟爸爸有话说。”
“他会打你的!”
他大喝一声:“你想造反A你?你再说一句,我先从你开打!”
丁丁吓得跑楼上去了。
nv儿上楼去了,她仍担心地听着,怕nv儿在楼上哭。
他忿忿地说:“既然你这么不要脸,我干吗替你留脸?你问我你的脏病是从哪里来的,我告诉你,你的脏病是跟几个外国人搞来的,一个色教授,你听听他这个名字,就知道是什么货色,又老又色,把自己的老婆搞病了,还不罢休,又来搞别人的老婆;还有你的导师,高丽Bang子,长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你也跟他乱搞,不嫌丢人。现在你搞出一身的脏病,还不自觉,想传给nv儿?”
她气得发抖,竭力克制着说:“你造谣也该打个草稿。”
“我没草稿?我连揭发信都打印出来了,你自己看吧!”
他从ku子口袋里掏出一把折叠着的纸来,扔在她面前,她拿起来,打开一看,是打印的电子邮件。
她飞快地看了一下,无非是说她学习上没本事,就在歪门邪道上下功夫,跟系里的色教授和康教授打得火热,经常到这两个教授办公室串门,关在里面几小时不出来,用这种方式得到了J州一个知名单位的面试,但她也为此付出了代价:得了x病。
后面都是一些口号式的语句,什么“丢了中国人的脸”、“无耻烂人”之类。
她看了一下发信人,自然不会是她认识的名字,而是“liangzhi”,大概是“良知”的意思。
她冷静地说:“你就凭这封电子邮件就认定我跟两个教授有不正当关系?你没想想这些人为什么要给你发这种电子邮件?”
“别人是好心提醒我,免得我D了绿帽子还蒙在鼓里。”
“那他们为什么连个真名都不敢落?”
“谁愿意惹这些狐臊?”
“证据呢?他们向你提供证据了吗?”
“这就是证据!”
她讥刺地说:“如果写封电子邮件就成了证据,那这个世界不早就乱了?谁不会写电子邮件?我马上就可以写一封你跟小温乱搞的电子邮件。”
“你少往我头上扯。我行得正,走得端,没人敢说我半个不字。”
“我也行得正,走得端。”
“你行那么正,怎么会有人说你跟人乱搞?”
“这肯定是那几个没找到工作的同学写的,他们自己没找到工作,就想搞垮我的工作。工作没搞垮,就来搞垮我们的夫Q关系。”
“人家为什么要搞垮我们的夫Q关系?搞垮了对他们有什么好处?”他不容她申诉,就狠狠地说,“对你我是死了心了,我只要你自己注意点,不要把病传给丁丁。”
“我已经采取措施了,她用她的洗手间,我用我的,我们的_yi_fu分开洗。”
“像那双鞋子,就不该让她穿。”
“我已经放在洗_yi机里洗过,并且烫过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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