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周末,王世伟真的到D大来看王莙了。
那天,大姐大一早就往外躲:“我逃难去了,把地盘让给你们幽会。等我和老穆的事搞好了,我们四个人一起出去吃饭。”
“真是太不好意思了,把你赶到外面去。”
“没事,君子成人之美嘛。你不也为我躲出去过好多次吗?”
“其实你不用这么早就躲出去,吃了晚饭再走都没问题。”
“呵呵,你问问你王英俊干不干。他要是看见我像个树桩子一样戳在这里,肯定恨不得飞起一脚,把我踢出界外。”
大姐大走后,她把寝室收拾了一下,就边看书边等他,望穿了双眼,才看到他从楼前的那条路走过来,她故意不下楼去迎他,让他自己找上楼来。
等到他在一个nv研究生的热情带领下找上楼来的时候,她又后悔了,不知道这两人上楼来的功夫有没有彼此看对了眼?
那个带路的nv研究生恋恋不舍地看了他两眼,才告辞离去。
她关上寝室门,目不转睛地看他。
他问:“看什么?不认识了?”
她厚着脸皮说:“我没看你呀,我在看我的王英俊。”
“我英俊吗?”
“当然哪。”
“我还生怕你嫌我土呢。”
“你哪里土A?你没看见刚才那个nv生?看你看得舍不得走了。”
他没表示反对,只呵呵地笑。
她满怀醋意地问:“我不是告诉你我的_F_间号码了吗?你怎么还要请人带你上来?”
“哪里是我请她带我上来呀,我在你们楼下看门洞号码,她自己跑来问我找谁,我说找你,她就说‘我带你去’,未必我还能把她定在楼下,不让她上来?”
她平时总爱说nv生会抢他,但她心里还是觉得没人会这么厚颜无耻的,明知他有nv朋友,还敢来抢他?连她这么“不顾一切”的人也不敢在他有nv朋友的情况下抢他呢。但现在亲眼看到世界上就是有这么厚颜无耻的人,他都说了找谁了,还要硬生生地加个塞,陪他爬几层楼,这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他今天的确是格外英俊,肯定是打扮了一下的,一头厚实的黑发梳得很通顺,额头那里的一绺还带点弯儿,脚上穿着她给他买的新球鞋,_yi_fu也都干干净净,大概是走热了,外_yi没扣,敞开着,露出里面的白背心,很不修边幅且风流倜傥的样子。
他从包里拿出一个玻璃瓶:“老李的Xi妇要我带给你的咸菜,她还说谢谢你送她的*粉,她家孩子很爱喝。”
借花献完佛,他就没话了,这里走走,那里看看,摸摸她们的桌子,开开她们的窗,一会儿坐下,一会儿站起,好像有点手足无措。
她主动跑去把门拴了,投进他怀里,他才放开了手脚。
这次她做了准备工作的,前几天专门去图书馆借“启蒙读物”,虽然没找到他那本那样的,但找到一本明代收编的章回小说《欢喜冤家》,她看到简介上说这本书“多写男nv*情,笔涉*秽,多次被禁”,就借了回来。
读了几个章回,她就大呼上当,这本书“多写男nv*情”倒是不假,但所谓“笔涉*秽”,则纯属夸张,和他借的那本“启蒙读物”相比,真是小小巫见大大巫。
在看这本《欢喜冤家》之前,她一直以为古人是不*的,即使做,也是以某种古雅的方式,“相公,就寝了!”、“夫人,晚安!”之类。你看古人下棋多优雅,一手抬着长长的袖子,另一手伸着兰花指,尖尖的食指和中指夹起一颗棋子,慢慢落下。
下棋都这么优雅,凭什么*会不优雅呢?
看了《欢喜冤家》,她才发现古人*跟今人没什么两样,照样是那些个招式,照样是满zhui污言秽语。
古代现代两本“启蒙读物”,可真把她“启蒙”了,再回想以前看的那些爱情小说,_gan觉特纯洁,特爱情。如果让琼瑶把她的恋爱故事写出来,可能写到她第一次去B县找他就结束了,再往下写,就成了“启蒙读物”。
这样一想,她就觉得自己很幸运,总还有过四年的暗恋,那种纯心灵的、纯j神的、与工兵挖地雷无关的、正宗的爱情小说。像大姐大那样的,恐怕一开始就是“启蒙读物”,甚至是财经小说,或者职场小说。
人这一辈子,还是应该体验一下爱情吧?工兵挖地雷,谁都会体验的,只是迟早的问题。但爱情小说那样的爱情,却不是每个人都能体验的。
这次不知道是因为做了准备工作,还是因为在自己的地盘比较放松,总而言之,她一点没觉得疼。他也没打持久战,很快就做完了“正经事”,抱歉说“太激动了,待会加补”。
两人睡了一觉,就到食堂去打饭,她_gan到很有面子,因为好多nv生都在望他。
打了饭回到寝室,她说:“我没说错吧?好多nv生都在望你。”
“人家是在望你吧?”
“我是nv生,她们望我干嘛?”
“可能觉得你一朵鲜花ca在了牛粪上吧?”
她甜蜜地搂着他:“才不是牛粪呢!”
他也回搂她:“只要你不觉得我丢你的人就好。”
“一点都不丢人,我就怕这么多人喜欢你,把你的心给喜欢花了。”
“你放心,她们就是望望而已,真轮到她们头上,肯定都吓跑了。”
“万一有哪个不吓跑的呢?”
“那就是你。”
她好开心,继续拷问:“我们一两个星期才能见一面,你会不会**采野花?”
他歪着头问:“你让不让啰?”
“不让!”
“不让我就不采啰。”
她变了脸色:“那你的意思还是想采的?只是因为我不让才没采?”
他捏捏她:“你看,你看,你开不起玩笑,又要找着人家开玩笑**”
她知道自己失了态,干脆撒娇说:“我不许你**采野花!如果你采了,我就**不理你了。”
“你就是我的野花,我还采什么野花?”
“我只是你的野花?”
“当然哪。”
“那你的家花是谁?”
“当然是我老婆啰。”
“你老婆是谁?”
“自家人,爹_M包办的,一辈子不许分手。”
她彻底糊涂了:“那**我是你的什么?”
“我刚才不是已经说了吗?你是我的野花。”
“我不要当野花!”
“那就当小老婆?”
她擂他一拳:“人家在跟你说正经事!”
他凑到她跟前:“先等我把饭吃完哈**”
她把他的饭碗夺走了:“你今天不把你老婆的事说清楚,我就不让你吃饭。”
他绷着脸看她,她很怕他发脾气,但她也很恼火他不把老婆的事说出来。两人斗了一阵眼神,他率先笑起来:“呵呵,我说你经不起开玩笑吧,一开就当真。”
“你是在开玩笑?”
他伸出右手:“喏,这就是我老婆,我最忠实最贴心最任劳任怨的老婆。”
她到底是受“启蒙读物”熏陶过的人,这么暧昧的话都听懂了,娇嗔道:“你**太坏了!”
“我还坏A?有了你,连老婆都顾不上了,存了一个星期的公粮,全都交给你了,我老婆颗粒无收**”
她红着脸擂他,被他捉到怀里去了。
现在轮到他拷问她了:“那你呢?”
“我怎么了?”
“我不在你身边,你会不会**打野食?”
她觉得这简直是天方夜谭:“我干嘛要**打野食?”
“你不想那事吗?”
“我又不是男生,想那干嘛?”
“不是男生就不想了?其实nv生比男生更**厉害。”
“乱说!”
“是真的**”
她见他yu言又止的样子,心里悟到什么,追问道:“是不是**宗家瑛就是这样的?”
他咕噜说:“她要不是这样,怎么会跟那个老莫**”
“她那不是为了T到D市吗?”
“T到D市只是一方面。”
“是吗?你怎么知道?”
“切,我跟她谈了四年朋友,还能不知道?她的瘾很大的**次次都要爽到才行,一次不爽到,就不让你睡觉**”
“真的?”
他柔声说:“是呀,还是你好,从来不**吓我。”
她也柔声说:“我只要你好就行了。”
“但是我也想你好A!”
“我很好A。”
“真的?”
“真的。”
“不骗我?”
“不骗你。”
两个人饭都没吃,就又滚到_On the bed_去了。
从那之后,他们就两边跑动,有时她过去,有时他过来。但每次他来,大姐大都得躲出去,她很过意不去,所以大多数情况下还是她跑过去。
跑来跑去的,她的钱就很不够用,又找不到家教做,只好向父M_开口,但她不敢如实汇报,怕父M_骂她太不自尊,贴人又贴钱,所以她只好撒谎,有时说要买书,有时说要买_yi_fu,有时说朋友结婚要随礼。好在父M_很疼她,只要她开口,就给她汇钱来,也不查她的帐。
自从知道他有个忠实的“老婆”之后,她就不那么急着往他那里跑了,从她这方面来说,只要知道他爱她,也不会采野花,她就很开心很满足了,并不需要经常呆在一起,因为呆在一起也没什么好玩的,除了干“正经事”,就是看球,聚餐,睡大觉。
而这几样,她一样都不喜欢。
有时她觉得只要他一辈子爱她,一辈子忠实于她,哪怕她一辈子见不到他,她也不会难受。
但他显然不是这样,临近暑假的时候,他问她:“你暑假回E市去吗?”
“当然要回。”
“在那里呆多久?”
“呆到开学A。”
“那我怎么办?”
“你不回家看父M_吗?”
“回也只回个把星期,不会老呆在那里。”
“为什么?”
“乡下蚊子多,又没什么好玩的好吃的,还要帮忙干农活,我在那里呆那么久干嘛?”
“那你**”
他闷闷地说:“只好呆学校里了。”
“暑假食堂还开吗?”
“开,高三要补课。”
“食堂开就好,不然你饭都没地方吃。”
“但我几个月都见不到你,那怎么行?”
“怎么办呢?”
“你不回家不行吗?”
“那不行的,我每个寒暑假都回家的,现在突然不回,怎么向我父M_交代?”
他看了她几眼,说:“我跟你去E市行不行?”
这个她还没想过,她父M_都不知道她和他的事,这样突然带回去,不知道父M_会怎么想。
他好像猜到了,出主意说:“就说我是你的老同学,去E市旅游的**”
“但是**我从来没带过同学去家里住这么久A。”
“那我住一两个星期就回来?”
“住一两个星期的都没有过。这样吧,我先跟我父M_商量一下。”
他很理解地说:“别勉强,他们不同意就算了。我就是想天天跟你在一起,没别的**”
王莙给父M_打电话的时候,基本是按王世伟编好的谎话说的,只是没具体说呆多久。
父M_都很热情:“把你同学带来玩吧,我们E市还是有很多地方值得玩的。”
“刚好你哥哥要出半个月的差,你同学可以住你哥哥的_F_间。”
她喜出望外,马上打电话给王世伟,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了。
他很高兴:“太好了!我们至少可以在一起呆半个月!”
暑假里,他俩特意选了哥哥出差的时间回到E市,他对她父M_礼貌周到,她父M_对他热情欢迎。白天,他装模作样到E市的景点去旅游,她则给他当导游;夜里,他老老实实住在哥哥的_F_间里,她则住在自己那间。
但傍晚的时候,“老同学”就现了原形,总是借口出去散步。
就这样“旅游”了十天左右,他求她:“你把我们的事对爸_M挑明了吧,不然你哥哥出差回来,我就得回去了。”
“他在单位有寝室。”
“不是寝室的问题,现在这么热,我就在客厅地上睡都可以。但我是来旅游的,E市几个景点早就游完了,再呆下去,你爸_M要赶我走了。”
她有点不敢向父M_挑明:“我就怕他们不同意。”
“不同意我们也好早作打算。”
“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那你怎么说,早作打算?”
“如果你父M_不同意,我们不早做打算,还能怎么样呢?”
“不管父M_同意不同意,我都要跟你在一起的**”
“既然是这样,你怎么不敢对他们挑明呢?”
她被问哑了。
想了大半夜,她还是决定对父M_挑明,如果父M_不同意,她就跟他一起回D市去,节约点,不买球鞋,两个人靠自己的收入还是活得下去的。
她找了个机会,跟爸_M挑明:“爸,_M,我想跟你们说个事,你们先答应我,不许生气。”
“你还没说,我们怎么知道会不会生气呢?”
她吓得不敢说了。
_M_M问:“是不是你那个‘老同学’的事A?”
“老同学什么事?”
“我们觉得他不是‘老同学’那么简单,是你男朋友吧?”
她知道瞒不过去了:“你们觉得**行不行?”
“人倒是蛮不错的,就是户口问题是个麻烦。”
“户口问题?”
“他不是说他在B县教书吗?”
“是A。”
“那他怎么T到D市来?”
“T到D市来?”
“是A,你在D市,他不T到D市来,那不得两地分居?”
“我是在D市读书,又不是在D市工作。”
“你读完研究生不在D市找工作的?”
这个她是彻底没想过:“干嘛非得在D市找工作不可?”
“那你想到哪里去找工作?”
“随便哪里,E市,B县,都可以。”
“别傻了,你要在这些地方工作,还用得着读研究生?本科毕业就能在这样的地方找到工作了。”
她忐忑地问:“那是不是**如果他T不到D市来,你们就不同意我和他的事呢?”
_M_M叹口气说:“我们不是那种势利的人,但是户口问题的确是个大问题,你爸爸在县里工作那么多年,我一个人拉扯你和你哥哥,不知道有多苦。”
爸爸说:“我们那时候是没办法,只兴_fu从分配,不兴要求照顾,但你们现在的年代不同了,找工作时兴双向选择,你干嘛自讨苦吃,又来两地分居呢?”
“我可以到他那里去工作。”
爸_M坚决反对:“别傻了!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人家都是拼了命地往大城市奔,你已经在大城市了,还故意跑到乡下去?你去了乡下,你的孩子都会受连累,只能是乡下户口。”
“那你们是不同意我和他的事了?”
“我们没说不同意,如果你真的喜欢他,我们怎么会不同意呢?我们只是不赞成你分到B县去,夫Q两个,如果分居两地,那么在户口问题上要就高不就低。你看我和你爸爸,如果我那时T到他那边去,那容易得很,但那就把你和你哥哥害惨了,都成了县里户口。我们坚持了一段时间,你爸爸不也从县里T出来了吗?”
“那你们是同意我和他的事了?”
“我们只是同意你继续跟他交往,没同意别的。你一个nv孩子,一定要拿稳自己,绝对不能婚前同居。”
“为什么?”
“因为你一旦跟他有了那种关系,就把自己的退路断了,再想找别人就难了。”
“你们的意思是,先跟他接触着,如果他能T到D市来,就,继续往下谈,T不来就,跟他吹?”
“我们这是为你好。”
她没想到父M_这么势利,这么狡猾,马上一字不漏地把谈话nei容告诉了他,愤愤地说:“我们走吧,回D市去。”
但他似乎并不生气:“回D市干嘛?只要他们不反对我们现在在一起就行,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但我们即使呆在这里,他们也不会让我们**住一起的。”
“不住一起就不住一起啰。”
其实她真不在乎是不是跟他住在一间_F_里,更不在乎是不是有机会*。她在乎的是他没机会*会不愿意跟她呆在E市。
既然他对这个安排没意见,她就更没意见了。
过了几天,她哥哥出差回来了。这下王世伟可找到组织了,两个男人大侃足球经,很有相见恨晚的味道。
她哥哥一向把她这个妹妹很当一回事的,以前她哥哥同学同事中也有想追她的,都是在第一时间被他哥哥把人家的爱情小苗苗给扼杀了:“你就别起那个心了,首先我这关你就通不过。”
每次她哥哥赶跑了她的追求者,总是来向她报功:“今天那个钱胖子还对我说想追你,切,也不撒泡Niao照照自己,就他那样,配得上我妹?被我一口拒了!”
有时她爸_M都觉得她哥哥太严格了,这么挑剔,可别把妹妹搞得嫁不出去了。
但哥哥对王世伟却是赞不绝口:“世伟这孩子不错,配得上我妹。”
她喜出望外,越发觉得王世伟不错。
哥哥说:“正好我们市的职工足球赛马上就要开始了,世伟可以顶替我们机关队的王大伟,连名字都这么像,就把中间一个字改改就行了。”
爸_M都是良民,担心地说:“你们让他去顶替别人怕不大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呀?现在谁不弄虚作假?你不搞人顶替,你以为别的队也不搞人顶替?”
王世伟只要有球打,管他顶替不顶替,犯法不犯法,都不在乎。
哥哥第二天就带着未来的妹夫去踢球了。踢完回来,两个男人都赞不绝口,不光赞彼此的球艺,妹夫还大赞E市的球场:“除了参加省二队的遴选赛那次,我还没踢过真正的足球场,那次我没发挥出正常水平,就是因为球场的问题,以前踢的都是乡下的破球场,一下上了绿茵球场,都找不到_gan觉了。”
哥哥说:“没问题,练几天就找到_gan觉了。”
这一下王世伟可有事干了,不是练球就是赛球,回到家还要侃球看球,几乎没时间陪她。
她跟着他去球场看过几次,但天气又热,她又看不懂,都是提前跑掉,后来就没再跟去了。
机关足球队的待遇挺不错,发全tao球_yi球ku球鞋球袜,只要哪天练球,就包饭包饮料,还发“练球费”。如果打比赛,那待遇就更好,除了经常上餐馆撮一顿之外,还发“出场费”,谁踢进球了,还有奖金。上面发话了,说如果机关队在这次E市职工足球赛中拿了冠军的话,主力队员一人奖励三千元,替补队员一人奖励一千五。
三千是个什么概念呢?
几乎等于她研究生三年从政府那里拿到的所有的钱。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王世伟本来就是爱球之人,这下又有巨额奖金在那里诱惑,踢得更起劲,连*都顾不上了,总对她说:“对不起,明天要赛球,今天要养j蓄锐。”
好像是她在想*似的!
职工足球赛搞的是循环赛,个个队都要赛到,有的还要赛几次,幸好总共就八个队,不然会今年打到明年去。
机关队一路鏖战,过五关斩六将,一直打进了决赛。
决赛那天,哥哥来动员全家人都去球场助威:“这是我们机关队第一次打进决赛A!你们作为两位主力队员的家属,有义不容辞的责任到场助威。”
于是,她也去了。
决赛是在晚上,露天灯光球场进行,不算太热,她和机关队的家属们很荣幸地坐在前三排,是甲级座位,离场子很近,场上队员发边球的时候,汗珠子都可以甩到她们身上来。
她发现E市的球迷还不少呢,足球场的看台有十几级水泥凳子,几乎都坐满了,很多人都自带了扇子或手绢,一起扇动,像大型团体*一样,煞是好看。
队员进场的时候,她看见了她的王英俊,混迹在机关队里,穿着黄色的球_yi,前Xiong后背上都有个大大的“6”字。决赛对手是轻化队,穿的是蓝色的球_yi,两队人马都穿着白色的球鞋,白色的足球袜,远远看去,像穿着白色靴子,很潇洒。
她未来的嫂嫂孔婕是正宗球迷,据说只要是有她哥出场的比赛,那是每场必看。比赛刚开始,孔婕就不停地站起身,双手做成一个喇叭,大声吆喝:“机关队,加油!”、“王斌,加油!”
她也想站起来为自己的他吆喝几声,但总是拿不下面子,而且还怕喊走了zhui,把顶替的事暴露出去了。
而冒牌“王大伟”在场上真是太英俊了,像一匹骏马在场上奔腾嘶喊,球_yi很快就*透了,每次有人发球的时候,她都看见他弓yao站在那里,Xiong部剧烈地起伏,好像xi入的空气不够用似的。但球一掷进场nei,他又像一匹骏马奔腾起来。
她很快就发现轻化队是把“王大伟”当眼中钉看待的,总有人故意撞他,一个撞不倒,好几个一起撞,被红牌罚下也在所不辞。有几次都把他撞倒了,全场突然安静下来,喇叭不唠叨了,观众也不吆喝了。
她以为他伤了,死了,吓得要命,想要冲到场子里去,但看见他从地上爬起来,甩一甩头,抖一抖脚,伸一伸臂,好像在检查有没有伤筋动骨,然后继续不要命地奔腾嘶喊,看得她鼻子发酸。
“6号”不断在喇叭中响起,仿佛他的一举一动都具有战略意义。
一些观众也有节奏地喊着:“6号,加油!6号,加油!”
快终场的时候,他不负众望,踢进了整场比赛唯一的一个球。
全场山呼海啸。
所有的观众都站了起来,喝彩的喝彩,骂人的骂人。
只有她,静静地坐在那里,泪流满面。
那天晚上,机关队全体队员和在场的家属都被请到餐馆去喝庆功酒,队员坐了两桌,家属坐了三桌,“球嫂”们坐在一起,父M_之类的,坐在另一桌。
王莙和那些“球嫂”都不熟,赶紧和未来的嫂嫂孔婕坐在一起。
席间,大家都在侃球,她不懂球,听了一阵才搞明白一个大概:如果不是6号踢进一球,机关队和轻化队的净胜场次就是一样的,那就得按净胜球多少来决定名次,但那样一算,就该轻化队得冠军了。
所以说,6号进的那一球,是关键之关键。
大家都在夸奖6号,但6号很谦虚:“足球是一种集体运动,我不过刚好处在那个位置上罢了。如果没有你们传球给我,我到哪里找球踢进A?”
这个回答太得人心了,赢来一片赞扬声:“真是个明白人!”
“这就叫大将风度A!”
“看见没有?越是有本事的人越谦虚。”
“来来来,敬我们的有功之臣一杯!”
她生怕他被人灌醉了,跑过去关照他:“少喝点,当心喝醉了!”
队员们都起哄:“哇,六嫂好细心A!”
“都是六嫂教育得好A!”
“放心吧,我们不会把老六灌醉的。”
“灌醉了也不怕呀,反正明天不用踢球了。”
她红着脸回到自己位置上,听到有个“球嫂”问她:“你们家两个踢球的,哪个踢得更好A?”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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