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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清脆的响声伴随着火辣辣的刺痛,完全躲闪不及的吴邪怔怔的捂着自己已经有些红肿的左脸,看着面前一脸怒气的解语花,完全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无端端的给自己一个巴掌。

“小花,你这是干什么?!”脸上的刺痛让怒气不由得蹿了上来,而心头的喜悦也在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吴邪捂着脸狠狠的瞪着解语花,这一巴掌未免也太莫名奇妙了吧。

“放开。”冷冷地瞥了一眼身后拽着自己的黑瞎子,解语花毫不客气的走上前,

攥着拳头对着吴邪的腹部就是一下。

“解语花你够了!”身后的张起灵还未出手,解语花的拳头却被吴邪死死的握在了掌中。一手按住解语花的拳头,吴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接住了解语花的另一个巴掌。“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么?!”

猛地挣开吴邪的钳制,解语花狠狠的瞪着眼神同样变得有些狠戾的吴邪,轻蔑而又冷漠的轻轻笑了起来。“吴邪,你对不起的人到底是谁,你自己心里清楚。”

“够了。”像是一时间还没有适应x_io_ng腔里那颗突然变得会跳动的玩意儿,张起灵的脸色有些惨白,连呼xi都像是抓不住要领。面无表情的看着解语花和上来拉住他的黑瞎子,张起灵站在吴邪身后,对两人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

“小花,你好端端的发什么神经?”肩膀被张起灵轻轻地按住,吴邪的呼xi还有些急促,心头的怒气也依旧没有消散。自己正在因为张起灵突然有了心跳的事情百_gan交集呢,莫名其妙的就挨了解语花的一巴掌。

“小天真你别往心里去”往回拽了拽已经法力尽失的解语花,黑瞎子虽然依旧笑着,可是那上扬的zhui角却没有了多少笑意。

“哼,他现在还有心么?他的心里在想什么只有他自己清楚!”从未见过解语花动怒到了如此地步,吴邪一头雾水的听着解语花像是指责一般的话语,不知作何反应。“吴邪,你好好问问你的心!问问它究竟想不想变成这样!”

“你到底什么意思?”眉头紧锁的看着一脸鄙夷和无奈的解语花,吴邪实在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自己和张起灵下楼之后,不是好端端的在这里说这话么,然后,然后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自己又想不起来了呢?再然后,张起灵就突然有了呼xi和心跳,而紧接着,解语花就冲上来打了自己一巴掌。难道说,这一切和张起灵现在的样子有关?为什么张起灵会突然有了心跳和呼xi?他不是由旱魃进化而成的犼么?怎么会突然变成了正常人?! 不要想这些,不要想。

他现在变成了这样,难道不是正好圆了你和他白头偕老的梦么。

nei心的某个角落里又冒出了这细小的声音,空洞却又带着无限诱惑的语T,让吴邪完全无法将它从心里除去。他说的没错,张起灵现在已经是正常人了,自己可以和他一起慢慢变老,自己可以听到他的心跳_gan受到他的呼xi,自己可以再也不用担心自己死后,张起灵会继续他孤孤单单的生活,更不用担心张起灵会在漫长的时光中将自己遗忘。

所以不要想,你现在看到的就是现实,你所_gan知到的触碰到的,就是现实。

站在原地目光呆滞的盯着地面,吴邪缓缓地眨了眨眼睛,捂着侧脸的手慢慢放下,伸到了身后,紧紧的握住了张起灵的手掌。虽然还是比自己稍稍低了一些的体温,可是现在张起灵的手掌,已经不再是微凉,而是温热的了。

“小天真事已至此我也无话可说了为了哑巴和花儿爷我也不能强行再做什么,但是小天真,你可得mo着你自己的心好好想想,这么做,真的值得么?”收到了张起灵_gan激的目光,黑瞎子zhui角的笑容越发无奈起来。自己如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吴邪这次竟然能在失控后把能力运用到如此的地步,与其说把自己和解语花拉进了梦境是吴邪无意识的行为,倒不如说,这是吴邪的潜意识在作祟。

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他想要有人见证他和张起灵的_gan情,想要和他所认为是朋友的人分享这

份幸福。吴邪的本质和初衷都没有错更不能说是坏,只能说,他现在真的是因为这失控的力量,被反过来*纵了。君子小人总在一念思量,或许就是某个电石火光的瞬间,吴邪就在这一念间,放任了心魔失去了自我。

“值不值得不是你说了算的,我觉得值得,那就是值得。”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但吴邪就觉得心里的那个声音在这样的对自己说着,下意识的便开口说了出来。

“那你怎么不问问哑巴张?你怎么不问问他的意见?”黑瞎子叹着气摇了摇头,张起灵可以说是最大的受害者,万年的修为可能会毁于一旦不说,整个人的存在都有可能会彻底消失。 “值得这样的词,本身就没有意义。吴邪觉得好,就行了。”淡淡的说着,张起灵对黑瞎子和解语花轻轻摇了摇头。其实自己并没有什么意见,只是要苦了他们两个和王盟,陪着自己和吴邪一同沉溺在这虚幻的真实里。

“小哥,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手掌已经被张起灵反握了回来,虽然不理解他们的对话究竟有什么含义,可是当听到张起灵的那句‘吴邪觉得好,就行了’的时候,吴邪心里还是不由自主的泛起了一阵甜蜜,还有另一种稍纵即逝的,竟然像是得意一般的_gan觉。

“没事,我们上楼吧。”拉着吴邪的手就往楼梯口走,张起灵仍旧有些微微的颤抖。面无表情的强作镇定不过是表象,而那颗正在噗通跳着的心,已经让张起灵不适应到了极点。尽管这仍旧是在吴邪的梦里,可是既然所有的_gan官都是切切实实的存在着的,又该怎么说这不是现实呢?

站在门前看着张起灵和吴邪消失在了二楼走廊的尽头,解语花终于烦躁的狠狠骂了一句脏话。橘色的灯光没有丝毫生气的照在木质的地板上,而门外的夜色也依旧漆黑的像是裹上了一层绒布。王盟已经在不知什么时候晕了过去,脸色惨白的靠在墙边。让一个普通人去目睹了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大脑不超负荷晕倒才怪。

而这一切,也是解语花现在最担心的。如果吴邪真的能就这样一直保持着梦境的状态,直到像是他所说的那样会在某一天按时醒来,可是构造这样完整的世界需要消耗大量的力量,生理心理灵力都会有极大的损耗,而这无一不在快速的消耗着吴邪的寿命。可能_geng本等不到吴邪自行醒来的那天,所有人就会因为吴邪的暴毙,而随之彻底消逝在这世界上。

“花儿爷,别担心解铃还须系铃人如果真的到了最坏的地步,至少这一回,我俩也算是能生同衾死同*了”唏嘘的说着,黑瞎子轻轻地搂着解语花的yao,脸上的笑意在这冰冷的灯光下,也像是有些无力。

微微蹙起了眉头,解语花并没有像以往那样打落黑瞎子的手,只是安静的任由他搂着自己,陪着自己一同注视着门外,那重重笼yinJ在寒舍上空的黑暗。

如果说黑暗的存在是因为有光明,那么越发黑暗的时候,是不是也意味着,其实光明可能就在不远的地方。

徐徐的吐着冷气的空T闪烁着小小的绿色灯光,就像是只眼睛一样,好奇地注视着靠在床头十指紧扣的两人,清浅的冷风似乎是为了听清两人的低喃,打着旋儿的朝两人吹去。

依靠在张起灵的x_io_ng口,不光是他自己适应不了这突然恢复的心跳,就连吴邪趴在他x_io_ng膛上听了这么久,也依旧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是自己已经说过的,不会去想这些事情的缘由。既然结果是自己想要的,起因和经过,都没有必要再去追究。

“小哥,从此以后你就可以和我一样正常的吃饭睡觉,也会有生病和不舒_fu的时候,还会一点点的和我一起变老了。”轻声说着,吴邪zhui角不由得溢满了笑容。幸福来得太过突然了,突然到自己甚至有些措手不及。今天不光跟张起灵互相表明了心迹,甚至连自己从知道张起灵的身份以来

就一直在担心的事情都得到了解决。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此刻就靠在张起灵的x_io_ng口,如果不是因为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就正如自己想象一般的敲击着自己的耳膜,如果不是因为张起灵那带着脉搏的手正温柔的抚mo着自己的头发,吴邪几乎要以为这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梦罢了。

更何况,就算真的是梦又怎么样?如此真实地梦境,和现实又有什么区别?

身子蓦地僵了僵,吴邪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莫名冒出这样的想法。什么是梦境?什么又是现实?难道现在这两者对自己来说,真的已经没有了区别么?

“吴邪。”像是_gan受到了怀里body的僵滞,张起灵温柔的拍了拍吴邪的脑袋。其实从自己反应过来这一切果然是吴邪的梦境开始,张起灵就知道终归会走到这一步。吴邪最担心的就是不能和自己偕老,而且在jin_ru梦境之前,他问自己的问题也全都与此相关。只是张起灵没有想到,这一次的梦境会来的如此悄无声息。所有的_gan官都真实的没有丝毫虚幻,才会让自己在开始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小哥,小花和黑瞎子好像真的很生我的气。”撇了撇zhui,吴邪郁闷的说着。“生我气那就走好了,谁还求着他们留在家里A。”

“你愿意放他们走?”下意识的握紧了吴邪的手,张起灵的语气里带着些起伏的波澜。

“什么叫放他们走?tui长在他们自己身上,来去不都是他们自己的自由。”似乎是不满意张起灵的说法,吴邪哼了一声接着说道,“但其实,我还是希望他们能留下的。再加上潘子和胖子,我们一起过日子,多好。”

轻轻地叹了口气,张起灵知道黑瞎子和解语花已经完全不能neng出这场梦境了。解语花的法力似乎已经被吴邪下意识的封锁住,而仅凭黑瞎子一人之力,和吴邪现在暴走的力量拼命的话,最多就是个鱼死网破。明明只是自己和吴邪两个人的事情,却让他们无辜受累。

漆黑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吴邪满是幸福笑意的侧脸,张起灵伸出手掌轻覆在吴邪的脸颊上,用指腹温柔的摩挲着他在冷风吹的有些微凉的皮肤。虽然自己这么多年来五_gan始终未退,可是现在从指尖传来的触_gan,却和之前的_gan觉完全不同。即便只是在梦里,或许这就是变成了正常人后,才会有的_gan觉吧。

自己对于是否会灰飞烟灭并没有多么在意,毕竟已经存在了近万年的时间,彻底的消失对自己而言,也未尝不是一种解neng。而且张起灵也不敢想象,如果在吴邪死去之后,自己的生活又要变成他从未出现时的样子,那该有多么的难熬。所以能像现在这样,和吴邪在梦里渐渐老去也未尝不可。但是却要搭上黑瞎子解语花还有王盟,甚至以后或许还会有潘子和胖子的自由乃至生命,又是让张起灵完全不知该如何面对的事情。

吴邪被心魔蒙蔽了心智,可是自己没有。吴邪不知道黑瞎子他们出现的原因,可是自己知道。归_geng结底吴邪会变成现在这样,全都是为了和自己在一起。但是即便如此,张起灵又何尝不想过一过普普通通的日子呢?

自己用永恒所换取的时间究竟有多长,变成了普通人的张起灵也已经拿不准了。如果吴邪有天承受不住制造梦境的负荷而突然醒来,那么那个时候,他要怎样面对自己在那个瞬间便灰飞烟灭的事实?又要怎样面对一手造成这一切的元凶,就是他自己的真相?

“吴邪。”轻轻捏了捏吴邪的肩膀,张起灵像是犹豫了片刻,才低声说道,“你有没有想过,从你到寒舍以来

所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个梦?”

猛地抬起头看着眉头微*的张起灵,吴邪伸手用指尖轻轻的描摹着他的眉眼和轮廓,用同样低微的声音说道,“我想过。我经常不止一次的想,会不会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会不会我一觉醒来,还坐在阶教里打着瞌睡。没有发生意外,我的父M_没有过世,四阿公和工友也没有出事,所有人都平平安安的活着。”

“嗯。”点了点头,张起灵鼓励着吴邪继续说下去。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先把自己会消失的预防针给吴邪打好,以免事情发生之后吴邪会又做什么傻事。

“可是小哥,如果这些都是梦的话,那你是梦么?寒舍是梦么?我所经历的这一切是梦么?”语气变得急促起来,吴邪撑起身子,定定地看着神色满是温柔的张起灵说道,“那我梦见的能力,也是梦么?”

“吴邪,你不想做梦见。”刻意忽略了吴邪的前几个问题,张起灵明白吴邪对梦见的能力一直在抵触。如果现在能让吴邪意识到他的抵触,那或许用不了很久,吴邪就能自主从这场梦中醒来了。

“我——”本该neng口而出的话语突然哽在了zhui边,吴邪微微皱起眉头看着窗外斯汽沉沉的黑暗,只觉得心里那个细小的声音像是在质问着自己,‘你真的不想做吗?’犹豫着支吾了两声,吴邪不明白为什么现在要说出‘不想’,竟然会觉得这么困难。

“吴邪?”拍了拍吴邪的肩膀,张起灵确定自己看到了方才吴邪眼中一闪而过的白色雾气。

“小哥,什么是真实?什么又是梦境?只要我自己所_gan受_gan知到的是真的,那难道不就是真的么?”喃喃的低语着,吴邪无意识的拽着手腕上的那_geng红绳,来回的碾压着。

“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周与。”这样的困惑,似乎已经把人们困扰了千百。张起灵的目光顺着吴邪的动作落在那_geng红绳上,总觉得那红绳的颜色,似乎没有初见时那样的有活力了。

“小哥,如果这真是梦的话,那我们谁是蝴蝶,谁是庄子呢?”眯着眼睛轻轻叹了口气,吴邪突然觉得没有来由的有些不安。握紧了张起灵的手,吴邪盯着那张棱角分明的脸问道,“小哥,你不会有天突然消失吧?”

“吴邪,”短短的两个音节却被唤出了余韵悠长的味道,张起灵沉默了半晌,才淡淡的说道,“浮生若梦,聚散有时。是梦,就终有醒的那一天。”

“小哥——”张起灵最后的那句话像是若有所指般的狠狠砸在了吴邪心上,仿佛有什么自己刻意忽略了的事情,被这句话狠狠的刺中。x_io_ng口突然变得憋闷到像是整个人都要窒息,下意识的想要去攥张起灵的手,可是那原本是他手的地方,竟然只剩下了一片空**的空气。

“张起灵?!!”

没有丝毫天光的夜空低沉的像是要压在了地面上,靠着门槛相互倚靠而坐的黑瞎子和解语花静静地等待着可能在下一秒就会突如其来的天亮,没有丝毫的倦意。

这里是吴邪所制造出的世界,比起全部的虚幻或者现实,这样半真半假的世界才更让人不知如何是好。人们总是会把各种各样的希望寄托在梦里,得不到的会在梦里拥有,失去了的会在梦里复得。可是这样虚幻的幸福和快乐,在醒来的瞬间难道不会带来更加失落的痛苦么。

“想什么呢花儿爷?”转头看着解语花一半在夜色一半在灯光下的脸庞,黑瞎子轻笑着说道,“困了的话就上去休息会儿?”

“不用。我怕休息之后就不知今夕何夕了。”蹙着眉头,解语花不动声色的T息着自己的气血。如果自己现在He上眼睛的话,或许用不了多久,就会再次被吴邪梦境的力量所同化。就像是最初和黑瞎子jin_ru梦境的时候一样,浑浑噩噩的把这一切当做了真实。

“哑巴张这回是真陷Jin_qu了当初我就说他

爱上小天真了,他还非不和我承认现在好了吧,竟然闹到了这个地步。”_gan慨地摇了摇头,黑瞎子接着说道,“哑巴张现在是最为难的。他那个人看起来一副冷冰冰地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可是和他认识了这么久,其实我看得出他并没有那么冷漠。现在夹在了我们和小天真之间,他倒是无所谓他自己的存在,但是一头要担心我们,一头又要顾及小天真这下子他有的头疼咯”

“等小邪醒过来之后知道小哥是因他而消失的,恐怕不等他阳寿耗尽,他自己也要自行了断了。”似乎是被黑瞎子传染,解语花说着也叹了口气。现如今,如果吴邪醒来之后阳寿尚存,唯一能保住他xi_ng命的方法,或许就是改了他的记忆,让他以为这一切真的是大梦一场了。

“花儿爷,你说——”正想不老实地在解语花yao上mo一把,可是黑瞎子竟然搂了个空。心里猛地一惊转过头看着身边的人,只见那橘色的灯光竟然穿透了解语花的body照sh_e进了屋外的黑暗中,而渐渐变得透明的解语花似乎还未发现异常,正等着自己的后半句话。

“怎么了?”看着黑瞎子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惊讶,解语花下意识的伸手去拍他的肩。可是挥出去的手却在瞬间没了重心,让自己整个人都重重的摔在了黑瞎子身上。

“花儿爷?!”手忙脚乱的扶起脸上也满是惊诧的解语花,黑瞎子帮他拍着身上的灰尘,这才突然反应过来他已经恢复了正常。

“往哪儿mo呢!”拍落了黑瞎子在自己身上到处游走的手,解语花的神色渐渐变得有些凝重 。虽然自己刚才没有注意看自己的body ,可是能那样直直地穿过黑瞎子,只能说明——

“花儿爷,你也发现了吧”zhui角的笑意再次变得高shen莫测起来,黑瞎子转头看了看门外的黑夜,被墨镜遮挡着的眼中,划过一丝无法察觉的无奈。

看样子剩余的时间,其实并不多了A。

惊魂未定的看着被自己死死握在掌心的张起灵的手,吴邪只觉得自己整个后背的冷汗都已经浸*了_yi_fu,狂跳的心脏到现在还未平静,呼xi也有些喘不上来。虽然刚才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可是自己绝对不会_gan觉错更不会看错。

原本躺在自己身边的张起灵,竟然像是要消失一般慢慢变得透明,以至于自己连去握他的手,都只触碰到了一团空气。虽然只是须臾片刻就又恢复了原状,可是吴邪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自己没有看错。

“吴邪?”轻轻捏了捏吴邪死死握着自己的手,张起灵并未留意到,其实在刚才的那个瞬间,吴邪所制造出的梦境开始有了松动的迹象。

“张起灵,张起灵——”呆呆的注视着完好无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吴邪不敢去想自己刚才看到的是什么,难道是自己在梦见?还是在预示着张起灵将要离开自己?可是,可是自己现在不就是在,在,在什么?

似乎有什么力量在刻意阻止着自己去思考,大脑里的记忆就像是被大雾所笼yinJ一样晦涩不清。为什么黑瞎子和解语花会突然出现?为什么张起灵会突然有了心跳呼xi?黑瞎子似乎和自己说了什么,可是为什么自己想不起来了呢?!

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现在这样难道不好吗?心里蓦地又冒出了那个细小的声音,上扬的尾音带着无穷无尽的诱惑和说_fu力,让吴邪不知该如何去抵御。

“吴邪,我在。”把吴邪整个人都揽进了怀里,温柔的轻拍着他微微颤抖的背,张起灵沉默地叹着气。逆天的代

价真的太沉重,沉重到自己都不知该让吴邪如何面对。从始至终,最无辜的人看上去似乎是自己,但是其实,最自私的,也是自己吧。

“小哥,我不会让你消失的。”视线不经意的落在自己手腕上,吴邪心念一动,猛地从张起灵的怀里挣neng出来,吴邪光着脚跑下床,拉开了床头柜上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了一个黑色的丝绒盒子。“小哥,你愿意和我永远在一起么。”紧紧的攥着盒子,吴邪顾不上自己现在的语气究竟有多么的像求婚,拽着张起灵的手腕急切的问道。

不知道吴邪突然这样是要做什么,但张起灵还是轻笑着配He道,“我愿意。”尽管张起灵明白,现在的自己和吴邪已经不存在永远,可是既然自己已经变成了普通人,那就更没有不答应吴邪的理由了。

“张起灵,你愿意生生世世都和吴邪在一起么?”加重语气又问了一遍,吴邪眼中写满了近乎虔诚的严肃和认真。

“我愿意。”用同样认真的语气的重复着,张起灵看着吴邪在听到了自己的答案后,几乎是有些手忙脚乱的打开了那个小盒子,拿出那_geng细细的红绳,不由分说的tao在了自己的手腕上。“吴邪,这是?”眼看着那原本松松垮垮的红绳竟像是血蛭一般紧紧的xi附在了自己的皮肤上,片刻锥心的刺痛后,那血光大盛的红绳竟又恢复了刚D上时松松垮垮的样子。

并不说话的吴邪只是凑上了自己的左手腕,两条一模一样的红绳并排挨在一起,相同的红色在惨白的日光灯下,反sh_e着同样妖冶的红光。其实吴邪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究竟能有什么作用,但是当时那个老板说过,他用他的红线分了一半的寿命给解连环。虽然吴邪也不知道给张起灵D上的这条红线上,究竟有没有自己的一半寿命。但是至少,这条和自己手腕上一样红线在紧紧的绕住了张起灵后,吴邪觉得,自己似乎已经没有那么心慌。

“吴邪,我们结婚了?”完全会错了吴邪的意思,张起灵只是按照自己所知道的常识疑惑的问着。

“额——”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刚才那和求婚没两样的举动,吴邪的脸在瞬间红到了耳朵后面。“小哥,我,我其实就是——”不知道要怎么解释自己刚才的心血来ch_ao,吴邪面红耳*的支支吾吾着。

“吴邪,”搂住_geng本就解释不清楚的吴邪,张起灵轻轻笑着吻了吻他的额头。“我愿意。”哪怕这只是在你的梦境里,哪怕我们在现实里拥有的时间或许已经在以年减少,可是我愿意。即便这代价是灰飞烟灭,我也愿意。

“那个,我睡了,小哥晚安。”挣扎着往下*了*,吴邪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还在因为张起灵方才的那三个字而不停的震颤着。原本只是连偕老对自己来说都是奢望,可是现在竟然连婚都结了?紧紧的*在张起灵的怀里,吴邪听着从他x_io_ng腔里传来的阵阵心跳,总觉得这样的强烈的幸福,甚至都幸福的不真实了。

空T的冷风徐徐地吹着,轻微颤抖着的机器发出阵阵低微的轰鸣。日光灯的白色光线温柔的包裹着在_On the bed_相拥而眠的二人,此起彼伏的呼xi声相互交织着,频率相同的心跳声相互呼应着,紧握着的十指骨节相扣,像是再也不会松开彼此的手。

虽然紧紧的闭着眼睛,但是吴邪并没有丝毫的睡意。刚才张起灵那莫名的透明所来的不安并未完全消失,不光是不安,更多的是让吴邪没有办法不去思考张起灵那若有所指的话里,究竟还埋藏着什么样的shen意。

‘只要是梦,就终有醒来的那一天’。反复的回想着刚才张起灵说这句话时的语气和表情,吴邪总觉得他似乎是在隐晦的想要和自己表达什么。什么叫做‘在寒舍发生的这一切都只是梦境’?如果说这些都是梦的话,难道自己这些年来都是在梦里度过的?拜托,自己又不是梦见了哆啦a梦的大雄,如果一觉醒来发现这些年的一

切都是自己的妄想出的梦境,那这样的人生未免也太可悲了吧?

不要想了,吴邪。不要想了。现在这样不是很好么?张起灵如你所愿的变成了正常人,而且你们日后的幸福也能得到朋友们的见证。现在这样不是很好么?又何必去在乎究竟什么是现实什么是梦境?

心里的声音又兀自冒了出来,一如既往的劝说和诱惑语气,字字句句都直指着吴邪最为困惑和不敢面对的地方。从自己开始意识到无法和张起灵偕老开始,越发失去控制的梦见能力就已经让吴邪渐渐的难以分清现实和梦境。不再是简单的预见和回溯,而是在梦里制造了一个平行的现实空间。甚至很多时候吴邪都无法在预见看见未来,放眼而去的只有一片大雾般的混沌。

从开始知道自己有梦见这样的能力时,吴邪一直就抱着隐约的抵触情绪。自己所能预见的未来是绝对的,可是自己却无法改变这样的未来。但是自己所梦见的不光是绝对的未来,还有无法更改的过去。被卡在了‘过去’和‘未来’这段时间轴最中间的‘现在’上,吴邪并没有放弃改变现在,或许就能触发未来的改变这样的想法。

但是自从梦见开始影响梦境之后,吴邪已经不知道自己看见的究竟是梦,还是即将发生的未来。再加上心心念念的都是张起灵的事情,吴邪甚至连自己什么时候是在梦里,什么时候又是醒着的,都快慢慢的混淆了。

混淆了又怎样,浮生本来就是一场大梦。梦里梦外都是一样,又何必想的那么多分的那么清?现在这样的幸福是自己想要的,而自己已经得到了,不就够了么?

静静的听着耳边不断传来的心跳声,吴邪却觉得这沉稳的声音竟然像是擂鼓一般,一声声的全都敲在了自己的心上。把那不断诱惑自己蛊惑自己迷惑自己的细小声音,渐渐地盖了过去。

自己确实是想要和张起灵在一起,自己也确实想过如果张起灵只是个普通人那该有多好,两个人一起白头偕老,守着寒舍的这一亩三分地过着平凡的小日子。可这只是自己的意愿,即便张起灵他也愿意,难道自己真的就要为了这一己私y_u,让张起灵千万年的修为毁于一旦?而且自己既然爱他,难道单单因为他的时间是静止,而自己的时间就流动,就可以自私的选择改变他以后的人生么?

所以,自己明明知道这样是不可以不应该,为什么现在的张起灵会有心跳?为什么现在的张起灵会有呼xi?为什么现在的张起灵,已经变成了普通人?!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的攫取,尖锐的疼痛带着让人窒息的恐惧和不安,铺天盖地的席卷了吴邪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自己一直视而不见的问题,自己一直自欺欺人的问题,全在此时化成了千万只利刃,针针见血的朝着吴邪的心脏刺来。

解语花为什么要打自己,而自己又究竟对不起了谁?为什么要问问自己的心,什么叫做变成了现在这样?

死死的攥着张起灵的手,吴邪只觉得空T的冷气似乎在瞬间又降了几度,小小的屋子里已经冷到让自己不由得瑟瑟发抖起来。

“吴邪,”_gan觉到怀里越发明显的颤抖,张起灵抱紧了吴邪轻拍着他的背问道,“怎么了?”

“小哥,我不想的,我不想这样的——”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吴邪从张起灵的怀中猛地挣neng出来拼命的摇着头。自己的心究竟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自己现在会变得如此不安,似乎有什么将要后悔一生的事情马上就要发生?自己究竟对不起谁,张起灵?!自己为什

么会对不起他,自己最不愿意伤害的人难道不就是他么?!

“哑巴张,小天真,快开门!”紧闭着的_F_门传来了猛烈地敲击声,黑瞎子和解语花转头看着已经彻底崩离消失的寒舍大堂,慢慢裂开的地面已经延伸到了楼梯口,直直地朝着二楼而来了。

浑身颤抖的吴邪猛地推开张起灵看着_F_门,几乎只是心念一动,那紧闭的_F_门竟然自行打开。比起站在门口神色慌张的黑瞎子和解语花,吴邪苍白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丝毫血色。空洞的瞳仁死死的盯着大开的门,微微张着的zhui唇是止不住的颤抖。

自己刚才不过闪现了‘门要是自己能打开就好了’的念头,而它竟然就真的自己打开了?!那么这说明什么?说明自己现在在梦里?这一切真的只是个梦?!

无声崩裂着墙壁和地板已经让灰尘和沙石_Fill_了整个楼道,黑瞎子先把解语花推进了_F_间,瞟了一眼身后那一片残垣断壁的废墟,死死的关上了_F_门。

“小哥,小邪马上就要醒了!”一眼便发现站在吴邪身后的张起灵已经开始渐渐的变得透明,解语花眉头紧锁的看着从他的body里透映出的窗户和那片黑暗,紧紧地握住了拳头。

“我果然还在做梦?”从解语花的话中听出了端倪,吴邪愣了愣,紧接着死死的揪住了解语花的_yi领,近乎咆哮着问道,“我怎么能在做梦?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了?”

“小天真,你应该问问你自己,之前固执的沉溺于梦中不愿意醒来的人,可是你自己A。”轻轻拽开了吴邪,黑瞎子推了推脸上的墨镜,zhui角的笑意满是无奈。

“可是我下午的时候不是醒了么?那不才是梦么?!”回忆起在梦境中被分割的支离破碎的自己,吴邪虽然不愿相信自己现在是身处梦中,可是开始坍塌崩裂的寒舍,已经在说明吴邪制造的世界正在因为他已经意识到了这是梦境,而渐渐的失效。

“梦中梦。”张起灵清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吴邪猛地回过头,却被身形已经淡到只剩下一个轮廓的张起灵吓到了连话都说不出。“吴邪,其实那个被分割开的你,才是你真实的nei心。过于的沉溺于梦境依赖梦见的力量,你被心魔吞噬的真实nei心只能用这样的方法唤醒你。只是当时我并没有想到这一层,才会让事情恶化成这样。”

“小哥,小哥你怎么了——”呆呆的看着身形愈发黯淡的张起灵,吴邪慌乱地扑了过去,可是伸出的手却直直的穿过了张起灵的x_io_ng膛,冰冷刺骨的_gan觉让吴邪全身上下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脚下的震颤越发强烈,而雪白的墙壁上也开始出现了一道道的裂纹。吴邪诧异的转身看着同样开始渐渐变得透明的黑瞎子和解语花,这才明白,自己的这场黄梁美梦,真的要醒了。

窗外浓稠的漆黑竟然开始慢慢透出了些细微的光亮,仿佛是大量的清水缓缓浇灌进了墨中,把这黑暗稀释地越发暗淡。还在不停剥落着的墙壁无声的扬起了阵阵的灰尘,脚下的大地不断的震颤着,像是要将这渐渐灰蒙的天空都震碎。

已经恢复了法力的解语花下意识的看着吴邪那满是惊慌的眼睛,发现他nei心的那片白雾,也正在随着窗外黑暗的剥离而渐渐散去。正想着该如何在吴邪醒来之前告诉他张起灵的事情,或者等他醒来之后直接封印住他所有关于张起灵的记忆,却见吴邪像是失魂落魄般的身子一软,跪倒在了已经近乎完全透明的张起灵身前。

“小哥,原来我终究还是拖累了你——”眼泪已经不由自主的一颗颗砸下,吴邪剧烈颤抖的手想要去触碰张起灵的手,可是却已经连那手的轮廓都无法描摹。那么多的人和自己说,张起灵会害死自己,那么多次的梦里,张起灵都曾狠戾的险些要了自己的命。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这唯一一次可以称之为幸福的美梦,带来的结果却是自己一手导致了张起灵的消失?!

张起灵没有害死自己,反而是自己,害死了张起灵。

“吴邪,”看着对面同样渐渐变得透明的黑瞎子和解语花,张起灵知道,他们会回到他们应该在的地方去。吴邪的这一场梦虽然并不持久,但是至少,也算是圆满了。想要伸出手去擦掉吴邪脸上的泪痕,可是却连触碰都已经无法做到。张起灵蹲□,看着面前哭的跟个孩子一样的吴邪,控制着自己全身的力量,轻轻地将自己对吴邪而言已经不存在的唇覆在了他的唇上。

“张起灵,我不准你消失,我不准——”zhui唇上突然传来了一阵冰凉的触_gan,吴邪han_zhao眼泪死死的瞪着面前已经近乎空气的张起灵,想要伸出颤抖的手去触碰那带着笑容渐渐散去的脸颊,可是最终,却只落在了那剥落的灰尘上。

“吴邪,再见。”

“张起灵!!!!”

尾声

当吴邪醒过来的时候,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背着登山包睡着了。揉了揉眼睛却mo到了一手的泪水,甚至连鼻子都被堵的死死的连气息都喘不上。扶着自己刚才一直靠着睡的石雕站起身,吴邪从口袋里掏出那张小小的纸条,“黄河路四十四号”的字样在漫天的火烧云中,竟像是反sh_e着淡淡的光亮。

自己怎么会靠在这大门口就睡着了?刚才做了什么梦,自己竟然还在梦里哭成了这样?拉了拉背上的登山包,吴邪小心的检查着自己x_io_ng前挂着的相机,还好没有被偷走。自己这一路又是丢钱包又是丢手机的,要是连吃饭的家伙都没了,那可就完蛋了。

轻轻叹了口气,吴邪转头看着面前的这座独门独院的明清式徽派建筑,朱红色的木门在漫天的红霞中显得越发古朴沉重,而白墙黑瓦在这绚丽的云朵映照下,则像是一幅波澜不惊的水墨画,淡雅沉静的颜色和那如火如荼的火烧云形成了强烈而又抢眼的对比。错落有致的马头墙上扬着高高翘起的飞檐,那上扬的檐角上似乎还挂着些残留的雨水,在夕阳的余辉中折sh_e出耀眼的光芒。

而在朱红色的木门上方,宽厚的牌匾上书“寒舍”二字,遒劲有力的笔锋*气回肠。牌匾下,也就是自己刚刚依靠着睡着的石雕,乍一看上去似乎是只石狮子,可是这种镇宅的石狮子不都是成双成对的么,怎么这门前,就只有这一只呢?而且这只石狮子朝天而吼的造型,似乎也不同于自己以往所见的其他石狮。

不过不管怎么样,现在这样的美景不照一张的话,那自己这个摄影师的称号就算是白瞎了A。举起手正要框出景点,吴邪的视线却落在了自己的左手手腕上。一_geng细细的红绳正有些松垮的缠着自己的手腕,亮丽的红色在这漫天的红霞中,竟显得有几分妖冶。

嗯?自己什么时候D的红绳,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怔怔的看着手腕上那越发让自己觉得似曾相识的红绳,吴邪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里突然涌现出了一幕又一幕的画面,而这些画面之中,都是自己和一个面无表情的冷峻男人。

为什么自己想不起来这些事情?为什么自己会觉得那个男人也似乎在哪里见过?为什么,自己连这寒舍,都觉得一阵莫名的熟悉?

窒息的_gan觉在瞬间席卷了全身,吴邪有些neng力的靠在那石狮子上,眉头紧锁的看着这怒目圆瞪的石雕,吴邪突然反应过来,这哪里是什么石狮子,这分明就是一只朝天犼,上古神兽麒麟的祖宗。可是这里以前,真的有这只犼么?

但是为什么,自己竟然会觉得这犼的样子,都如此的熟悉?

人家都说浮生若梦,难道自己以前在梦里,真的来过这个地方?

拿着相机正想把这犼的样子照下来,吴邪还没来得及按下快门,那沉重的木门便传来了低沉的转动声。下意识的举着相机抬起头,吴邪还来不及收回按着快门的手指,就这么把站在门口的那人拍了个正着。

“额——”呆呆的看着面前面无表情的男人,吴邪惊讶的发现他竟然就是自己刚才脑海里那些画面中出现的人。哑口无言的瞪了那男人半天,吴邪才缓缓的问道,“请问这里是黄河路四十四号么?”

男人不动声色的看了吴邪一眼,淡淡的应到,“嗯。”

“额,刚才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觉得这里景色很美,”察觉到了那人身上传来的压迫气息,吴邪不由自主的解释着。可是,为什么总觉得这样的对话,熟悉到就仿佛真的发生过?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转身就准备关门。

“诶诶诶,等等!你们这里是不是出租日租_F_的?”吴邪慌忙走上前几步拉住了那男人的胳膊,“我要租_F_子,还有空_F_么?”

那男人转过身,目光若有似无的落在吴邪的手腕上,并没有挣开。“跟我来。”

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那高挑挺拔的背影,藏蓝色的连帽衫,还有刚才在镜头里看到的,那双漆黑如黑曜石一般的眸子,为什么这一切都会让自己觉得如此熟悉,甚至,如此心痛?

定了定心神跟着那男人走进院子,吴邪还来不及问什么,便听见一个带着轻佻笑意的声音传了过来,“啧啧啧,花儿爷,我就说你封了小天真的记忆也没用吧你看这才几天人家就找回来了”D着黑色墨镜的人搂着一个穿着粉色衬衫的j致男人,笑得一口白牙全露了出来。

“死开。”那粉衬衫虽然zhui上不悦,可是脸上却也是藏不住的喜悦神色。

“诶诶?老板回来了?”两人的话音未落,一个看上去莽莽撞撞的年轻人也从nei堂跑了出来,看上去比吴邪的年纪还要小一点。 站在院子里一头雾水的看着这些人,吴邪虽然不知道他们究竟是谁,可是却竟然觉得自己以前一定认识他们。越来越多的画面像是ch_ao水一般在脑海中汹涌袭来,吴邪怔怔的看着面前已经转过身,对自己淡淡笑着的男人,总觉得那样的笑容,让自己的心都不由自主的为之悸动。

为什么会这样?这些人究竟是谁?带着满腹的疑问站在原地不再向前,吴邪总觉得自己似乎像是在做着一场梦,又像是梦醒之后记忆莫名缺失了一块。明明是熟悉的建筑熟悉的人物,可是自己却除了似曾相识之外,怎么都想不起前因后果。

费解的视线落在了那男人的左手手腕上,一_geng和自己手腕上一模一样的红绳,也松松垮垮的绕着那男人的手腕,甚至连那妖冶的红光,都和自己手上的一样。

那_geng红绳,难道是自己给他D上的?

脑子里莫名的划过这个念头,吴邪只见那D着黑眼镜的男人走到他身旁,打量了一下自己,又转过头对他小声的说道,“果然是这样刚开始你出现的时候我还不敢肯定,现在看来,真是如此A哑巴,小天真的阳寿——”

“我知道。”淡淡的打断了那黑眼镜的话,面无表情的男人一步步走到吴邪面前,抬起手轻轻地揉了揉吴邪的头顶。“只剩十年了。”

“十年?什么十年?”并没有避开那男人的触碰,吴邪微微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男人,不解的问道,“为什么我觉得我好像认识你们——”眼前突然一阵晕眩,吴邪不由得身子一软靠在了那男人的怀里,对方沉稳的心跳透过自己的x_io_ng膛一下下的传来,而那清浅的呼xi,也微微的喷洒在了自己的耳边。

“吴邪,醒醒,我们回家了。”温柔的亲吻着吴邪的耳垂,原本没有表情的脸上,渐渐泛起了一丝

浓郁的温柔。

“你怎么知道——”后面的话尚未说完,吴邪却在电石火光间僵滞了话语。静静的靠在那男人怀里,吴邪呆呆的看着身后那几人脸上近乎喜极而泣的表情,看着那二层的木质小楼,终于想了起来,自己究竟遗忘了什么事情。

颤抖的手死死的环绕住那男人的肩膀,吴邪shenshen的呼xi着他身上熟悉的柠檬清香,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让自己眼眶中的泪不那么没出息的落下。刚才他说,只剩下是十年了。尽管只是黄粱一梦,可是自己用尽了自己的一生,却换回了两人十年的相守。这样的交换,又何尝不是一种美梦成真?

死死的咬住下唇,吴邪_gan受着抱着自己的那人与自己毫无二致的心跳和呼xi,死守的眼泪,终于在天边的落日缓缓沉入了地平线的瞬间,夺眶而下。

“小哥,我回来了。”

寒舍最终癸の回浮生完

作者有话要说:_gan谢一直支持的妹子。 寒舍天干篇,到此就算画一个句号啦。是不是he,这个要见仁见智了。请继续关注,寒舍后续,太极篇。一鞠躬。o(n_n)o谢谢

寒舍番外之 好久不见

1

“吴邪,再见。”

猛地睁开眼睛,吴邪愣愣地看着眼前那陌生的蓝色窗帘,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耀眼的光线像是利刃般穿透那薄薄的布料,金色的光芒流淌在木色的地板上,细小的尘埃清晰可数。

“吴邪你起来没?一会儿就出发了!”紧闭着的_F_门外传来了说话声,吴邪赶紧应了一声,匆匆忙忙地爬起来穿_yi_fu。

吴邪,今年二十岁,就读于国nei某艺术院校,专业是动漫设计。虽然听起来是个不错的专业,但是用吴邪自己的话来说,其实就是个苦B的美术生。当然,再苦B的学生也有好日子,比如美术生的专利——写生。

六月底还没确定期末考试的时候,就先确定了七月初整个美术专业的学生集体去皖南的某个著名景点写生。背着大包小包的装备坐在大巴的后座上,吴邪有些昏昏沉沉地揉着自己的太阳*。

“怎么了,昨晚没睡好?这次的酒店还不错A?比之前那个地方的好多了吧。”隔壁的同学递来一包晕车药。

“嗯,做了好多梦,但是都记不清了。”自从随着行程越来越往南,吴邪晚上的梦就没消停过。吞下两粒白色的小药片,吴邪靠着窗户T整了个还算是舒_fu的姿势,“到了记得叫我。”

“晕车的人真是伤不起,你知道你这一路错过了多少江南风光么?”

“切,我又不是没去过。”不假思索地说着,吴邪瞟了一眼窗外湛蓝的天空,缓缓闭上了眼睛。

“哦?你什么去过的?”还想再说几句,却发现吴邪早已皱着眉头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吹吧你就,你一生在长白山脚下的人,什么时候去过江南A。”

想要张口再说什么,可是整个人已经昏昏沉沉的没了力气。是A,自己什么时候去过江南?从小到大自己这是第一次离开东北,可是为什么,却就是觉得自己去过呢?

不管了,睡觉睡觉。这些天总是会梦到一些莫名其妙的场景,希望路上能好好地睡一会儿吧。

——“小哥,又是一年过去了。”

昏暗晦涩的光线斜斜地映照在shen褐色的_F_梁上,木质的老宅子里,一个D着黑框眼镜的男人看着窗外渐渐失去了颜色的天空,温润的五官上写着淡淡的哀伤。

——

“我一直在。”

坐在窗边穿着蓝色连帽衫的男人面无表情,可是那漆黑如黑曜石的眸子里却满是坚定。一_geng细细的红绳松松垮垮地缠在他的手腕上,而站在他身边的那个男人手腕上,一_geng毫无二致的红绳也同样温柔地缠绕着。

天空在瞬间变成了黑暗,而大宅的院子里,那几盏红色的宫灯在顷刻间幽幽亮起。随着夜风轻轻晃动的红色光线,幽微地照亮了屋顶错落有致的马头墙。白砖黑瓦间,高高扬起的飞檐上似乎还挂着晶莹的露珠。

——“只剩下三年。”

——“是还有三年。”

“吴邪,醒醒,到了A,你再不醒车子就把你拉回去了!”

身子被大力地摇晃着,吴邪头痛y_u裂地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同学,有些不悦地说到,“解子扬你能不这么cu_bao么?”

“你知足吧你,赶紧下车了,不然班头又要训人。”解子扬同样回了吴邪一个鄙视的眼神,拽着他就往车下走。

死死地按着太阳*,吴邪看着车窗外这座依山傍水的小城,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自己刚才又做梦了,而且还依稀记得一点。自从可以记事开始,吴邪就总是能梦到一些很奇怪的景象,而自从自己跟着学校来南下采风,自己每天晚上做的梦就像是随着镜头慢慢推进的电影。那些从小时候就不断出现的场景好像已经成为了背景,而人物也开始慢慢出现。虽然大部分的情节已经想不起来,可是吴邪却总觉得,梦里有个人,在不停地叫着自己的名字。

有些低沉,有些缓慢,可是却又很温柔地,叫着自己的名字。

吴邪知道这是个男人的声音,虽然自己也很莫名为什么会做这样奇怪的梦,被一个和自己同xi_ng的人不断地念着自己的名字,可是每当吴邪醒过来的时候,却总能_gan觉到心口残留的那带着一丝忧伤的幸福。

这样奇怪的_gan觉,吴邪却总觉得,是与生俱来的。

曾经和解子扬这个死党兼同学探讨过这个问题,但是却被对方用“咱们艺术生生来就有这样梦幻的气质”给糊弄了过去。和他说了也是白说,这些梦境的事情,便渐渐成为了吴邪最shen的秘密。

背着大包小包最后一个走下车,吴邪差点没被迎面而来的阳光给晃瞎了眼。这座小城叫做昱城,江水将城市分为了两大块。虽然是依山傍水的地方,但因为地处盆地四面环山,温度反倒比周边的其他几座城市更高。听着周围nv同学的怨声载道,吴邪也觉得自己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细的汗。

这里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热了?自己以前在的时候,怎么从没觉得这里这么热呢——

不对,这不是自己第一次来么?为什么心里会突然冒出这样的念头?吴邪微微皱起眉头眺望着远处的群山,莫名地有些眼熟。

“你看什么呢?眼睛都看直了!”解子扬看着吴邪又是一脸神游太虚的样子,好奇地凑了过来。

“我在看那边的山,总觉得好眼熟。”轻声说着,吴邪甚至能_gan觉到,似乎在多年以前,那些重峦叠嶂的山峦比现在要青翠得多。

“山长得不都一个样,眼熟什么的很正常吧。”不以为意地拍了拍吴邪的肩膀,解子扬随口说着。“开始点名了,快过去吧。”

“嗯。”点了点头,吴邪抬起头看着那片湛蓝高远的天空中漂浮着的云朵,大朵大朵的白云就像是一团团rou_ruan的棉絮,蓬松rou_ruan地随着风在苍穹中肆意地游动。现在正是午后一点多,因为炎热而没有喧嚣的小城显得分外宁静,绿化带里的香樟树上,声嘶力竭的知了偶尔发出一两声长叹,似乎也已经口干*燥。

是不是美好的地方总会让人觉得自己曾经来过呢。轻笑着摇了摇头,吴邪跟着解子扬排好了队,听着老师的安排。

因为学校的美术生数量不算小,所以这

次写生是分批次的。前一批离开昱城后这一批到,而下一批则刚好到这一批之前落脚的城市。因为昱城的面积实在算不上大,坐公交车半个小时就能环城一周。所以老师在简单的交代了晚上的住宿地址和时间之后,就让这帮在车上憋了一个上午的学生们先自由活动一会儿。

kfc和j品店成为了nv生们的首选,而大多数男生则选择跟着老师回住宿的地方。这么热的天,就算有再好的景色也得等休息休息缓一缓再说。

“回去不?”勾着吴邪的肩膀不到五秒就觉得胳膊上全是汗,解子扬果断放开吴邪接着说道,“联机打游戏?”

“我想到处转转,你先回去吧。”吴邪摇摇头,觉得自己的后背都要*了。

“啧,你真是,这么热的天转什么A。你小子别是想自己一个人先去霸占好景儿吧?”故意夸张地上下打量着吴邪,解子扬挑着眉说道,“不愧是咱们这届的代表人物A”

“你丫的少说酸话,赶紧滚。”不轻不重地踹了解子扬一脚,吴邪背着登山包的后背已经彻底*了。

“行李我给你拿回去?”解子扬看着吴邪就要放下包,却ji_an笑着一步跳了三尺远,“想得美!”

“有多远给老子滚多远!”在虚空中比划着拳头,吴邪笑望着渐渐散去的人群,刚才还叽叽喳喳的空地已经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白花花的日头懒洋洋地拉着自己的影子,直指某个方向。

拽了拽后背的登山包,吴邪掏出自己前一阵子新买的单反,兴致勃勃地挂在了脖子上。先把今儿看着不错的地方都照下来琢磨琢磨,这样明天再去画的时候,就不会觉得没有头绪了。

看着自己x_io_ng前的单反,又转头看了看身后那个shen蓝色的登山包,吴邪脑子里突然莫名其妙地冒出了一条路名。而一抬眼,不远处的标牌上和自己所想到的一模一样的三个字,让吴邪的心跳莫名加速起来。

“黄河路”

虽然并不是多大的城市,但毕竟是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吴邪终于在一直步行的坚持下,光荣而又毫无悬念的,迷路了。

本想着是去看看那个黄河路的,可是吴邪走着走着却发现自己拐到了滨江路上。平坦而笔直的河滨路就是那条横穿了昱城而过的江水的左岸,看着碧空下泛着粼粼波光的江面仿佛洒满了碎汞,吴邪一边拍着照,一边无法抑制地打着哈欠。

眼前的光线已经亮到白热,甚至吴邪站在护栏边看着对岸的群山,都有种海市蜃楼般的不真实_gan。揉了揉眼睛,吴邪觉得自己的后背已经热得没有任何知觉了。x_io_ng口没来由的有些发闷,放下相机靠在路边的护栏上,吴邪看着十几米之下的江水,越发觉得整个人头晕目眩起来。

看样子这南方的太阳一点不比北方的逊色,自己实在是太小看它了。越揉眼睛越花,脑袋好像也被烤得昏昏沉沉起来。吴邪晕晕乎乎地站起身想找个凉快的地方坐一会儿,却在站起来的瞬间整个人头重脚轻地栽了下来。

“唔——”自己倒在什么地方了,怎么一点儿也不疼。想要努力地睁开眼睛,可是吴邪眼前除了一个模糊的影子,就只剩下那能晒死自己的太阳。好像是个男的把自己拽住了是么?“唔,小哥——”

想要说的道谢还没说出口,吴邪便终于被这白花花的太阳彻底给_N_晕了。

“小哥,你别再在那儿坐着了,太阳照着你不晕么?”

又是那间上了年头老宅,D着眼镜的

年轻男子穿了一件夏日里最常见的二流子背心,手里拿着一_geng粉色的冰Bang远远地朝着坐在窗边的男人喊着。穿着同样款式背心的男人没什么表情,但是依稀可见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已经有层薄汗了。

“过来吃冰Bang啦小哥,我特意从王盟那里抢了水蜜桃味的呢!”手中的Bang冰应声断成了两截,D着眼镜的男人咬着其中一半,把另一半递给了终于站起身走过来的男人。“冰箱里没存货了,一会儿我还得跟王盟石头剪子布,说好了输的人去买Bang冰,小哥你说我出什么好?”

接过那滴滴答答流着水的半截Bang冰,没什么表情的男人淡淡说道,“布。”

“嘿嘿,那就出布。”因为吃着Bang冰所以眉开眼笑的男人挥着手里的Bang冰,回头对坐在柜台后的另一个喝着凉白开的男人得瑟地笑着,而转回头的瞬间,却发现自己手里的Bang冰正含在自己身边那人的zhui里。“小哥,你干嘛吃我的A——”

“你比较好吃。”放开了zhui里han_zhao的Bang冰,男人淡淡的说着,漆黑的眸子里满是飞扬的温柔和笑意。

“明明是一样的味道!”愤愤地说着,装作没有发现对方的那句话里少了个“的”字,可是渐渐绯红的脸却暴露了他的心思。

“老板,我鄙视你!这都多少年了你们两个老夫老夫要不要还跟新婚燕尔一样天天秀甜蜜A!!!”柜台后的年轻人终于忍无可忍地喊了出来。

“给你。”把自己手里的那半截给他递了过去,男人那张没有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淡淡的笑意,“我和他吃半_geng就行。”

“AAA,小哥你这是*l_uol_uo的炫耀A!!!你让我这个看了你俩秀了八年恩爱的单身汉情何以堪A!!!”恶狠狠地咬着zhui里的Bang冰,年轻人有些不解地看着突然变沉默的两人。

“小哥,快八年了A。时间过得真快。”

“还有时间的。”

愈发刺鼻的来苏水气味熏得吴邪不得不醒了过来,自己怎么会跑到医院来?从小对来苏气味就过敏的吴邪最不愿意去的地方就是医院,看着自己还剩了个底的吊瓶,吴邪正想叫护士过来,就看见解子扬跟着护士东张西望的走进了病_F_。

“你小子不是知道我不爱来医院么,怎么还把我往这儿送?”等着护士拔完了针走了出去,吴邪才按着针眼狠狠给了解子扬一拳。

“大哥你搞清楚,你被送来的时候已经shen度中暑了好不好?不来医院你想去哪里?火葬场么?”避开吴邪的拳头,解子扬接着说道,“再说了,又不是我把你送来的。”

“不是你?”看着解子扬一脸‘我是冤枉的’表情,吴邪疑惑地问道,“那我怎么在医院里?”

“那我怎么知道,医院说是个和我们差不多大的男人送你来的。”耸了耸肩膀,解子扬扶着吴邪做好,递了杯水过去,“还把医药费都付了。”

“小哥?”回想起自己晕过去之前,似乎是看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喃喃自语着,吴邪总觉得这个称呼,熟悉得仿佛自己叫了一辈子。

“什么小哥大哥的,”一头雾水的解子扬拍了拍吴邪的肩,“对了,我还有件事必须非常郑重地告诉你。”

“怎么了?”看着解子扬挤眉弄眼的样子,吴邪突然有种不好的预_gan。这个满zhui跑火车的家伙不会是把自己中暑晕倒的糗事说给班上的同学了吧?说到同学——“现在几点了?!”

“这就是我要和你说的——”沉痛地点了点头,解子扬装模作样地说到,“因为你晚上没有及时回来,而且就那么巧我们上一批次的学生比我们少了几个人,而且现在是旅游旺季。所以——”

“所以什么?”

“所以我很遗憾的通知你,你今晚要露宿街头了。”拍了拍吴邪的肩膀,解子扬避开吴邪又伸过来的拳头赶紧解释道,

“不是我没帮你留A,这次住的就是那种He宿的青年旅社,真的是连床位都没了!”

“那我自己出去住的话学校给报销么?”直接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吴邪mo出手机划开屏幕,这才发现竟然已经快要晚上七点了。

“给——”看着吴邪脸上松了一口气的神色,解子扬在一个讨打的大喘气之后继续说道,“但是有金额限制——因为我们是40一个床位——所以你懂的——”

“靠!老子上哪里找40块一晚的旅社A!!”恨不得把那吊瓶直接拍到解子扬脸上,吴邪穿好鞋子拿起登山包,直接冲出了病_F_。开玩笑,这个小城虽然地方不大但是物价可不低,现在又是旅游旺季,吴邪连能不能订到_F_都拿不住,更何况还是个一晚上四十块的地方?!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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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同人)寒舍+番外》小说在线阅读_第50章_☆、癸の回_浮生【五】(完结)_作品来自网络或网友上传_女生阅读之家只为作者by夏灬安兰_的作品进行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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