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还是清淡一些的吧!我比较想喝粥。”
玉老爹忙大喊:“来人呐,给少爷上碗粥,再来几个清淡的小菜。”
菜很快上桌,果然很清淡,玉玳箓满意点头,刚想动筷,只见三双筷子争先恐后的往自己碗里夹菜,不一会就堆得跟山一样高。
“箓儿,快吃,不够爹再给你夹。”
“小弟你长得太瘦弱了,要多吃点。”
“三儿,你就要去尼山求学了吧!那山长忒小气,整天让伙房做烧饼,你还是在家养好再去吧!”
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玉老爹率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起来
:“箓儿啊!咱还不去书院了吧,条件这么艰苦可怎么行哦,箓儿要是在家无聊,爹就带你出去游山玩水,咱家又新淘出来一款紫玉石,箓儿想不想要爹给你镶到软枕上,夏天用清凉舒服着呢。”
玉兰婷默默扒饭,尽力装小透明。
“爹,男孩子不去书院求学可怎么行?当初你把我丢到书院,一个小厮都不给带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啊!”玉林誉轻抿口汤,优雅的擦擦嘴,又拿出工作谱翻看起来。
玉老爹炸毛了,没好气道:“箓儿从小到大都没出过远门,能跟你们一样吗?皮糙肉厚的,赶紧给我滚去建康述职。”
玉林誉换上官服,滚了,临走前拿了一大捆书进玉玳箓的房里,又传授了一堆经验,列如什么朝廷派的学监都是势利眼啦!什么束修不要怕麻烦要多交钱,反正家里有的是银子啦!什么肚子饿就派小厮下山买,千万不要自己抹黑去伙房,会被人当小偷打啦!等等……
玉玳箓听完默默感慨道:“哥,你以前得过得多苦,才mo出这些经验的啊?”
玉林誉立马摆出一副白驹过隙沧桑之感,momo眼前的脑袋,语重心长道:“三儿呀哥都是过来人,听哥的没错啊!”
面前小脑袋乖乖点头,玉林誉心中欣we_i舒坦不已,难怪爹这么宠着,真的会上瘾啊,唔,感觉不错。
交代完毕,背着手慢慢往门外渡去,临到门口时突然想起什么,回身道:“三儿,哥给你的书里,每张都夹了银票,慢慢用啊!哥找时间再去看你。”
“……(⊙o⊙)”
大哥刚才说了啥银票书里瞥向一捆捆足有六十多本的书,玉玳箓石化了。
这时玄西吃得油光满面,打着饱嗝进来了,玉玳箓睇他一眼,悠悠道:“不是罚你不许吃饭的么?”
玄西挠挠脑袋,不好意思道:“我开始是忍着不吃的,后来二小姐来了,说我像死鱼一样趴着,还怎么有力气伺候少爷,就赶我去吃饭了。”
玉玳箓哼哼,不想理这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径自展开宣纸,准备继续画出昨天的画作,玄西在一旁给少爷研完墨,就尽职的收拾起屋子,这些事玄西做得得心应手,不但收拾得干净,还保证没有一丁点的声音打扰到少爷。
日子过得飞快,眨眼间就快到了外祖父的大寿,玉家庄一堆人忙开了,准备寿礼啊!车架啊!路上吃的用的穿的,都必须精细,这次可跟往常不一样,小少爷居然要出门,天降红雨啊。
玉玳箓院子门再次被拆了,他头疼不已的看着正揉虐自己锦被的二姐,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宝贝书挪远点。
“你说爹是不是特过分,都要走了还罚我,还要抄一百遍《孝子经》,你说他就不能换个花样吗?”
玉玳箓感觉背后发凉,每次二姐来都没好事啊,果然接着就看到二姐两眼发光的凑过来道:“小弟,反正你这么喜欢读书,不如就帮我把这些抄了吧,姐姐会补偿你的哦。”
于是玉玳箓出门的时候,除了书、吃穿用度之外,还加上一本《孝子经》。
玉玳箓在豪华车厢抄书,二姐在策马奔腾、玉玳箓在顶级客栈抄书,二姐在大吃特吃、玉玳箓在晕车呕吐不止
,二姐在举瓶罚跪、玉玳箓终于容光焕发时,二姐在车厢抄经。
就这么着从琅琊到达了杭州,一路舟车劳顿,玉玳箓将车窗珠帘掀起一角,偷偷往外看,街道两边热闹非凡,吆喝声不绝于耳,他欣喜不已,这样的场面他还真是从未看过呢!前世加上这世,他都没出过门,前世是有人拦着,这世却是因为不敢,要不是大哥一直鼓励他求学,他恐怕连这样的场景都看不到呢。
车架在一门口放着两个石狮子、上有烫金匾额的高门大户前停下,匾额上书‘赵府’两大字,守在门口的门房,远远的见来了车,忙进去禀报,不一会就呼啦啦出来一堆人。
玉玳箓踏着小木蹬刚走下马车,就被一高贵典雅的妇人拉住了手,笑道:“婷儿都长这么大啦?真是女大十八变哈,都这么漂亮了。”
旁边的几人跟着附和:“是啊,前几年来的时候还是只小野猴呢,调皮得不行。”
“这是要嫁人了所以不好意思了吧哈哈哈哈”
玉玳箓尴尬不已,只觉得自己被拉住的那两只手都在燃烧着,都快烧到脸上了,幸好这时玉老爹及时赶来解救。
“这是我那小儿,第一次来,想必各位兄嫂还未见过吧?箓儿赶紧给你舅父、舅母请安。”
拉住玉玳箓双手的妇人僵住了,众人纷纷一副大受打击不可置信的模样。
玉玳箓趁机抽出自己的手,优雅的行礼道:“外甥玉玳箓,见过各位舅父、见过各位舅母。”
这时玉兰婷奄奄的滚下车,跑到路边大吐起来,完了momo嘴,若无其事的跟大家打招呼。
众人看看她又看看玉玳箓,都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了,玉玳箓转过头,不忍再看,每次见到和自己的一样的脸出现这样傻傻的表情,都感到很闹心肿么办
玉老爹咬牙,恨铁不成钢道:“女儿家的,像什么样子给我滚进去。”
玉兰婷麻溜的滚了。
众人回过神,细心的打谅眼前的少年,这才发现他穿的是一件玉白锦缎男装,只怪少年长得太具有欺骗xi_ng了,让人第一眼只注意他的脸,不管什么衣服在他身上都变成了陪衬。
“原来是箓儿啊,大舅母没见过,都不认得,你爹把你宝贝的,这么多年都不带过来,真是该打。”那高贵典雅的妇人嗔道。
玉老爹笑咪咪的解释:“不是我不带,箓儿小时怕生,不愿出门,是见人就躲,近些年才好些。”前两个孩子都独立粗野得很,只有这个小儿让他好好的体会了一把当爹的乐趣啊。
玉玳箓羞愧的低头,他也不愿意啊,他就像是笼子里的金丝雀,关得太久了,都忘记怎么飞了。
众人又是好一阵关心,直到老太君等不及了派人来请,玉玳箓才松口气,穿过九曲回廊,来到待客正堂,老太爷老当益壮,大刀金马而坐,老太君正拿着帕子抹眼泪,见玉玳箓来了,一把拉住,心肝肉的叫唤,老太爷也是一脸慈祥的看着他。
玉玳箓不知所措,只得帮她抹去泪水,谁知老太君哭得更带劲了,一边哭一边嚎道:“我的女儿啊,我苦命的女儿啊!”
直到今日玉玳箓才知道,原来他与这世难产而死的母亲是长得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平日里从未有人跟他说过,这也难怪外祖母见到他如此伤心。
众人好一顿劝,老太君才止住眼泪,略聊一会,就放他们回去休息了。
玄西在预备下的客房里,正给少爷铺床,少爷惯用的丝绸被褥软枕通通带了过来,就怕少爷换了环境休息不好,待收拾好后就守在门边,不让人打扰。
玉玳箓在车厢里休息够了,此时毫无睡意,只拿本书靠在床边看,忽听到外边玄西的哀嚎声,叹口气,一动不动接着看书,不一会眼角就扫到二姐猫着腰,攧手攧脚的进来。
“小弟,今天外祖母有没有搂着你哭啊?”
“嗯,有。”看完了,两指夹着翻一页。
“呼……”玉兰婷夸张的舒口气,用手拍x_io_ng脯道:“幸好我躲得快啊,以前我来的时候,外祖母是每次都抱着我哭,那眼泪都流成河,都快把我给淹死,所以我最怕人流眼泪了。”
“哦。”大哥给的书不错呢!就是每翻一页都要防止银票掉,有点麻烦,不过好像在书院也没什么机会用到银票的吧。
玉兰婷叽叽咋咋说了一堆,见听的人没反应,不满意了,怒道:“小弟,你整天呆家里看书,不嫌烦啊,走姐带你出去见识见识。”
瘦胳膊拧不过大腿,玉玳箓就这么被拖着走了,玄西只能趴在地上,眼睁睁盯着少爷被强行拉走背影。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小攻出现,话说又抽了,时间只能推后十分钟发表,表介意
初见
大街古道上人来人往,几条街道巷子交错在一起,看起来十分错综复杂,玉玳箓有些踌躇,但被二姐拖着,不得不跟着前进,绕过卖瓜果的摊子,前方正是一群人在卖杂耍,有人从嘴中吐出火来,围观群众沸腾了,大声叫好,玉兰婷两眼放光,放开玉玳箓,兴高采烈的冲过去了,看到精彩处,拍手称快、手舞足蹈,将小弟完全遗忘了。
玉玳箓揉揉疼痛不堪的手腕,一道清晰的红痕衬得玉白的手腕尤为可怜,二姐的力气也太大了些,好疼啊,待发现二姐已经跑得没影时,立时慌了,一个人六神无主的站在路中央,风中凌乱。
迎面走来一挑着担子的老伯,见少年挡在正中间,忧心忡忡道:“小公子跑到这站着干什么?这里人来人去的,别人还得做生意,快让一让吧。”
玉玳箓回过神来,连忙让开,闻言感激道:“谢老伯提醒,老伯是做什么生意?”
“老酒鬼卖菊花茶,小公子要不要来一碗?”
玉玳箓稀奇道:“老伯还是第一个见到我,就称呼我为公子的人。”
那老伯mo着胡子哈哈大笑道:“老酒鬼看人不只看外表,小公子虽是男生女相,唯这身通透的气质,一般的闺阁女子怕都是没有的。”
“老伯好眼光,只是我今日出得急,忘带银两了,不能尝一尝老伯的菊花茶。”
“没关系没关系,老酒鬼与小公子有缘,送你一碗也不值当什么。”
玉玳箓笑道:“无功不受禄,下次我带酒来跟老伯换。”
老伯心花怒放:“那敢情好,老酒鬼就等着小公子的酒了,哈哈哈”话落,挑着担子,晃晃悠悠的走,呼喝声远远传来:“酒能祛百虑,菊为制颓龄”
真是有意思的老伯,还会吟五柳先生陶渊明的诗呢,玉玳箓摇头失笑,余光瞥到一玉石店面,装修甚是漂亮,玉家就是做玉石生意的,玉玳箓自小开始,就被玉老爹灌输了不少关于玉石的知识,拿不同的玉石给他辨认,每一天都在各种玉石中度过,在这陌生的大街上,唯有这家玉石店让他倍感亲切,于是他毫不犹豫的抬脚迈进去。
一进门就看见守店的伙计靠着柜子在打盹,玉玳箓蹙眉,伸手将桌子敲得梆梆响,伙
计从梦中惊醒,咂咂嘴巴,抬手抹去嘴角的口水,打个哈欠伸伸懒腰,眼也不抬的问道:“谁啊?要买东西自己挑。”
玉玳箓板着脸道:“你做生意怎么可以这么不负责任呢?”玉老爹对店铺的掌柜伙计都有着极高的要求,被玉老爹洗脑成功的他,也对这件事极为执着。
伙计闻言刚想发火,大骂来人多管闲事,等睁开眼看清来人,那簇小火苗哗的熄灭了,眼前这人分明就是士族门阀养大的千金小姐啊,这容貌、这气质,只怕是万中无一,世间难有啊,渍渍渍大买卖来了。
伙计眯着眼搓手,谄媚道:“不知小姐要买什么样的玉石?是送人呢?还是自己留着呢?”
玉玳箓黑脸:“我是男子。”
“是是是,不知公子要什么样的玉石啊?小的这儿,翡翠、软玉、绿松石、玛瑙、上好白玉等等,是应有尽有。”这些养在闺阁的小姐,喜欢玩扮演游戏,他们做生意的又怎么能不配合呢。
玉玳箓拿起面前的一块羊脂白玉端详,忽听耳边一阵厉风刮过,面前的桌柜被踹得稀巴烂,伙计被一身穿锦衣头戴玉冠的男子拎着衣领,按在了墙上,伙计抵抗不及,脸憋得通红。
玉玳箓诧异不已,该不会是店主回来了,发现伙计偷懒,正想教训吧?唔,要不要拦一拦呢?正胡思乱想中,那锦衣男子已怒吼出声,声音饱含磁xi_ng浑厚浓重道:“你竟敢用假玉充当上品来欺骗本大爷?害得本大爷在别人面前出丑,也不打听打听这是什么地方,也敢在这撒野?”
伙计双脚离地,衣领被高高拎起,脸色由红变紫,就快要被憋死了。
玉玳箓弱弱道:“你再问,他也答不出啊,他都快被你掐死了。”
男子闻言立马松手,将伙计像丢死狗一样丢到一边,转过身来,一双犹如深渊的厉眼紧紧盯着玉玳箓,鼻梁高挺,脸若刀削,五官桀骜不驯,满脸狂傲之色。
玉玳箓心中一紧,有些喘不过气来,像是要被吸进那双深不见底眼睛里,他连忙低下头不敢再看,这幅样子落到别人的眼里就是他胆小害怕了。
男子冷哼一声道:“切,还以为是哪个胆肥的敢管本大爷的闲事,原来不过是个胆小鬼,你也配。”
话落,用脚扫开面前破散的桌柜,走到不停呼吸喘气的伙计身边,一脚碾在伙计大腿根,从怀中掏出一块绿玉吊坠,丢到地上,半蹲着身道:“给大爷把这个给换咯,要再敢拿假货糊弄本大爷,有你好看的,听见没有?”
伙计痛得直抽气,闻言连连点头,男子松脚算是放过他,拉过一旁的椅子,撩起衣摆而坐,伙计忙爬起,一瘸一拐的翻找起来,在心中哀嚎道,他怎么惹了这么个大爷哦,早知道当初就不看他钱多,就想占他便宜了,不过他这还有好货,保管谁也看不出来,想罢,装作肉痛的表情将一锦盒拿出来。
锦盒上躺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绿玉,上面用金丝勾勒出拿着玉净瓶的观音,观音表情生动,衣袂飘飘,要是不知情的人看到,定会认为这是一块上好的玉石,可玉玳箓是谁啊,他可是在玉石堆里泡大的,什么东西没见过,何况是这个。
玉玳箓一见那盒中的东西,就暗暗叹息,真是江山易改本xi_ng难移,本来这件事可以好好解决的,可这伙计居然还要骗人家,难怪要被打,这人上过一次当,应该不会再被骗了吧。
谁料锦衣男子将绿玉端详片刻,拿起便要走,玉玳箓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眼,忙追上去,张开双手挡在前面拦道:“兄台,你又被骗了,这是假的。”
伙计听到这话,吓得冷汗直流,虚张声势道:“什么假货,这可是我镇店之宝,不懂就别瞎说。”
“就是假的。”玉玳箓大着胆子,一把夺过男子手中的锦盒,打开对着绿玉一一指出说道:“没有杂乱斑点,
不发涩,色泽均匀的才是上品,这块玉颜色显然是后期加工上去的,里面还含有杂色。”
将玉放在耳边轻弹,仔细分辨声音后又道:“真玉声音清脆,这块声音发闷,绝对是假货,不信你听。”说罢,踮起脚就将玉往男子耳边凑,因为重心不稳,柔软细瘦的身躯滑倒向男子怀里,瞬间被强大的男子气息包围,男子条件反sh_e的伸手扶住玉玳箓的肩膀,滑腻的触感让犹如深渊的眼底划过一丝暗光。
玉玳箓吓得忙抵住男子的x_io_ng膛撑起身来,默默红了耳根,心里在不停抓狂,啊,好丢脸好丢脸前世他看的偶像剧里,女主角都爱四十五度角倒进男猪脚怀里,当初他还嗤笑,怎会有这么巧的事,没想到今天他也体验了一把,对方还是个男人,比他高那么多的男人。
怀里的温度骤然消失,男子失神了一会,怔怔的愣在那里。
“喏,你的玉,真的是假的,别再被骗了哦。”玉玳箓调节了一下心情,强装镇定,将锦盒塞回男子手里,把话说完后,转身就拔腿小跑而去。
现在人来ch_ao涌的场景,已经不能够让玉玳箓踌躇不前了,他现在只一心想着要赶紧回去躲起来,真是太丢脸了,简直没法见人。
这样闷着头跑,还真让他误打误撞的找到外祖家,玄西揉着腰,刚要去告诉老爷,少爷被二小姐给拖走了,就看见自家少爷火急火燎的跑了回来,活像背后有怪兽追似的。
“少爷,你怎么哎???。”玄西一句话还未说完,少爷就从他旁边径直略过去了,一路奔进房间,还将门给锁上了。
被当成小透明的玄西默默流泪,他就这么没有存在感么?
另一边,玉兰婷看完杂耍,一转头,哎?小弟呢?急得那是疯狂的找啊,还专找那种青楼妓院什么的,小弟长这么漂亮,被人拉进烟花之所给卖掉也是有可能的啊,凭着一身武功,天生神力,橫挑杭州各大青楼,将里面人打得满地找牙,可都没有小弟的影子,她无助的蹲在门边,连回去都不敢,直到晚饭的时候,玉玳箓想起二姐,玉老爹派人来寻,才解救了这个蠢二姐,结束了这场悲剧。
因为玉玳箓是第一次到外祖家,各位舅舅、舅母、表哥、表姐、外加外祖父、外祖母,一大家子都有预备礼物给他,等吃完晚饭,玉玳箓的小金库又多了一层,玄西这个小财迷激动的清点财物,一一分门别类的整理好。
玉玳箓早已习惯,洗漱完打个哈欠,早早上床休息去了,他是真不明白,平常在家里有东西送来时,玄西也是这副模样,可再激动那些东西也是自己的,呵呵玉玳箓闭着眼,嘴角含笑,得意的想着,随后沉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