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池。如果我们相爱过。
她已接近两年没有见到他。漫长的700多天。
在离开春梅前最后一个月,她在县城和定山通了一次电话。
定山没有提及她下山之后回到上海的打算。也许他比她更清楚,庆长在一个城市主流范围里已无立身之地。她置身于世间的个人形态,如同一个符号式存在。没有人寻找她,需要她。她neng尽一切可被交易转换利用衍生的世俗价值,成为一个边缘存在者。无法加入改造和建设社会热火朝天的洪流之中,无法说_fu自己跟随人群前行,真实生命只追随她的自身行动。她已接受这代价。
只有这个男子可以提供给她一席之地,即使那只是平淡如水的婚姻。他说,庆长,这一年你过得辛苦,该有段时间彻底休息一下。
她和信得一起,最后一次爬上青岩岭。季节轮回,高山初夏是花卉的海洋。在一处幽shen山谷,满坡盛开野山百He,洁白硕大花朵,枝干坚硬,芳香扑鼻,绵延成空阔一片,几近neng离人世。信得30岁时来到春梅。她的面容经由长年日照和*劳,依旧无法分辨年龄。和孩子在高山之上相处,眼神始终湛亮清澈。人的眼睛若不苍老,面容就不会老。她穿农户织出来的土布_yi_fu,说尤其舒_fu,选的是最长最rou_ruan的一束棉花织出来。她也学会纺织,耕种,经常和学生家里一起劳动。
庆长说,她会整理一本摄影集,有少量文字注解。她打消了写采访的念头。信得明显蔑视采访,说以前的记者们都是在编故事,编造她的个人故事和情_gan经历,唯独对她的教育观点丝毫不_gan兴趣。他们总是想把她包装成一个_gan动全中国的人。她说,_gan动有什么用。_gan动能给这些孩子们带来什么。她无法理解这些人做事的目的何在。很明显,他们热衷形式,对虚浮表相的兴趣和夸大,远超过实质核心。她允许庆长对她的靠近,但庆长仍做出放弃决定。她之前的采访也从未加入过自己的断论或喜好,但她愿意尊重信得这种处世方式。信得是接近真相的人。
信得说,她没有家庭,没有孩子。她说,人有这些,或者没有这些,都是命定。对她来说,无牵无挂,是另外一种形式的福报。她说,庆长,但你以后会有你想要的家庭以及孩子。你散发出来的对情_gan的诚意实在太为剧烈犀利。你能xi引这一切的到来,这是你的意愿。
庆长对谁都未曾提起过清池的事情。在与世隔绝的高山顶上,在一个即将分别并且也许永不再见的nv子面前,她坦承自己的故事。她压抑太久,倾诉使她获得解neng。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