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第一天,梵妮在早餐时遭到了一场袭击,准确地说是遭到了一场针对哈利的袭击的波及。这一阵子梵妮吃饭时总是和哈利还有双胞胎他们坐在一块,以便讨论怎样让自己糟糕的飞行技术得到改善。
因此,当一大群猫头鹰冲向哈利时,被打翻的也包括梵妮的南瓜zhi。哈利莫名其妙地挨个看着飞来的猫头鹰信封上的地址。
“哈利!”赫敏激动地说,把手伸进羽毛堆里,抓出了一只带着个长筒形包裹的长耳猫头鹰,“我想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先看这个!”
哈利撕开棕色的□□,里面滚出一份卷得很紧的《唱唱反T》三月刊。他把它展开,看到他自己的面孔在封面上向他腼腆地微笑。照片上印着一行红色的大字:哈利波特终于说出真相:那天晚上我看到神秘人复活。
“挺Bang的,是不是?”卢娜游dàng到格兰芬多桌子旁,挤坐到弗雷德和罗恩中间,“昨天出来的,我叫爸爸送给你一份。我想这些都是读者来信。”她扬手指指还在哈利面前挤挤搡搡的猫头鹰。
包括双胞胎在nei,几人立即分头开始拆信,梵妮也很好奇,但她想想还是先掏出一把铜纳特挨个投进猫头鹰们tui上的袋子里,以免桌子被捣毁。
卢娜在一边帮忙,不过梵妮总觉得她像是想测试一下把硬币喂给猫头鹰会怎么样。
这边的乱象相当引人注目,没一会乌姆里奇施施然走来,刚扫一眼那本《唱唱反T》,她的脸就变成了猪肝色。
格兰芬多扣五十分,哈利加关两星期禁闭,全校贴满大字报禁看《唱唱反T》。因此,午饭前所有人都把那篇文章了然于Xiong了。
nei容梵妮是早听哈利亲口叙述过了,看完后,梵妮觉得斯基特的才能用对了地方也是能不愧优秀记者之名的。
当晚公共休息室里气氛热闹得不亚于取得了魁地奇胜利,哈利再次成了格兰芬多的英雄,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住,一遍遍重温采访经历。
“你就不能歇一天和他们一块参加庆功会?”赫敏见梵妮起身,劝道。
“那儿又不缺我一个。时不我待A,伙计。”梵妮笑笑。
“你可得小心着点儿,那些伤积累起来也会变得很严重的。”
“是A是A。”梵妮满口答应,瞟了一眼那人堆又忍不住说了句,“哈利可真了不起,重温那种经历**不容易吧。”
“我一直觉得哈利是我认识的最了不起的人之一。”
“之一?和他并列的是谁?洛哈特?”想起赫敏二年级那样子梵妮就忍不住好笑,除此之外她还真没见赫敏对什么人表示过超出一般程度的赞赏。
“要是我可以,我一定要给你的语言能力念个消失咒。” 赫敏也站起身,不满地扫了那边一眼,“那我就回去睡觉吧,在这里简直没办法集中。”
哈利的大头像俯视整个公共休息室,正尖声喊着“乌姆里奇去吃屎”。
梵妮钻出肖像dòng,把那一片喧嚣留在身后。
月上中天,除了禁林里不时传出的野shòu嚎叫外,只有击球的声音在回响。
每几下清脆的击球声后会有一声闷响,那是游走球撞上人体的声音。但击球的声音始终没停,也没有丝毫犹豫。
德拉科站在球场入口处静静地看着月光下的身影,shen色的长袍让她完美地融入了夜色,只有一头半长的发泛着微光,移动时如同遥远的流星。
转向很不灵活,变更高度时不够果断,击球时又摇晃得厉害**只看了5分钟,德拉科就挑出了七八种毛病。她反应敏捷,击球准确,但显然对飞行没有丝毫天赋。
从一年级上飞行课那时起他就知道了,尽管在最后的考试中取得了高分,但看她双手紧紧把着扫帚柄的样子就知道,她可以快速地在空中飞翔,可永远也不会成为优秀的魁地奇球员。
她和飞天扫帚没有一点默契,听说她成了格兰芬多的击球手时德拉科第一反应就是好笑——格兰芬多缺人已经缺到这个程度了吗?
然后他没笑出来,他想起当她决心要做好一件自己不擅长的事时会发生什么。魁地奇可不像穿着会蜇人的_yi_fu坐在桌边学做乖宝宝,离地上百英尺,七个充满敌意的对手加上两个随时会打断球员们鼻梁的球,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果不其然,她从扫帚上摔下来了,两次,都是在俯冲的同时双手击球造成的。也幸亏如此,高度并不大。第二次从地上爬起时,她坐在地上捂着头,指间透出他熟悉的银光。
当时的比分是二百三十比八十,明眼人都看得出格兰芬多已然输定。
换成是他,或是任何一个斯莱特林,都会选择离场接受治疗。既然结局已经注定,还不如尽快让自己恢复,为下一次追逐胜利做准备。
她在所有赶到身边前抹掉头上流下的血,挥手示意自己没事。
金色和红色的海洋里掌声cháo水般涌来,她拖着一条动弹不得的手臂爬上扫帚,他看见她脸上的表情,平静到不可动摇。他几乎要把她打晕过去。
就这么渴望胜利吗?
他知道不是。nv孩生理上的弱点迫使她每次击球都必须用上全身的力量,飞行时糟糕的平衡_gan那一瞬间会突出地bào露出来。她对无杖魔法的运用在学生中无人能敌,只要稍稍运用一点在手臂上就能很好地弥补力量不足的弱点,给她留出不少余裕。可她没用,直到最后那3分钟,她体力耗尽还只能单手用力时。
她不可能蠢到想不起这件事。
但也难说。
他了解她,因此更无法预测出她的想法和举动。
她入学两年nei就打破了几乎每一条校规,似乎对规章视若无物,可到了关键时候又死都不肯越雷池半步;她很懂得运用策略,可总会在他即将认为她是个聪明人时做出些傻得让人目瞪口呆的事;她看上去像个格兰芬多那样正义_gan十足,可在他表达了截然相反的观点时却没说一句指责;她自尊心很qiáng,可提起自己身处社会底层的过去时没有丝毫避讳。
她的原则时时变更,她的行为没有规律。
他承认自己为此不安。
击球声还在场上回响,一下接着一下。
愚蠢、固执、鲁莽、不经大脑、不自量力**他在心里伴着这些声响念叨。
那边人遥遥地回击:懦弱、陈腐、原地踏步、自作聪明、几个世纪前的老古董。
后来他不再念叨了,于是他看见了鹰的孤傲,猎豹的专注,虎的力量,羚的敏捷,灵长目的智慧。
他真希望能这样恣意地使用自己的生命。
俯冲加上双手挥击,她再次从扫帚上掉了下来。翻滚刚停下她就拔出魔杖定住了飞向面门的游走球,显然对应对这种情况已经很熟练;但她摔得够呛,以至于无法及时地转身对付砸向后脑的那个游走球。
梵妮把胳膊护在脸前,诧异地发现那个球在一英尺外停住了。
“你就是学不会死心,对吧?”从入口处走来的德拉科语T和步态都带着很节制的闲散。
“嗯**我猜那属于天赋。”梵妮索x收起魔杖仰面往球场上一躺。
“我想你在这方面的天赋和你在飞行上的天赋一样好。”德拉科走近,低头看她。
“对极了。”梵妮“平视”着他,“有什么事,马尔福?来找‘桑切斯是我们的王’的创作灵_gan吗?”
“我想和你谈谈。”
“可我不想和你谈。”梵妮打了个滚离他远点,“这么好的月亮làng费了很可惜。”
“是吗,那好吧。”德拉科在她刚滚开的地方躺下,“这样呢?”
梵妮坐起来,皱着眉,“**你撞到头了?”
德拉科没回答,尽可能把自己躺得优雅又舒适,只是这个姿势本身就让他不自在。
“随便你。”梵妮说罢又躺下去,再次滚远些。
月亮很圆很亮,梵妮想起此刻卢平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忍受着变成láng人之苦。她又往旁边梛挪,让悬浮的游走球恰好把圆月完全挡住。游走球的影子微微颤抖,显然正极力挣neng咒语的束缚,梵妮的脸埋在它的yīn影里,只要它成功,半秒nei就能到达梵妮面部正中。
“阿斯托利亚。”德拉科的声音从yīn影之外传来。
梵妮闲闲地伸手戳了戳那个球。
“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就是那个你口中我‘看上了’的nv孩。”德拉科接着说。
“漂亮的金发贵族妞儿。”梵妮把手收回来枕在脑袋下边。
“我父M_把她排在最后,因为她有很qiáng的血统背叛者倾向。”德拉科不受影响。
“血统背叛者。”梵妮重复。
“她公然反驳纯血统观念,指责戏弄麻瓜的行为,而且还是唯一一个选修了麻瓜研究课程的斯莱特林。她在我们学院很不受欢迎。”
“A,一个讨人喜欢的孩子。”
“我父M_原本_geng本不会考虑她,但我最近一直在说_fu他们放弃老观念,也许他们觉得比起一个非纯血nv孩更能接受阿斯托利亚。我选择了她做舞伴,他们认为我比较喜欢她。”
“这很好。”梵妮起身掏出魔杖,准备继续刚才的练习。
“可他们不知道,我选择她是因为她像你。”德拉科也起身,他把梵妮的脸转过来要她直视自己,“我想邀请的人从来都只有一个,那就是你。”
灰色的眸子很炙热,梵妮不闪不避地看着。
“当时我还不知道,但现在我已经很清楚这一点了。除了你,我不会让任何nv孩站在我身边。”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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