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亦一觉睡醒发现自己又换了一个地方,这次的世界依旧非常的简单。
原身是一个修二代,变异雷灵根,父亲是天泽宗剑峰的峰主凌子期,元婴中期修为,迄今为止二百八十二岁,膝下只有一女凌亦,凌亦的生母是妖族的凤凰大佬,渡化神的雷劫失败,因而凌亦又有一半凤凰血脉。
前世的凌亦不学无术,好好的灵根都被她给糟蹋了,这次她希望能做一个让父母骄傲的孩子。
时亦这次是胎穿,一穿过来就在母亲渡天劫的时候。
凤凰刚产子,身体虚弱的不得了,天雷又将至。这次天劫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凤凰也没有什么好怨恨的,一切都是命数啊。唯一令她放不下的就是这刚出生的女儿了。
凤凰慈爱的低下了自己的头颅,轻轻蹭了蹭女儿的脸蛋,把自己的凤翎放到女儿的额头上,那是一个空间法宝,里面是她全部的身家了,她能给这孩子的也只有这些了。凤翎一和时亦接触就消失了,与此同时,在时亦的额头上出现了一抹殷红的凤凰花印记。
天上的乌云变得越来越低沉了,压得人喘不过来气,凤凰知道劫雷将至了,她没有时间了,最后不舍的看了一眼刚刚出生的女儿,化为凤身,哀鸣一声,竟直接迎着天雷而去,她也知道自己这一劫是渡不过去了。只希望能够不拖累自己的女儿。
她已经给凌子期打了几道紧急的传讯符,通知他过来接女儿,她怀这个孩子本就是一个意外,和凌子期也只有那一夜的露水情缘,本来也没有打算告诉他自己女儿的事情,奈何天不遂人愿,这孩子正赶在天劫之下出生,凤凰一族虽说属于神shòu,但因为实力qiáng大,天劫也就越为凶险,本就渡劫困难,现在又多了时亦这一个拖油瓶,剩下的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冲天而起的赤红色火焰眨眼间已经密布于天空之中,庞大的火焰冲天而起,与劫雷jiāo织在一起,嘹亮的凤鸣声也随之爆发开来。在这一片天地间劫雷与火焰肆nüè,看似凤凰好似和劫雷打了一个平手,但是凤凰心里清楚的很,自己今天这天劫怕是过不了了,自己能用的手段全都用了,劫雷这才过了一半,而越往后的劫雷威力却是越大的。
一道又一道的劫雷打在凤凰身上,渐渐的凤凰那炫丽的火红色尾羽也被劈的乌漆嘛黑,最终凤凰还是失败了,被那如水桶粗细的劫雷劈倒在地。
这时候的凤凰已经毫无还手之力了,只能被动的承受着劫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是如何陨灭的,凤凰并不后悔,天道之下,万物且为刍狗。只能说自己是实力不济罢了。
好在凌子期是个靠谱的,在凤凰飞灰湮灭之前瞥见了急匆匆赶来的凌子期,心底最后一丝挂念也放下了,如此甚好,凤凰心想,他来了,女儿也就没事了。
伴随着最后一道劫雷劈下,凤凰直接化为飞灰,从天地间彻底消失了。
匆匆赶来的凌子期亲眼见证了凤凰的飞灰湮灭,但是并没有什么难过的神色,他与凤凰之间除了那一夜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但是女儿终归还是他的女儿。
想到这里他的神情有些复杂,因为他是剑修,天生的无暇剑心,他的人生中并没有娶妻生子这个打算,时亦的到来让他感觉有些不知所措。
但是凌子期还是轻轻的把时亦抱了起来,看着怀里粉雕玉琢的小婴儿心底不由得一软,到底是血脉相连啊。
他叹了一口气,对着时亦说到:“不管怎么样你也是我的女儿,现在你凤凰没了,也就只有跟着我了。既然凤凰没有给你留下名字,以后、以后你就跟着我叫凌亦吧。”
时亦对于凌子期的话并没有作出什么反应,只是咂吧了一下嘴巴,睡的香甜。
刚刚在凤凰渡劫的时候她悄咪咪的吸收了一点九天玄雷,因为这具身躯是雷灵根,用天雷来淬体是再好不过的。
可惜的是小婴儿的身体实在是太弱了,只是吸收了一丝丝劫雷她就疼的快要晕过去了,好在时亦意志力qiáng大,撑着让这一丝雷电之力游走了全身,这才昏睡了过去。
这化神期的九天雷劫带给她的好处是不可估量的,时亦原本就不含杂质的身体变得更加的通透了。这为她未来的修行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这暗中进行的一切凌子期都是毫无所知的,他直接一甩袖子带着时亦御剑飞回宗门了。
刚一回到剑峰上,凌子期的大徒弟陈清就凑过来了,看见自家师傅手里抱着一个奶娃娃也没有感到好奇,直接向凌子期行了一个弟子礼就打算离开了。
凌子期也没有打算向自己的大徒弟解释什么,他向来冷淡,对待自己的弟子更是严苛,好在剑修一向都是如此,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不过这会儿他也没有功夫想这么多,他没有养孩子的经验,剑峰上也没有女弟子,时亦还是一个有着凤凰血脉的女娃娃,就更难养了。
稍微思索了一下,他就朝着掌门所在的主峰去了,天泽宗掌门膝下育有两子一女,其中最小的那个是个女儿,现在也才一岁多一点,正好比时亦大一点,他肯定知道该怎么养孩子的。
凌子期不一会儿就到了主峰,到的时候掌门正在大殿里品千年才能产出一点点的灵雾茶,掌门一向把自己标榜为名人雅士,就爱做这种貌似附庸风雅的事情。
此时看见凌子期抱着一个奶娃娃进殿,直接把嘴里的茶‘噗’地一口喷了出来,显然是很不敢置信的样子。
凌子期见他的反应也吓了一大跳,但是天生的淡定还是让他没有表示出来,只不过默默的在心底将对掌门的嫌弃又增加了几分。
掌门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仪态,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端起茶杯,装模做样的喝了一口,一边盯着凌子期怀里的奶娃娃,一边观察凌子期的反应,看似无意的问:“师弟啊,今日你来为兄这里,所为何事啊?”
凌子期是知道自己的师兄是个什么样子的,当初在继任掌门的时候就哭爹喊娘的一万个不乐意,一心向往外面的花花世界,放dàng不羁爱自由,可惜被老掌门无情的镇压了,从此他就经常人前一副我很冷漠很不好惹的模样,其实私下里就是一个逗比。
凌子期也没有对于掌门抱有多大的期望,如果可以他也不想搭理这间接性抽风的掌门,但是此时此刻,为了怀里的那个小婴儿,他选择了忍耐。
“子期来是想向掌门请教一下这幼儿该如何养育?”凌子期在面对着掌门的时候是面无表情的,低头看向睡着的时亦时眼里却多了一丝柔软。
掌门大惊,本来对于这婴儿的来历就有了几分猜测,此刻更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开口问道:“嘶,这是、这是你的孩子?何时生的?孩子他娘呢?”
凌子期垂眸答道:“是的,我与那凤凰真君有过一夜露水情缘,这孩子就是那时得来的,现在凤凰真君身陨天劫之下,孩子自当由我来抚养。”
掌门看着凌子期的脸,顿时觉得真人不可貌相,本来他们都觉得凌子期这臭脾气是要注孤身的,谁知这冰块脸竟然不知不觉间连孩子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