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海归后,王莙跟大姐大通话时又多了一个话题。
用时下流行的话来说,她和大姐大就是“铁杆闺蜜”,从读本科就在一起,一直到研究生毕业,都是室友。毕业后,两人又在一个系教书,住的地方也离得不远,都是D大的_F_子,只不过大姐大因为老穆的关系,_F_子比王莙的高一个档次而已。
她出国之后也跟大姐大保持着联系,隔段时间就会通次话,张家长李家短地闲聊一通。
现在她丈夫海归了,虽然不在D大,但大姐大主动揽下了监督他的重任:“这事你就交给我吧,虽然我不在F大,但我桃李满天下A,有个姓邵的学生就分在你王帅哥那个系,我叫她盯着点。”
“盯他干嘛呀?出轨这种事,盯也盯不住的。”
“你怎么能这么无所作为呢?我可以用自己的亲身经历作证:盯和不盯,那是大不一样的。”
“你也盯着老穆?”
“我能不盯着他吗?”大姐大自嘲地一笑,“呵呵,想不到咱们属苍蝇的现在也落到了这步田地,还得防着小一辈苍蝇了。”
她也自嘲地说:“什么呀,我一辈子都是防别人的命。以前防大苍蝇,现在防**现在大的小的都得防。”
“你说得太对了!老苍蝇小苍蝇都得防。”
“老穆跟他那个——前Q还有来往?”
“有A!他前Q这辈子算是吃定他了,不管什么事,都要使唤他,住个院A,搬个家A,连她老_M有个头疼脑热,都要叫我们老穆去跑tui。你说她老_M都八九十岁了,怎么还活得那么劲抖抖的呢?她要是照她_M那么活,我肯定死在她前面。”
“那你——愿意老穆去帮她?”
“我不愿意又有什么用?tui长在他身上,他要去,我还能把他tui剁了?顶多只能跟着他去,可以防着点。”
“这不搞得像离婚协议里说的那样,你们在给他前Q养老了?”
“就是A,我要是说半个不字,老穆就把离婚协议搬出来压我,说你当初不是都同意了的吗?你不同意我会在那上面签字吗?我签了字能不照办吗?”
她忍不住说:“其实你那时是准备过几天就把老穆甩掉的**”
“是A,那时是那么想的嘛。但现在**唉,nv人就那几年风光,到了我们这个年龄,婚结了,孩子生了,人也长胖了,斗不过年轻的nv学生了!”
“斗不过就不斗呗。”
“那哪行?难道我花这么多年时间把老穆培养得有个样了,就是为了跟他离婚让那些小苍蝇捡便宜的?”
“其实也不怕小苍蝇捡便宜,主要是考虑到孩子**”
“就是A,我就是这样想的,为了孩子,能忍的就忍了。虽然老穆对他前Q唯唯诺诺,但别的方面还是不错的,博士读出来了,还当上了院党委副书记,我要是跟他离婚,到哪里去找个比他强的?人不能样样都占,对不对?”
她想说“但是人可以一样都不占,比如我”,不过她知道这样说大姐大会觉得她矫情,还把话题扯远了,干脆不说。
大姐大问:“你怎么舍得放你的王帅哥海归呢?”
“哪里是我放他海归,他自己要海归。”
“他们男人就是爱当个官,管个人,要是我的话,就在美国做个博士后,每年拿个几万美元,比回国赚的多多了,我才不会为了个副系主任海归呢。”
她吞吞吐吐地说:“谁知道他是不是为了当副系主任才跑回去的?”
“那还能是为了什么?”
“那个**他说那个老莫死了,我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我没说起过吗?这么大的新闻,我会不告诉你?可能你没注意吧?”
“有可能是我没注意。到底是怎么回事A?”
“医生说是过劳死,我看A,都是那个宗家nv人B的,什么事都想超过别人,又要老公读研究生,又想老公当官,又巴不得老公拿大笔科研基金,_On the bed_肯定也不让老莫轻松。这么个B法,老莫就算是铁人也得累成过劳死了,更何况老莫body本来就不大好,老早就把胃切除了五分之四的。”
“有狐媚的nv人就是厉害!”
大姐大脑瓜子一转,恍然大悟:“哦——你的意思是王帅哥——是为她回来的?”
“谁知道?你不是说男人最放不下初恋吗?”
“嗯——应该不会吧,那个宗家nv人住在我们D大这边,你王帅哥,要是真为她而来,干嘛不进D大,而要跑到F大去呢?隔得挺远的呢。”
“现在交通这么发达,两个学校都在同一个城市,远什么呀?”
“那倒也是,隔远点还隐蔽些。不过,这个好办,等我有时间了去打听打听。”
“你去哪里打听?”
“去宗家打听A。”
她慌忙阻止:“别别别,你快别跑去找听她了,不然她还觉得我在拿她当情敌呢。”
“本来就是情敌么。”
“情什么敌A,他们俩要是想复He,我一百个赞成**”
“那你怎么说得防着点?”
“我说防着她?”
“你不是说大苍蝇小苍蝇都得防吗?”
“噢,我就那么随口一说的**”她想了一会儿,坦白说,“要说不在乎,那也是不可能的,但我的确不是从_gan情上在乎他,如果他现在明明白白提出离婚,要去跟那个宗家瑛和好,我没一点意见,也不难过。但如果他并不提出离婚,暗中却跟她藕断丝连,两边都要占着,搞什么‘红旗不倒,彩旗飘飘’,那就很烦人了。”
大姐大安慰说:“别烦,别烦,我有办法帮你打听。你放心,绝对不会把你暴露出去,我韦小宝干别的不行,干这个还是有一tao的。”
过了几天,大姐大告诉她:“他们两个应该还没接上头。”
“你怎么知道?”
“我从她说话的口气听出来的。”
“你去找宗家瑛了?”
“也不算什么找她,她就住在我们后面一栋楼,以前就有走动,老莫过世的时候,她在D市没什么人,所以丧事都是我们老穆代表院里帮忙*办的,她儿子跟我nv儿又是一个班的,两家也算很熟了。”
“你怎么问她?”
“哪里是我问她,是她自己先扯到这上头去的,问我们老穆怎么没让世伟上D大来。”
她心里很不舒_fu:“她问这干什么**”
“我说我们老穆只是个副书记,现在是行政大于党了,老穆也做不了主,况且这事还不是院里说了算的,得通过学校。她说世伟是美国博士后,去F大当副教授真是太屈才了**”
她鄙夷地说:“她可能以为博士后是个学历吧?”
“反正她挺仰慕王帅哥的,说他读书厉害,球也打得好,年轻有为。唉,只怪她没长后眼睛,没料到王帅哥会鲤鱼跳龙门,乌鸦变凤凰。”
“也不是什么没长后眼睛,如果他俩当初没吹,说不定还在那个乡下教书。王世伟就算能考上研究生,也出不了国。而且凭他那个水平和复习的劲头,我敢担保他连D大研究生都考不上。他们两个人都窝在B县那种地方,说不定早就闹得离婚了。”
“嗯,那也有可能。”
“你怎么知道他们两个还没接上头?”
“因为她还在向我打听你们王帅哥的事么。”
“她怎么打听?”
“她说‘你和世伟的老婆这么好,他回来后有没有来拜访你和老穆呀?’我说来过一次,给我们送美国带回来的礼物,我们请他吃了顿饭。她问‘那你们有没有回访世伟呢?’,我说他现在很忙,等他忙过这段我们再去看他。她还要问个具体时间,我说还没定呢。”
她气不打一处来:“她打听这么清楚干什么?”
“所以我觉得她还是很关心老lover的,但王帅哥上次来提都没提她的名字。”
“你别安慰我了,我现在要的是事实,而不是安慰。”
“真不是安慰你,的确没提她的名字。我们老穆还提到老莫的事,说人到中年,健康就成了第一位的事了,这世界上没什么值得为之卖命的,工作上悠着点,别搞得跟老莫一样,过劳死。”
“他怎么说?”
“他说就是不想过劳死,才跑回中国来。”大姐大关切地问,“你们在国外做博士后很累呀?”
“我觉得还好。累不累,都看你自己怎么安排了,你想从早干到晚,也没人拦着你**”
“从早干到晚有没有奖金加班费呢?”
“什么都没有。”
“那干嘛要从早干到晚?”
“所以说全看自己啰,其实他在美国这边也没从早干到晚,他这个人一向都很懒散。对了,老穆提到老莫,他怎么说?”
“话都到zhui边了,他都没顺口问一句老莫的老婆什么的,可见他真不在乎宗家nv人了。”
她哼了一声:“也许刚好相反,越是心里记挂,越是要在zhui里装个不在乎的样子。他明知道我们两个无话不谈,怎么会在你面前关心宗家瑛?”
“嗯,也有可能,说不定人家在演戏我看呢。但宗家nv人关心他,绝对不是在演戏,这个我看得出来。”
“幸好不是演戏!人家是文科毕业的,要真演起戏来,肯定把我们这些理科毕业的唬得一愣一愣的。”
“嗯,文科毕业的和我们理科毕业的就是不同A,听说人家现在在网上写微博排遣忧思呢。”
“真的?”
“是A,我安慰她,叫她不要为老莫的事太难过,别把body愁坏了,孩子还小,需要_M_M照顾。她说她现在已经不那么难过了,因为她找到了一个排遣忧思的好方法,就是写微博,心里有什么伤痛,就在微博里写出来,变成了文字,伤痛就减轻了。”
“那你没问她微博在哪里?”
“她说在网上。”
“网可就大了,如果不知道在哪里,那就很难找到。”
“我也没打算去找,现在谁还有心思看那啥的文艺作品A!”
“不看文艺作品,看看苍蝇在嗡嗡些什么还是很有意思的。”她嘱咐说,“下次你有机会了,叫她把微博指给你看,你把网站名和微博名都记下来告诉我,我想看看她在那里写什么。”
“你还玩微博A?”
“我不玩,但知道了没坏处。你不玩微博?”
“我不会玩。”
“那你得学习学习了,现在的小苍蝇,都玩微博这些玩意的,不光可以用来排遣丧夫的忧思,还可以用在lover之间表达爱情,联络_gan情,互诉衷肠什么的。你不懂她们的战术,怎么防她们?”
“嗯,你还真提醒了我,说不定我们老穆也在哪里弄了个微博xi引小苍蝇呢。平时我只检查他的手机,倒是没发现什么,现在看来微博也不能放过。”
又过了几天,大姐大汇报说:“我今天问了宗家nv人,她不肯把微博指给我看,说那就是她的网络日记,是一种排遣方式,自说自话,不给外人看的。”
“哼,还挺狡猾的呢。你找到老穆的微博了吗?”
“我们老穆应该没微博,我问了他的,他说‘我哪里有时间搞那玩意?’”
“呵呵,这回轮到我叫你韦琼瑶了!他说没有就没有?他要是建个微博跟lover交流,他会让你知道?”
“那倒也是,你有空了帮我查查吧。”
她肩负着两个重担到国nei几个大网站去搜,先搜博客名,用宗家瑛、王世伟、莫文同、穆胜利等等做关键词,没搜到,然后把名字颠来倒去一顿猛搜,还是没搜到,最后她搜全文,用“过劳死”一下搜出来一千多篇,她再用博文发表时间过滤,滤得只剩下了几百篇,然后一篇篇浏览过去,终于找到一篇博文,从遣词造句来看,比较文艺空灵,像中文系毕业生的文笔。
她认真拜读了一下,虽然只一百多个字,且写得无名无姓的,但她直觉那就是宗家瑛在写老莫。
再看博主名号,也很中文系,叫做“莫问芳踪”。
王莙把“莫问芳踪”微博里的博文读了个底朝天,更加确定博主就是宗家瑛。
微博里只小小十几篇博文,主要是在抒发丧夫的忧伤,但写得辞藻华丽,铺张*费,给人的_gan觉抒情是假,炫技是真。
博主的头像是网络上很流行的那种古装美nv,红唇白肤,大眼小口。如果只从文字和头像来判断,肯定想不到博主是个四十来岁微胖界妇nv,而会当成一个从古代穿越到当代、为赋新诗强说愁的风雅美少nv。
她把“莫问芳踪”的微博放进书签匣,有空就去看看,但没看到什么可疑之处,而且博主早已停更了。
跟大姐大通电话的时候,她就把这个发现汇报了。
大姐大对“芳踪”没兴趣,只对“穆踪”有兴趣:“你搜到我们老穆的微博了吗?”
“没有。”
“我说他没微博吧,你还不相信!”
“呵呵,可能是没有吧。不过我搜到你们系一个nv生的微博,提到老穆的名字,还有老穆的照片。”
“真的?哪个nv生A?”
“好像是叫宓允丽,不知道是不是真名。”
“是真名,是真名,我知道那个丫头,家里很有钱,读书不行,但学校硬把她塞到我们系来读研究生,因为她爸向D大捐了一大笔款。”
她教大姐大怎么看宓允丽的微博,大姐大看了之后说:“没事,那是她爸请老穆他们几个院系领导吃饭之后照的像,那个秃顶的就是她爸。”
“哇,真看不出来A!老爸长的不咋地,nv儿怎么长这么漂亮呢?”
“听说她去韩国整过容的。”
“噢,那难怪。不过她把她老爸和老穆他们的He影贴在自己微博里干什么?”
“谁知道?可能是显摆她爸向D大捐了很多钱吧。”
“嗯,这nv孩子挺爱显摆的,几乎每篇博文都是在显摆,不是显摆名牌手袋,就是显摆名牌车、名牌鞋、名牌表。”
大姐大满肚子的羡慕嫉妒恨:“就是A,香奈尔的包就好几个。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背过的最贵的包,就是你送的那个蔻奇,其他的都是——山寨货的。”
“你这么时髦的人,怎么不舍得花钱买名牌呢?”
“唉,大学是清水衙门,我哪里买得起名牌?”
“不会吧,我听说国nei高校老师很有钱的。”
“那你得会搞外快才行。像我们这样的,就凭几个工资和课时费,真没多少钱。”
“你家老穆也没外快?”
“他胆子小得很,只敢收点实物,凡是送钱的,他都不敢收,怕抓住了坐牢**”
“他这样是对的,别为了一点钱搞得睡觉都不安心。”
“你们家王帅哥怎么样?外快多吗?”
“不知道A。”
“他不寄钱给你?”
“我哪里好意思要他那几颗颗钱?”
大姐大警告说:“你千万不能让他手里钱太多,不然很容易出轨,你把他手里几个钱全都掌握了,他就是想出轨都没地出。现在的小丫头们,你没几个钱想玩她?没门。”
她想起曾经的曾经,大姐大教她的防止丈夫出轨绝招,不禁笑了起来:“记得你以前教给我的,是要把丈夫的**地雷掏空,现在变成要把他的钱袋掏空了?”
“呵呵,都得掏空。不过你现在离得远,怎么掏空他的地雷?只好掏他的钱啰。”
“我从来不掏他的钱,他交就交,不交我也不要,反正我挣的钱足够养活我们两M_子了。”
“嗯,你是挣的不少了,我和老穆两个人He起来都没你挣得多,主要是你挣的钱一块顶我们六七块。其实你可以把在国外赚的钱拿到国nei来投资,买_F_子,肯定增值。”
“是准备买_F_子呢,不过我准备在美国买。”
“不是说美国的_F_市不好吗?”
“是不好,但对于买_F_自住的人来说,其实是个好时机。一般情况下,都是_F_价低时利率高,利率低时_F_价高,现在是贷款和_F_价双低,应该抓紧时机买_F_。”
她这段时间为了买_F_,一直都在几个_F_地产论坛里泡,学到了不少知识。
“你们王帅哥同意你在美国买_F_?”
“他当然不同意,但我要买,他也没办法。”
“我就知道他不会同意。他海归的时候,肯定以为你过段时间也会跟回来,现在你在那边买_F_,那不明摆着不会回来了吗?”
“我早就告诉过他,我不会跟过去的。不说别的,就说国nei_F_价那么高,我要是回国去,连_F_子都买不起。”
“你回国不用买_F_子A,F大不是给你们王帅哥配了一tao三室的_F_吗?”
“是吗?我都没听他说起呢。”
大姐大叹口气说:“你们两个人A,真是过得不像夫Q了,你什么事,他不知道,他什么事,你不知道,这多**生分A!”
“习惯了就好了。”
“好什么呀!这样最容易造成配偶出轨了,如果有人稍微给他一点关心,他就被拉过去了。”
“拉过去就拉过去呗。”
大姐大好奇地问:“你是不是,有了新欢了?”
“我到哪里去找新欢?”
“你们那里外国人多,要找个新欢还不容易?我听说外国男人最喜欢中国nv人了,特别是离了婚的,带娃的最好。”
她忍不住笑起来:“还有这个说法?外国男人不像中国男人那么在乎nv人离婚就是了,哪里会特别喜欢离婚nv人?”
“那你也比我运气好。像我们在国nei的,四十多岁的nv人离了婚还有谁要A?不管哪个年龄段的男人,都喜欢一二十岁的小nv生。”
“没人要就没人要呗,咱又不靠谁养活。”
“养活当然是不靠谁养活,但想着气人A!凭什么他就该背叛我呢?”
“那你也背叛他啰。”
大姐大坦白说:“你以为我不想背叛?与其在这里提心吊胆地盯着他,还不如自己先出轨,让他提心吊胆地盯着我。但是看来看去,都没看到哪个He适A!”
两个人都笑起来:“就是,就是。”
大姐大开玩笑说:“要不我去跟你们王帅哥出个轨吧,认识的男人当中,就他还没老到不堪的地步。”
她呵呵大笑:“只要你看得上他。”
“怎么会看不上呢?你忘了?我还在你和宗家nv人之前就看上他了。”
“你那时怎么不下手呢?”
“还不是为了留在D市。”
“现在你不用为留在D市找对象了,可以大胆追求爱情了。”
“就是A,而且你们王帅哥也今非昔比了,人家是美国人,我要是泡上他,还可以跟他去美国!”
“他哪是什么美国人,只是有个绿卡而已。”
“绿卡也好A,过些年不就成公民了?”
“那倒也是。行A,如果你们两个勾搭上了,马上告诉我,我第一时间跟他离婚,成全你们。”
大姐大笑起来:“他要是知道我们在背后这样说他,肯定气死了。”
“不是气死,是喜死了吧?”
“喜什么呀!我一个中年妇nv,比他老婆还老,他会看得上?他要出轨也会找年轻的nv学生去出轨。”
“他要是跟nv学生出轨,那就难查了,这么多nv学生,我从哪里查起?”
“没事,我叫小邵帮你盯着的。她说你王帅哥业务挺忙,还没见他跟哪个nv学生走得近的。”
“什么业务?”
“你没问过他?”
“呵呵,我跟他通话的次数还没跟你通话次数一半多,哪有机会问这些?”
她这样说一点也不夸张,自他海归后,两人很少通电话,好像_geng本没有想跟对方说话的冲动。不过,最近为买_F_的事,她倒是跟他打过几个电话,主要是closing(过户)的时候需要他签字。
他不解:“你买_F_,怎么要我签字呢?”
“我们A州有规定,只要是已婚人士买自住_F_,就必须有配偶签字。”
“还有这种规定?”
“当然了,如果不用你签字,我干嘛要麻烦你呢?”
他不响了,过了一会才说:“_F_子多少钱A?”
“几十万。”
“美金?你买这么贵的_F_子,哪来这么多钱A?”
“贷款啰。”
他惊讶了:“贷款几十万?”
“嗯。”
“那得还到哪年哪月去A?”
“我贷的三十年期的。”
“要还三十年A?那不是七八十岁了还欠一屁gu债?”
“不会那么久的,平时有钱了多还一点,可以提前还完。”
他很不开心:“哪里有钱多还呢?我在中国挣点人民币,换成美元去还贷款,那He算吗?”
她安慰他说:“我不会要你用人民币来还的,_F_贷我来还。”
“你不是说州里规定要夫Q两个人都签字吗?”
“是要两个人签字,_F_契上也是两个人的名字,但贷款可以只以一个人的名义贷款,我是以我的名义贷的。”
“还有这样的事?你一个人借钱买_F_,_F_契上却有我的名字?”
“呵呵,A州就是这样规定的。这个法律对你有利A,如果我们离婚,你可以分得_F_子的一半。”
他咕噜说:“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她见他把离婚当成不吉利的事,心里有点小_gan动。
但又听他责怪地说:“你现在的_F_子住得好好的,干嘛淘神费力去买_F_?”
“我们现在是租_F_住,怎么比得上住自己的_F_呢?租_F_住要受很多限制,小心翼翼,生怕把哪里搞坏一点。隔壁左右楼上楼下挺吵的,你也没办法。再说,_F_子也太小了,小龙想请他乐队的同学来家开个party(聚会)都不好意思,因为我们家_F_子装不下他乐队那么多人。”
“就为了请客去买大_F_子?你真是疯了!”
“你这人才有意思呢,我已经说了不用你掏钱,你还反对个什么呢?”
“如果不需要我到美国签字,我才不管你那么多呢。”
她好奇地问:“你到底为什么这么不愿意回美国?怕我把你吃了?”
“为了签个字,花一千多块钱飞一趟,He算吗?”
“就算不签字,你也得回美国一趟了,不然你怎么保持你的绿卡身份?”
“我要不要绿卡都无所谓。”
“你不是还要接龙龙到国nei过暑假吗?”
说到儿子,那边的态度明显软化了:“但是我哪有时间照顾他呀?”
“你暑假都不休息?”
“暑假比平时更忙。”
“忙啥呀?”
“忙教学,忙科研,还要忙创收。”
“你要那么多钱干嘛呀?我们又不需要你养活,你挣的钱够自己花就行了。”
“我哪是在为自己创收?我是在为全系的老师创收。”
她这才记起丈夫当官了:“哦,差点忘记了,你是系领导。”
“系领导也不是个个都像我这么忙,关键是我分管系里创收这一块,那就得搞到钱才行。你搞不到钱,拿什么给老师们发课时津贴和奖金?”
“你要是太忙的话,可以把龙龙送到E市去,他很想念爷爷**。”她一口气把E市那边的亲戚说了个遍,突然发现没提D市的爸爸,赶快撒谎说,“他也**很想你呢。”
那边没看出破绽,很严肃地说:“我想他回来,倒不是为了看我,而是想让他学学中文,不要把自己的M_语都搞忘了。”
“他在舅舅家肯定能学很多中文,爷爷**他们都有时间教他。”
“那我先把他带过来,然后把他送舅舅那边去。”
她放心了,只要不是送到乡下爷爷**那里去喂蚊子就行。
她随口问:“听说你们学校给你配了一tao三室的_F_子?”
“嗯。”
“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我说这干什么?”
“是不是用来金屋藏娇,怕我知道了?”
“你就会说这些没意义的话。”
她发现这人一点幽默细胞都没有,也不会抓住时机抒情,她只好结束这个话题,说点别的:“我听别人说,你经常被人请出去吃大餐A?”
“多数是我请别人。”
“饭后有没有去光顾一下洗浴中心什么的?”
“洗过几次脚。”
“听说有些洗浴中心还提供**色情_fu务?”
“听说是。”
“你没去试试?”
“我试那玩意干嘛?”
“尝尝新呗。”
他不耐烦地说:“你是不是听什么人说三道四了?”
“没有A。”
“没有你说这干什么?”
“不干什么,好玩。”
“无聊!”
她气得想挂电话,哪知道他已经抢先挂掉了。
虽然王莙跟丈夫打电话时气得想摔手机,但她很快就把这事放到了一边。呵呵,要没这点本事,她这些年早就气死几百回了。
王世伟从一开始就不会说话,很少能说出她想听的话来。越往后,他这个毛病越严重,不光是说不出她想听的话,还发展成专说她不想听的话。
例子太多了,举不胜举。
最让她生气的就是他老爱提她暗恋他追他那事,在她父M_面前说,在她哥哥嫂嫂面前说,在她儿子面前说,在同事朋友面前说,而且一说就是那种上当受骗的恶心样:“呵呵,我这nv婿好不好,都是你们nv儿千里迢迢追来的,你们不担待谁担待?”
“不是你妹自己跑到我学校去追我,我哪里知道她暗恋了我几年?”
“儿子A,只怪你爸那时耳朵_geng子软,被你_M追到了,生下你这么个没用的儿子,完全没继承到我的足球细胞。”
“你们刚好猜错了,_geng本不是我追她,而是她追我,不信你们去问她。”
她要是为这事责怪他,他就理直气壮地说:“怎么了?难道不是你追我吗?我又没撒谎!”
一句话就把她噎死了。
爱谁追谁并不是丑事,但爱上这么一个不懂得欣赏她的人,除了说明她情商低智商低瞎了眼,还能说明什么?
不过慢慢的,她就懒得为这事生气了,因为生气也不能改变他,反而把自己搞得不痛快,何必呢?
她在很多事情上,都是这样自我看开的,因为他绝对不会来哄她开解她。
他们的婚姻生活还算平静。
这些年,一直都是她在挣钱养家,因为他读了七八年的书,都是拿那点研究生津贴,买球鞋都不够。但是她_geng本不指望他赚钱养家,所以在金钱方面也就没什么矛盾。这些年,也一直是她和她父M_包揽家务,他像高中生一样,来家吃饭,来家睡觉,其它时间都在学校里,在球场上。只要她不嫌他懒,也没什么矛盾。
她和他闹矛盾,绝大多数都是为了孩子。
儿子小龙来得很晚,晚到父M_差点离婚的地步。
他们婚前就同居了好几年,从来没采取过bi_yun措施,但也没怀孕。那时她没怎么担心,因为还年轻,还在读书,还在两地分居。
他考上研究生后,夫Q两人团聚了,在一起过了一年多,她还是没怀孕,这就很让人着急了。去看了医生,做了检查,说两个人都没问题。
他分析说:“肯定是因为你分泌太少了,分泌那么少,j子都像在沙漠里爬,怎么游得Jin_qu呢?”
她也觉得自己分泌是比较少,这么多年了,每次她都会_gan到艰涩和疼痛,只不过都在可以忍受的范围nei,而且过一会儿涩痛_gan就会消失。
*对于她来说,从来就不是一种享受,而是一种义务,因为她从来没在*中体验到gc。刚开始他有时还发个誓,许个诺,说要把她做上gc,他也的确兢兢业业地做呀做,但她就硬是到不了gc,只能“装高”,不然非得把两人累死不可。
后来,她连“装高”的兴趣都没有了,直接对他说:“你自己好了就行了,别等我了,来不了的。”
开始他很有挫败_gan:“真来不了?”
“嗯。”
“你怎么知道?”
“我_gan觉得到。”
这样的次数多了,他也习惯了,用不着她说,他就“只要自己好就行了”。
为了让自己分泌多点好生孩子,她又看起黄书来,当然还是偷偷摸摸的。
有次看着黄书,她_gan觉body有点异样,好像有gu力量要从她body里喷薄而出一样。居然gc了!
且势不可挡。
她不知道总共来了多少波,只知道事过之后两个膝盖酸痛,但身心都很yu_yue。
她慢慢知道了自己body的秘密,渐渐摸出了规律。
潮汐不是天天都会来的,总得隔个十天半月,她才会有种想要潮汐来的愿望,那时候看看黄书,再加上一点外力,就会波涛汹涌。当然,如果她每周都有机会有时间看黄书,她也可以每周都享受gc,只不过那就需要看更长时间的书,做更长时间的fu_mo。
虽然她在这方面能自给自足,但她总觉得这不正常,很希望能从*中获得相同的效果。
不过他已经习惯于“只要自己好就行了”,不管她怎么暗示,他都是三分钟解决战斗。
无奈,她只好明说,希望他时间长点。
他遵命,但过一会儿就问:“好了没有?”
“够长了吧?”
“还是不行?今天是不是来不了A?”
她十分扫兴,知道就算这样一直做下去,也不会有gc。
还是回到“只要你自己好就行了”的路子上去。
但他越来越着急要孩子,“分泌少”的责怪也越来越多地提到。她无法说出自己看黄书还是有很多分泌的,只好无奈地说:“这个我也没办法,天生就是这样的。如果你怕绝后,我可以跟你离婚,你再找个**分泌多的吧。”
“我怎么知道谁分泌多呢?”
“闻气味啰。大姐大说宗家瑛那样气味大的,就是分泌多的。”
“有可能,她儿子都能打酱油了**”
“你后悔了?”
“后什么悔?”
“你要是不跟她吹的话,不也是儿子多大了吗?”
她是希望他能说点“你比她强一百倍,我宁可没孩子也要跟你在一起”之类的话的,但他老人家不解feng情地说:“哪里是我跟她吹呀?”
她气昏了:“那你是在遗憾她跟你吹啰?”
“我不过是说了一个事实,是她跟我吹,不是我跟她吹。人不能不承认事实**”
她也知道人不能不承认事实,但仍然很遗憾他总不能说出她想听的话。
后来,不知道究竟是哪_geng筋玩转了,她终于怀孕!
举家上下一片欢腾。
他预测说:“肯定是儿子!我们王家的足球明星!”
“nv儿不是一样可以踢球?”
“你愿意自己的nv儿浑身青一块紫一块?”
她想到足球场上那些冲冲撞撞,_gan觉头皮发麻:“我也不愿意自己的儿子浑身青一块紫一块。”
“儿子不同嘛,男孩子不经历一点艰难困苦,怎么能成大器?”
当她生下儿子的时候,他高兴得欢蹦乱跳,而她却愁肠百结:糟了,这孩子会常年浑身青一块紫一块了。
最开始的那一年,他还没对儿子进行足球训练,买了个橡皮球给儿子玩,见儿子只会抱着啃,就放弃了:“太小了,等他长大点再说。”
孩子刚会走路,他就开始对孩子进行足球训练了。
可怜孩子哭兮兮地站在爸爸对面,看着爸爸手里巨大无比的足球,吓得眼睛直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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