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环向贾兰询问当铺的名字,贾兰一开始还犹疑地看着贾环身后的薛蟠,以为是薛蟠欺负了贾环。但后来见两人举止间极是亲密,贾兰看着那场景就觉得有气,只硬生生抛出当铺的名字,就yin着脸飞快回到了教室。
薛蟠与贾环一起到了当铺,那当铺伙计是新来地,并不认得薛蟠,只用一贯的颐指气使道,“东西已经卖出去了。”
贾环手一僵,然后加重了语气道,“不是说十日nei会保存这些东西吗?”
伙计冷笑瞥了贾环一眼,“哟,这位爷,但是契约书上也说了当铺随时都有处置这些东西的权利。”
“那东西在哪里?”
“这我可不知道。”
“这些东西对我们很重要。你还是好好想想东西究竟在哪里?”
“呵,你说想我就想,以为你自己真是什么大爷?”伙计早拿稳了贾环不是什么大人物,毕竟能来当东西的人,都是迫不得已。即使贾环如今_yi着还不错,但也不过是外面撑着罢了。
贾环眸间浮起薄怒,“你这是什么话?”
“就是这个话!我告诉你,来我这里
当东西的贵人多了。那个不是家道中落,既然落魄了,就不用摆出这副大爷的样子——”
话还没说完,伙计便被一脚踹翻在地,他还没反应过来,薛蟠便用脚踩上伙计的腹部,冷冷道,“你再来一句这种话试试。”
伙计抬眼便瞥见薛蟠眸中的暴戾气息,却还是逞强道,“你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家掌柜的是谁?我告诉你,等知道了你得吃不了兜着走!”
薛蟠冷哼一声,弯yao攥住伙计的_yi领,又是一拳揍得伙计口吐鲜血,冷笑道,“那你说说看,你家掌柜是谁?”
伙计刚要张口,结果刚说了一个我字,便是又被薛蟠揍得头晕眼花。
脑子嗡嗡作响,但还想着说出那几个字来恐吓薛蟠,只是薛蟠虽然没什么表情,但完全不把他的恐吓当一回事,只是每次伙计要张口,便是一拳揍过去。
几拳下来,伙计只觉得脑袋都要崩裂一般。他这才终于恐惧下来,看着眼前这个眉目间已经露出嗜血目光的薛蟠。
这个人显然不会受任何强力的威B,自己再执着于说谁谁是自己后台,只怕真的会被薛蟠打死。
他闭口不言,只强忍着躲避薛蟠的暴力。但这时,薛蟠的拳头也停了下来,而后yin冷的声T传过来,“再给你一次机会,快说出那些东西在哪里?不要挑战我的耐xi_ng。”
伙计不敢怠慢,忙哆哆嗦嗦地开口,“我说,我说。”他双手护着body,唯恐薛蟠再度发狂,哆哆嗦嗦说出真相,“那凤冠和几件首饰,卖给了好几家不同的卖家。京城城南和城西的几个员外买走了一些。还有前天,一个山西商人将那凤冠买走了,现在恐怕已经离开京城好久。”
薛蟠皱起眉头,“你们这么急着将东西出手?”
伙计见薛蟠又有发怒迹象,忙解释道,“不是我们故意与公子过不去,只是凤冠和几件首饰都属于难得的珍品,这样的东西在当铺里很受欢迎,所以才会这么快变卖给了别人。”
薛蟠不说话,眉头皱在一起。
贾环亦是心情烦躁,东西全部卖出去,到时候再去一样杨赎回来,只怕会凭空生出许多事端。
更何况最重要的凤冠已经被山西商人带出省,想追回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毕竟凤姐现在正在查小偷,以她的j明,想必过不了几天就能查出来。到时候即使东西拿回来了,只怕也没什么用了吧。
钱静望坐在桌前,手指捏细瓷酒杯,轻轻摇晃。澄清的酒ye也在杯中轻轻晃*。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一旁的管家李富却有些心神不宁。
因为钱静望已经维持这样的状态半个时辰,这半个时辰,一句话都没有说,眸中的神情更是彻底平静我拨。
李富一直觉得这位主子很难伺候,因为钱静望很少表露自己的喜好,下人_geng本无法揣测钱静望的心意。
表面上是一副纨绔公子的模样,其实高shen难测。
在他以前,是另外一个姓孙的商人担任钱静望的管家,但那人吃里扒外,偷走了不少钱氏产业的东西。
钱静望依旧是日日沉迷于风花雪月,只是有一天突然回来,就将那姓孙的管家撤换掉。再后来,再也没人见过孙管家的行踪。
李富彼时只是一个账_F_,那日之后,钱静望便将他提拔为总管,管理这一切事宜。
李富看出,钱静望_geng本不像表面上那样不管事,反而是一直shen藏不露。李富从来mo不透钱静望的心思,最后便也懒得去猜。
而钱静望虽然一向傲慢矜贵,但对他亦是不错。所以后来李富与钱静望关系亦是不错。
李富也见惯了钱静望身边男宠来来去去,钱
静望一贯大方,对男宠多半有求必应,而且本身英俊风流。虽然对待lover虽一贯很有平常心,很少有爱到疯魔的状况,但其实已经算是个极不错的lover。
那些身世凄楚的小倌,平常遇见的本就是要么粗鲁蛮横,要么在chuang上有着_N_待癖好的人,现如今遇到钱静望这样的人,怎么不能爱得死去活来,不惜用一切手段把钱静望放在手心。
就是一些知晓自己断袖取向的世家公子,暗地里也对钱静望十分倾心,也有两个试着与钱静望做过lover。只是钱静望来来去去,却从未爱到像他们那般死去活来的地步,反而一直是淡淡的。
而钱静望为人一向傲慢矜贵,这些公子一个个都极力应承,极少去与钱静望的傲慢反抗。更何况,他们本就爱钱静望爱得死去活来,又怎会执意将钱静望往外推。
钱静望一向骄傲,做什么不是别人捧着他,又何时有过在贾环这边挫伤他自尊心的举动。
就像此刻,明明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本该出现的贾环还是迟迟都没有出现。
钱静望从来不耐烦等人,但是此刻,他却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他漫不经心地拿起酒杯,缓缓将杯中酒饮尽,而后又淡淡盯着酒杯上繁复瓷纹,看不出高兴或失望的情绪,只是极淡。
桌上的饭菜早已冷透。原本该在半个时辰前就已经被用的饭菜硬生生冷了大半个时辰,早已半点热度也无。
李富在一旁看不过去,他觉得贾环和钱静望以前的那些男宠没有任何区别,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拿乔。他走过去轻声道,“爷,方才柳公子过来了,正在店上等您,要不然我去将他带过来陪您?”
柳公子是丞相之子,才华横溢,不仅十六岁便中了状元,后来诗词更是名闻遐迩。
他与钱静望在酒楼里碰面,后来便以朋友相称,再后来两人便关系极亲密。
李富曾亲眼见过一大清早,柳公子_yi冠不整地从钱静望_F_里出来。虽然柳公子一贯nei敛,从不在人前明言对钱静望的_gan情,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柳公子是shen恋着钱静望的。
李富觉得,既然贾环摆明了不尊重这段_gan情,钱静望断然没有苦恋的道理。与其苦等一个不会来的人,还不如去见那位柳公子。
只是钱静望只看了李富一眼,眸中看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只淡淡道,“叫他来做什么?”
李富皱眉,极想咒骂贾环一番。但见钱静望依旧坐在桌边,李富还是强忍着将话吞了下去。
钱静望虽然没说,但是能在这里等上半个时辰,已经表明了钱静望的心意。无论钱静望此刻是喜是怒,贾环都在他心中占据一个重要的位置。
李富讷讷着不说话,钱静望亦回头,依旧是用两指转着手中的白瓷杯。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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