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伟在美国只待了三天,就带着儿子启程回中国。
王莙去机场送他们,看着父子俩并排站在检票的队伍里,惊觉遗传的厉害,虽然她潜意识里一直觉得儿子百分之百是自己的,和丈夫没多大关系,x格不像,彼此也不黏糊,但两人脸上那些相似的特征还是让她惊恐地认识到,儿子也是这个人的骨血,会越长越像这个人,再过一些年,就是一个年轻时的他。
托运完行李后,父子两人手中就只剩下一人一个小旅行箱了,爸爸肩上多背了个手提电脑,儿子手里多一个iPAD,其他都很像,连脚上的旅游鞋都是一个牌子的。
爸爸看上去还算耐心,有时还摸摸儿子的头,关系甚是融洽。
她一方面_gan到放心,儿子应该不会吃苦了;另一方面,却又_gan到担心,好像丈夫潜伏了近十年,就在等待着这一天,要把儿子的_gan情全部拉向他那方去。
她很不甘,凭什么呀?这么多年来,他对儿子的饮食起居不闻不问,小时候是她和她_M_M一把屎一把Niao地照顾孩子,来美国后是她早送晚接,儿子的吃喝拉撒,上学放学,中文班,武术班,一切的一切,都是她在*办。现在儿子大了,会自己照顾自己了,他就跑来把儿子抢到他那里去,跟儿子拉拢关系,据为己有?
哼,想得还挺美呢!
但她知道这种危险绝对存在,而且就在眼前。也许他在中国已经找好了一个小三,现在就要趁此机会把儿子带过去,然后向她提出离婚,他们三个组成一个新的家庭。那时候,美国法院怎么判决都没用,人家总不会派人到中国去帮她抢孩子吧?
她恨不得把儿子拉回来,但父子俩已经进了安检门,很快就消失了。
她失魂落魄地在机场坐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捱出机场,开车回到冷清的家,以往的坚强和无所谓像拔了塞子的气球,“扑”一声全消光了,忍不住哭了起来。
有儿子在身边的时候,她真的不觉得丈夫有什么重要,她不需要他挣钱养她,她不需要他干家务活,她甚至不需要他给她xyu_yue,连_gan情上都不需要他。但一旦孩子不在身边了,连丈夫都显得重要起来,只要他不把孩子抢走,她什么都能忍。
她哭了一会儿,决定给大姐大打个电话,转移一下注意力,但还没开口倒苦水,大姐大已经率先倒上了:“哎呀,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出了大事了!”
“什么大事?”
“我在那个宓允丽的微博里,找到了老穆出轨的证据。”
“是吗?不会吧?我看你挺镇定的嘛。”
“这种事,不镇定又有什么用?”
“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这两天分析来分析去,都分析糊涂了,你帮我去看看,看我是不是误会了。”
“但是她微博里那么多博文,我从哪里看起A?你是怎么过滤的,说给我听听。”
“哼,过什么滤A,就是从头一篇篇地看,还没看完,但已经找到老穆出轨的证据了。”
“你找到的那些证据,有没有存个书签?”
“有,我还打印出来了。”
“那你把书签发给我,免得我一篇一篇去找。”
大姐大把书签发过来了,她一篇一篇地看,发现真的是有问题。那些博文,都是与一个“S君”有关的,虽然很隐晦,但也看得出来,S君是大学教授,中年大叔,有Q子有孩子,但宓小姐就是爱他,而他呢,可能是为了给学校拉赞助,对宓小姐的追求一直是暧昧不清,让宓小姐爱又爱不成,放又放不下。
过程不详。但有一篇只写着两个字“拿下!”然后有几篇明显谈到床底之欢,好像不太满意S君在_On the bed_的表现,哀叹“大叔毕竟是大叔,成熟是要付出代价的”。
她看了博文,安慰大姐大说:“这也不一定就是你们老穆吧?D市又不止D大这么一所大学,再说这也没有限制在D市A,谁知道是哪里的大学教授?”
“肯定是老穆,我对了日期的,就是那段时间。”
“哪段时间?”
“就是那个**他有段时间***,他说是因为老了,我开始还觉得是我没怎么打扮,但后来我j心打扮了,他还是不行。我叫他去看医生,他死都不肯去,我以为他怕丢人,就没再B他看医生,反正我有那事没那事都行。我还巴不得他*呢,*了就不会在外面包小三了。”
她开玩笑说:“哎呀,大姐大呀,想当初你也是横刀夺爱的健将,怎么现在这么没底气呢?都到了希望丈夫,不能人道所以不会出轨的地步?如果人家都不要他,你干嘛还要他呢?难道你比别人差?”
“说实话,你就是现在要我去做个第三者,我都还做得成,我老了,但总还有比我老的男人想出轨的嘛。但现在情况不同A,不是我抢别人的老公,是别人抢我的老公,那就是不同x质的战争了。”
“什么不同x质?”
“在爱情这块阵地上,正义战争是注定要输的,只有非正义战争才会赢。”
“还有这个说法?”
“明摆着的嘛。你是老婆,你的战争是正义的,因为你没侵略别人,你只是在保家卫国。而小三呢?她肯定是不正义的,因为她破坏安定团结,要把一个好好的家庭拆散,要侵占人家的土地。但你瞧瞧,世界上有几个老婆赢了正义战争的?就算一哭二闹三上吊,搞到丈夫不敢离婚的地步,那也只是不敢而已,他的心早就不在你身上了,你还是输掉了。”
“那倒也是,但是你们家老穆不是应该是M君吗?人家写的可是S君。”
“人家哪会那么傻,直接用他的姓A?人家用的是中间那个字嘛,穆胜利,那不是S君还能是什么?”
“我觉得你在没得到老穆亲口承认之前,还是不能这么肯定地认为是他。”
“我也是这么想,但我现在不会问他。”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打无准备之仗,我要先把家里的存款什么的先转到我账上,把_F_契什么的,全都搞好,那时我才会找他对质,免得他被揭穿,恼羞成怒,索x提出离婚,那就打我一个措手不及了。”
她很佩_fu大姐大的冷静,到了这种时候还能打经济算盘。她问:“你真打算跟他离婚?”
“不是我打算跟他离,而是他可能会想跟我离。我知道他爹_M一直都想他能给穆家生个儿子,但我不争气,生的是nv儿,所以他爹_M一直在怪我,说我不该把第一个孩子打掉,他们说那个肯定是儿子,因为偷情偷出来的孩子,一般都是儿子。老穆也说我不该打掉,他是为了那个孩子离婚的,但我却把孩子打掉了。”
“哎,他爹_M也太老封建了,现在谁还讲这些呀?”
“是A,但老穆是孝子嘛。不管他,我跟他离婚可以,但我经济上绝不能吃亏。我会要他净身出户,以后每个月给我一半工资,还要养我的老。”
“他会答应吗?”
“不答应?不答应就不离婚。如果小三那边把他B急了,他会答应的。”
“孩子呢?”
“你放心,孩子他不会要的,像他这种有了小三的男人,尤其对方是未婚的,一般都不会要孩子,谁愿意一进门就做后_M呀?”
她放了一点心,估计王世伟就算出轨,也不会要孩子。只要他不跟她抢儿子,她愿意净身出户。
想到这点,她心情好多了。
她知道丈夫不是个爱打电话报平安的人,所以估摸着他们父子俩到中国了,就一直给他打电话,打了好几次,终于打通,说平安到达。
她提醒说:“你说把小龙送他舅舅家去过暑假的**”
“知道。总要等我喘口气吧?”
“那你好好照顾他。”
“知道。”
接下来的几天,她怎么打电话都打不通了,她又担心起来。打电话给大姐大诉苦,连大姐大都笑她疑神疑鬼:“别瞎琢磨了,我听小邵讲,你们王家两个帅哥都回老家看爷爷**去了。”
她气不打一处来:“他说好了把儿子带回国就送舅舅家去的**”
“哎呀,你爹_M是孩子的爷爷**,他的爹_M也是孩子的爷爷**嘛。你儿子去你那边的爷爷**家过一个暑假,就不许人家去乡下看一眼那边的爷爷**?”
她_gan到很羞愧,解释说:“我主要是怕那里的蚊子咬龙龙。”
过了两天,终于又把电话打通了。她开口就问:“儿子还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儿子,你自己跟_M_M说,乡下好不好玩。”
儿子接过电话,很xing_fen地说:“_M_M,我看到真正的牛了,就是我们喝的那个牛*的牛,牛*就是从那个牛身上挤出来的。”
她见儿子这么开心,放心了许多,关切地问:“蚊子有没有咬你呀?”
“咬了。”
“咬几个包A?”
儿子数了一通,汇报说:“有二十一个包,背上还有几个,我数不到。”
她心疼死了:“怎么咬了这么多包?”
“**说因为我是美国长大的,中国的蚊子不认识我,所以光咬我。像那个小虎哥哥,就只咬了几个包,因为他经常去乡下,蚊子对他比较熟,我爷爷**一个包都没咬,因为他们在那里住了一辈子,是看着蚊子长大的。”
她忍不住笑了起来,问:“哪个小虎哥哥呀?”
“就是那个**阿姨家的小虎哥哥呀。”
她想起宗家瑛的儿子好像是叫什么“小虎”,当初丈夫要给儿子取名“小龙”,她还质疑过这事,但丈夫解释说是因为儿子出生在龙年。
她问:“哪个阿姨,是不是宗阿姨?”
“嗯,是的,你怎么知道小虎哥哥_M_M的名字?”
“让你爸来听下电话。”
丈夫接过电话:“什么事?”
“你带小龙去宗家瑛家了?”
“没有A,谁说的?”
“那怎么小龙在说什么小虎哥哥,还说是宗阿姨的儿子?”
“哦,是在汽车上碰到了,他们也回C村。”
“汽车上还有蚊子咬?”
“车上碰到了嘛,她就带着儿子上咱们家来拜访了一下。”
她生气地说:“你们两家不是有仇的吗?她怎么还讲这么大礼数?”
“有什么仇A?那都是她小说里写的。”
“怎么是她小说里写的呢?以前每次回去,不都是两边打擂台的吗?”
他呵呵一笑:“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你还记得?自从我出国之后,他们家就再没跟我们家打过擂台了,那还怎么打得过?”
“她上你家干嘛?”
“不是对你说了吗?拜访一下。呵呵,她现在对我们王家可真是羡慕之极A,转弯抹角地想叫我帮她把儿子弄出国来读书。”
“你答应了?”
“我怎么会答应呢?但是我也不会拒绝。”
“为什么?”
“就把她吊在那里,让她望得见水又喝不到水,渴死她!”
她生气地说:“你这是干什么呀?”
“不干什么,报复她一下。”
“报复什么?”
“谁叫她那时甩掉我的?哼,现在后悔了吧?”
她虽然不赞成他这样报复宗家瑛,但觉得这也说明他对宗家瑛只有恨,没有爱,应该不会发展出一tui来。
又过了两天,她哥哥亲自去D市,把小龙接到E市去了。
她总算放了心。
儿子安排好后,她才有心思搞_F_屋装修。武彩霞帮她找的那个华人承包商早就打过电话来了,但她那几天没心思谈装修的事,一直拖在那里,现在她有心思了,便给那位施老板打了个电话,约了个时间面谈,还从网上找了几个西人和华人承包商,约了不同时间到她新买的_F_子里面谈,准备从中选出一个最好的来。
几个白人装修商都比较拽,喊了什么价,就不肯让步,对建材要求也很严,一定要用他们指定商家的材料。
她一看价谈不下来,就不准备请这样的人了,连_F_屋面积都懒得让他们丈量,直接pass(略过)。
几个华人装修商都比较灵活,砍价还能砍点下来,但有的对建材不肯让步,一定要去他们推荐的华人店里买,不然价格就不能保证。
最后她还是决定用武彩霞推荐的那个施老板,一是因为有武彩霞推荐,二是施老板人工比较便宜,人也比较好说话,她说要自己买材料,他就同意了,只要求跟她一起去买,好帮她把个关。
施老板是早年从香港移民过来的,看上去四五十岁的样子,个子不高,但五官还挺端正,有点像香港演员吴启华,只没那么高而已。
施老板一上来先拉家常,不谈业务:“王小姐A,你的英文名字是什么呀?我不能老叫你‘王小姐’A。”
“我其实没有英文名字,不过他们外国人叫我的中文名字Jun(莙)叫不过来,就叫成June(琼;六月)了。你就叫我June(琼)吧。”
“June(琼)A?很好听A。你也别叫我施老板了,叫我Jimmy(吉米)吧。”
她试了一下:“Ji**算了,我还是叫你施老板吧。”
“June(琼)A,你是哪里人A?”
“我是E市人。”
“E市A?我知道的,那里的nv孩子很漂亮的。”
“是吗,你去过E市?”
“我没有去过,但是我有见过E市的nv孩子嘛。”
她觉得施老板好像要跟她tao近乎似的,她也尽量把态度搞迷人点,心想这样也许可以让他把价格降低点,把地板做好点。但她随即又想到,也许人家施老板也是这个动机,跟我taotao近乎,是为了拿到这份活,还把价格抬高点。
这就看谁迷倒谁了。
施老板问:“这_F_子就你一个人住?”
“不是,我儿子也和我一起住。”本来她可以加一句,说丈夫在国nei,但她没加,潜意识里知道如果施老板以为她没丈夫,价格会给得更好。
“你儿子多大了?”
“快十岁了。”
“那June(琼)你多大呢?”
“我呀?你猜呢?”她在心里暗骂自己,干嘛呀,为了几个钱,都搞得像打情骂俏了。
“我猜你呀,三十岁?”
她明知施老板在睁着眼睛说瞎话,心里还是很高兴:“哪里呀!我都告诉你了,我儿子快十岁了,我怎么会只三十岁?”
“那你有多少岁?”
“快四十了!”
施老板脸上的惊讶貌似不是装的:“哇,June(琼)A,你真会保养A,看上去真年轻A!”
她实在不好意思再往打情骂俏的方向发展了,公事公办地问:“你装地板的人工是多少?”
“如果你付现金呢,我可以给你两块五的价格,这个价格我可从来没有给过任何人,只给你了。”
“好的,我付现金。不过我听说如果地板面积超过1000尺,都是有优惠的。”
“有的,有的,等我量下先。”
施老板拿出卷尺到各个_F_间去丈量,说有一千多尺。然后拿出一个很老式的计算器,边算边念叨,你这_F_子多少尺,每尺地板人工多少,我给你打多少的折;你这楼梯多少级,每级人工多少,我又给你打多少的折;还有你这旧地毯,我得给你拆掉,人工多少,我给你打多少的折;处理垃圾本来人工是多少,我给你免了,等等,等等,听上去这里也给她优惠了,那里也给她优惠了,最后还抹掉一个零头,给了她一个整数。
她看了一下,比她的心理承受价格要便宜一些,心里挺高兴:“价格还可以,不知道你干活质量怎么样?”
“Cynthia(辛西娅)没有告诉你吗?我质量很好的,我都不收定金的,全部完工才付钱,你不满意可以不付钱给我的。”
她听说不满意可以不付钱,就很放心了:“那行,你把执照驾照给我看一下,我们就签He同吧。”
施老板给她看了执照驾照,驾照照片好像是很多年前照的,那时的施老板,还相当英俊,虽然现在也不错,但毕竟没年轻时那么饱满,那么神采飞扬了。
施老板填好了He同,双方签了字。
施老板当即提出开车跟她一起去Home Depot(家得宝)看地板材料:“我都不相信他们会卖那么便宜,我的朋友是做地板的,你说的那种mahogany(桃花心木)的,五寸宽的,很贵的。”
“我说的不是solid wood(实木),是engineered wood(复He地板)。”
“我知道呀,如果是solid wood(实木),那就更贵了。我就怕你看走眼了,给人骗了。”
两人到了“家得宝”,她找到自己早就盯上的地板材料,说:“就这种,正在降价,我查了的,比网上批发的还便宜。”
施老板很老练地查看了一下,说:“哇,这比进价都低了呀,他们这样卖会亏本的。”
她有点着急:“那会不会是因为木板有什么问题?怎么会比进价还便宜呢?”
施老板又查看了一番:“应该没有问题,可能厂家急着资金周转吧。就在这里买,你去付款吧。”
她去售货员那里订了货,付了款,因为有搬家优惠券,店里给了她10%折扣,省了不少钱。她知道如果这地板材料是施老板来买,这10%就归施老板得了,所以很多承包商都不愿意客户自己备料。
售货员告诉她,说店里没那么多现货,要去厂家定,等货到了再通知她来取。
她急了:“我来取?我怎么搬得动?你们不能免费送货吗?”
“这个不在免费送货范围nei。”
她厚着脸皮问施老板能不能帮忙取货,施老板说:“不在我们指定店里买材料的呢,我们一般是不负责取货的,但是因为是June(琼)A,我当然要来取货啰。”
施老板把自己的电话号码留下了,叫售货员货一到就给他打电话。
买好了地板材料,她急忙赶回去上班。前几天都是抽中午时间出来见承包商,午饭都是路上随便买点快餐吃吃。今天和施老板的约会早一点,便回单位吃自己带的午餐。
刚坐下,田彬就端着杯咖啡走过来了:“王老师,今天吃饭这么晚?”
“嗯,出去有点事。”
“没在家里陪大王老师?”
“他早回中国去了,把孩子也带去了。”她不知道为什么要强T“把孩子带去了”,大概潜意识里是想堵田彬的zhui吧,既然孩子都带去了,说明大王老师没找小三。
田彬谈了一会孩子,突然问:“大王老师在国nei赚不少钱吧?”
“没有A。”
“那他为了你很舍得花钱呢。”
她觉得蹊跷,但不愿意显得自己不知道田彬在说什么,便含含糊糊地说:“也不是什么舍得不舍得。”
“我听说那个‘巴黎世家’机车包很贵的呢,比Coach(蔻奇)贵多了。”
她因为帮国nei朋友买过包,知道“巴黎世家”机车包的价格,便回答说:“一千多美元吧,不过国nei更贵,要一万多,我上次帮国nei一个朋友买了一个,她说比国nei便宜七千多人民币呢。”
田彬大吃一惊:“要一千多美元A?我还以为几百块呢!哎呀,你们大王老师真是出手大方呀,送你这么贵的包,是birthday(生日)还是anniversary(周年纪念)A?”
她没收到丈夫任何礼物,越发觉得蹊跷,但又不好问,只含糊地笑笑,等田彬自己揭秘。
田彬果然扯到她想听的话题上去了:“你这么懂名牌包,怎么你们大王老师不问你,还要打电话问我呢?”
“他问你了?”
“是A,他问我A市哪里可以买到机车包。天啦,我哪里知道A?我到现在连个蔻奇都没有,我只好帮他到楼下问小习。”
“小习知道?”
“人家浑身都是名牌,怎么不知道呢?呵呵,不是问小习,我都不知道什么是‘机车包’,还以为是司机用的呢。”田彬有点嫉妒地说,“你们大王老师真是用心良苦A,放着这么懂行的老婆不问,却来问我这个外行,还叫我别告诉你,肯定是想给你一个惊喜。他把包给你的时候,是不是特*漫?”
“嗯,特*漫。”她心里疑团重重,他的旅行箱是她给整理的,只看见大把的蔻奇包,没看见什么“巴黎世家”机车包。
她是个有疑问就要弄清、不弄清就睡不着觉的人,下了班马上跑到市里最大的mall(购物中心)里,找到Neiman Marcus(雷曼·马库斯),那是一家卖高档品牌_fu装鞋包的地方,A市只有那一家卖“巴黎世家”。
店里没什么人,生意很清淡,那个sales-assistant(售货员)还记得她,见到她就跟她攀谈,她说:“我丈夫前几天刚从这里给我买了一个包,但我已经有了一个,记得吗?还是从你手里买的,我可不可以把我丈夫买的那个拿来退掉?”
售货员热情地说:“可以退,可以退,三十天之nei有发票就可以退。哇,那是你丈夫A?很害羞的一个男人,可爱极了,我让他开个我们店里的卡,可以拿到双倍的点数,但他说他在中国,不需要点数。你可以把包拿来换一个,我把他的点数加在你的卡上。”
“嗯,换一个也行,但是别的样式有没有那个颜色呢?”
“孔雀绿的是比较少,但是我可以帮你从别的店里T货来。”
她_gan谢了售货员一通,就离开了商店,眼前满是丈夫买包时的鬼祟情景。
其实他如果正大光明地说要买个“巴黎世家”的包,买了就正大光明地放在行李箱里,她一点都不会起疑心,他又不是只带了那一个包,蔻奇最少带了五个,还有LV,为什么这个“巴黎世家”要搞得这么秘密呢?
肯定有鬼!
丈夫从来没送过她任何礼物,哪怕她过年过节给他买了礼物,他都不会受到启发,也还他一个礼,总是说:“一家人了,搞这些干嘛?谁给谁买不是家里的钱?”
她一直安慰自己说:有些男人就是这么木讷的,生来的德x,改不掉。但现在事实证明丈夫并不是生x木讷,而是看对象的。如果是她,他就很木讷;但如果是那个狐狸j,他一点也不木讷,动了多少脑子A!
她马上打电话给大姐大,让她转告小邵,帮忙注意一下,看最近系里哪个年轻人背了孔雀绿的“巴黎世家”机车包。她觉得应该是个年轻人,因为机车包上又是穗子,又是镜子,只适He年轻人背。
但她挂了电话,又觉得监视范围太窄了,有些不年轻了的妇nv,就是爱往年轻人那边打扮,装neng。但她不好意思为了扩大监视面又打一个电话,只好等下一次。
她打开电脑,到“莫问世间芳踪”的微博去看看,说不定“一川太郎”这次和“玉英”姑娘汽车上相遇,就是为了交接“巴黎世家”机车包。
她实在想象不出“一川太郎”会舍得花一千多美元买个“巴黎世家”机车包送给“玉英”姑娘,但如果“玉英”姑娘自己掏钱请“一川太郎”从美国买包,“一川太郎”还是有可能帮忙买的,因为那可以炫耀一下嘛,瞧,我能去美国,你去不了。
但“莫问世间芳踪”仍旧没更新。
她灵机一动,搜了一下“世间芳踪”,搜到了好几个,她一个个看过去,找到了宗家瑛的新微博,还是“一川太郎”和“玉英”的故事,不由得在心里暗暗骂道:狡兔三窟!
她看了一下开博的日期,应该是在“莫问世间芳踪”停更之后,大概后面的故事更隐秘了,不想被人看见,于是再开一博。
后面的故事果然隐秘,写的是一川太郎终于获悉真相,想与心上人破镜重圆,无奈玉英姑娘已经嫁作他人妇,他自己也已娶了京城名媛,只好维持面上的纲常,但私下不时趁着玉英姑娘回娘家的机会,暗通款曲,以解相思之苦。
春去秋来,两人的爱情结出硕果,玉英姑娘怀孕了,隔年,产下一男,取名“虎儿”。又隔年,一川太郎的Q子也产下一男,取名“龙儿”,两人均从小习武,好生了得。
她看到这里,已经把肺都快气炸了,闹半天他一直都跟这个宗家瑛有一tuiA?难怪他从来不勉强她跟他回乡下呢,她一直都以为他这是体谅她,不想让她去那个乡下受苦,却原来是为了跟“玉英姑娘”私会!
她想到他平时当着她的面对宗家瑛的那番鄙薄和厌恶,还真把她给骗了,现在想来,那都是装给她看的,真可谓用心良苦!
最让她心烦的是,那两个混蛋还弄出一个儿子来。这次他把虎儿龙儿搞到一起,可真是遂了他的心,只可怜我的小龙被蚊子咬了大于等于21个包!
王莙气得当场就想打电话去质问丈夫,但一看时间,国nei还才早上六点多钟,太早了点,丈夫可能还没起床,把他从_On the bed_叫起来质问,可能会把事情闹得更僵,可别像大姐大说的那样,他当场提出离婚,打她一个措手不及。
她倒没有财产需要转移,仅有的一点存款,都用作_F_子的首付了,要离婚,只有那幢_F_子可以分,如果他愿意把半间_F_子背到中国去,她没意见。
她担心的是儿子小龙。如果丈夫找的是年轻未婚的小nv生,那么他可能不会要小龙。但现在他找的是中年带孩_G_F_,他肯定会把小龙搞走,一龙一虎两个儿子,培养他们踢球,那不就是宗家瑛小说里说的“自幼习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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