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妮也不知道自己是打了个瞌睡还是怎么的,等她抬起脸又把视力恢复正常时she入落地窗的阳光已经成了暖橙色,这多少让她吃了一惊。
后遗症完美地赶了上来,头重脚轻,四肢百骸无一不虚。伸伸胳膊扭扭脖子,梵妮对仍旧坐得无比端庄的校长大人就是佩_fu俩字。
虽然不知道邓不利多有没有在她那个盹里起身做个健身*什么的,但想来在一个随时会抬头的学生和满墙的前校长面前最伟大的巫师的脸面还是要的,况且直到现在他的办公室还是没处下脚的状态——现在看着自己搞的破坏梵妮真的有点挠头了。
所以梵妮坚定地决定回归正题,这里随便哪个什物她都连一个角也赔不起。
“我应该做什么?”她问。
“好好睡一觉,放松一下心情。”邓不利多答道。
“然后呢?”
“年末考试就要开始了。”
“**”梵妮举起双手,“我发誓我的脑子已经用完了,所以能请你直接告诉我我该怎么打入敌人nei部接受任务传递情报吗?再不济告诉我具体通知什么时候下达或者你去见梅林之后由谁下达行吗?”
“哦,我觉得我的脑子好像也用完了。”邓不利多眨眨眼,“除了我即将去见梅林之外你说的我一个词也听不懂。”
更正一下,为什么邓不利多总是喜欢假装自己很蠢呢?
“要是您没别的事我可走了。”梵妮努力地不翻白眼。
“再见,梵妮。多和其他人探讨一下今天的比赛,想必你是很为了错过它而惋惜的。”
梵妮瞪着邓不利多,他也毫无保留地回望过来,她意识到对方是玩真的。
她不必做那份她着实恨透了的工作了,这当然很好。梵妮起身,站了一会,又坐下。
“如果我告诉你我知道你从一开始就打算保护德拉科的安全,_geng本不需要任何条件,这会改变你的主意吗?”
“我的每个决定都是_geng据已知的事实做出的,当然不会因为已知的事实而改变。”邓不利多说。
“**我搞不懂你,阿不思。”梵妮说。
阿不思。邓不利多微笑:“事实上,我也觉得这是个很困难的命题。”
“究竟是什么让你改了主意?死亡?”梵妮难掩困惑。
“不知道。也许是生命。”邓不利多说。
哦,去你的吧。梵妮忍住一句咒骂。“好吧,能让这个任务见鬼去我真的很高兴,可为什么不能是在我下定决心之前呢?这_gan觉就像**嗯**”
“哈姆雷特抱着必死的决心潜回英国却得知他的叔叔已经bào病身亡?”邓不利多接道。
“**A?”
“哦,我忘了。你只读过《麦克白》是吗?”邓不利多敲敲脑袋,“我得推荐一下。莎士比亚的创作是连尼可生前也称赞的,虽然他对作者本人评价不高,但是**”
尼可勒梅,已知唯一魔法石创造者,邓不利多的好友,前几年去世,享年668岁。要换了平时,这种长篇大论梵妮听不上三句就要掩耳疾走,但现在她乖乖坐在桌边极力记住每个词,而且第一次无比希望自己有赫敏的脑子。
“霍格沃茨要死了的伟大校长正和我谈论莎士比亚。”待邓不利多的赞美之词告一段落,梵妮撑着头,“知道吗?这么长时间以来我第一次觉得世界终于正常了。”
邓不利多没有回答,梵妮从他的微笑里看出了相同的意思。
“我真不想说这话**见鬼。这个决定和德拉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想生活在你推动建立的那个世界里,还有**我真的希望自己和你站在同一方。”梵妮纠结着说完了这句话。
他是老谋shen算、满腹心机的巫师界高层。
但无论他有过多少虚伪和欺骗,在那个昏暗的_F_间里拉起她的手治疗的那份温柔不是假的,每年开学典礼上对整个礼堂张开双臂时他的喜悦不是假的,对一个厌憎自己的食死徒学生长达一年不求回报的保护不是假的。
他值得学生的爱D,舆论的称赞,整个巫师界的期许。
他也是那个给她买了第一份生日礼物、带她去汉堡店、陪她喝*昔的人。
时间已经不多,在暂时或永久的分离到来之前,她想要这个老人知道。
阿不思邓不利多,是她的家人、朋友和引路者。是梵妮桑切斯最敬、最信的人。
“我知道。”邓不利多闭了闭眼,吐出的第一个音节有些不稳。
“你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吗?”梵妮的喉咙有些不听使唤。
“我想是的。“
“好吧,那么**再见了,教授。”梵妮平缓了一下自己的呼xi,再次起身。
走到办公室门口时,邓不利多的声音遥遥传来。
“从很久以前起,我就想问这个问题了。在我死后,如果是你,会在我的墓碑上留下什么话?”
老人的声音带着些许的不确定,梵妮shenshen地xi了口气。
“**也许是‘他在自己的位置上,竭力做个好人’。”
“谢谢。我想这是我所能期望的最高评价。”
门在身后He上,梵妮维持着出门时的姿势,两眼平视前方。
眼前是jīng美的壁画,人物神态自然,栩栩如生。
这只是一幅壁画。她想。
可她站在那儿看了很久很久,久到视线模糊成了一片。
“清水如泉!”
心不在焉地说出口令爬进肖像dòng,一探出头梵妮就被一gu水流喷了个正着,惊得她头朝下跌在地上——不,水里。
下意识扑腾了两下,梵妮的手和脸够到了空气,然后以一种极为可笑的姿势趴在那愣住了。周围的笑声震耳yu聋,满眼闪耀的金色和红色,梵妮茫然四顾,_gan觉自己不是跌进了本学院的公共休息室而是跌进了另一个世界。
“好啦。”一双手把梵妮扯到一边,“给下个人挪挪地方。”
手的主人是迪安,他和罗恩、西莫手里拿着刚袭击了梵妮的魔杖。肖像dòng下边的水已经有了超过一英尺的shen度,被限定在一个三英尺见方的区域nei无法流出。大半个格兰芬多的人或在他们身后起哄,或争抢着下一个进行袭击的权利,或正互喷得正欢。
整个公共休息室的地毯外加位于事发中心附近的一切早*透了,几大捆室nei型韦斯莱烟火在天顶下喷吐着火*嗖嗖地盘旋,*淋淋的梵妮梦游般地挪到远处一个幸存的扶手椅边扫掉上边的垃圾坐下。
“你还好吗,梵妮?”赫敏过来问,梵妮估计那个隐形水池就是她的手笔。
“我们**我们赢了?”梵妮答非所问。
“我的天A,当然了!”赫敏完全是一副惊呆了的表情,“你今天都做什么去了?”
“我也不确定。”梵妮揉着眉心,“比分多少?”
“四百五比一百四。”赫敏抽出魔杖蒸发掉梵妮身上的水,怀疑加担心地看着她,“你**还记得自己今天都做了什么吗?”
“记得。”
“说说看?”
“**”
本来就已经心力jiāo瘁到两眼发直了,居然还要向赫敏证明自己没中夺魂咒遗忘咒没被人控制着炸了马桶轰了地下室或者给谁谁下了毒。最后梵妮头晕眼花地说出了“真相”:她和德拉科正式摊平了立场,分手快乐。
赫敏立马抱歉加理解,梵妮在她送拥抱之前晃回了宿舍。
之后的好几个星期,梵妮都等着听邓不利多因为种种她想得到想不到的原因身亡的消息。她不认为邓不利多会安排自己被那些魔咒耗竭最后在病chuáng上咽下最后一口气,虽然她很希望邓不利多眼前的最后一个场景是在病榻上被所有爱D他的人所环绕。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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