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在麦芒逮住祁寒之前,教练先把她截住了。集结列队之后,教练把她介绍给大家,她却只对一个方向开心地招手。
队友压低声音问祁寒:“你认识她A?”
“我们班的。”男生的声音中透着绝望。
常规训练后教练让大家分组练习,和麦芒分在一组的队友突然耍起了脾气,向老师称病请假准备离开。祁寒觉得奇怪,询问原委,队友气鼓鼓地控诉道,麦芒不知天高地厚,明明是左撇子,却张狂到用右手和前辈打比赛。祁寒虽然对麦芒没有十分好_gan,但却并不以为麦芒会如此目中无人。
他抬眼看着不远处孤单单一个人玩着花式羽毛球的小nv生,突然心生怜悯,再加上那花式羽毛球的动作和当年的韩一一如出一辙,男生跟自己的队友打了个招呼,走向麦芒。
“咱俩打一局怎么样?”
“嗯?”nv生有点意外地抬起头,立刻露出无比灿烂的笑容,“好呀。”
如果祁寒够聪明,他会早有觉悟:麦芒同学的笑容完全是世界上最温柔的陷阱。
“不过,”祁寒补充道,“你好好拿左手打球。”
“嗯?为什么?”麦芒一脸茫然。
“你可以充满自信,但你不能蔑视对手。”
麦芒仍然一脸茫然。隔过四五秒,她才犹豫地点点头“哦”了一声,将球拍从右手换到左手。
十分钟后,祁寒意识到,对于这场练习赛,自己和麦芒明显存在着巨大的认知偏差。自己把这当做一次对昔日劲敌韩一一的缅怀,而麦芒却视之为一场拼杀。即使说是一次缅怀也毫不准确。起初祁寒以为麦芒之所以羽毛球技术j良,可能是韩一一的徒弟,但交过手才知道,麦芒和韩一一是毫不搭界的两路战术,客观地说,麦芒和韩一一的水平究竟孰高孰低也未为可知。
事实上,祁寒并不知道韩一一的真实水平。众所周知,韩一一是个超级大懒人,懒到了基本不愿意跑动的程度,因此她只让人见识过出神入化的网前球,谁也不知道她的高远球打得怎样。
祁寒曾多次“苦苦相B”,她却宁可输球也不乐意使出全力。
有一种传闻说韩一一的高远球技术_geng本就很差,倘若如此,那她的水平或许和麦芒旗鼓相当,但祁寒总觉得韩一一其实是有所保留,如果她稍微注重一点后场,水平就会在麦芒之上。
麦芒和祁寒的对战比分咬得很紧,最终祁寒略占上风。
只是,一起回教室时,小姑娘瘪着zhui愤然冒出一句:“你还不是靠耍赖赢的么!”
“耍赖?”祁寒蹙眉反问。
“当然是耍赖!”麦芒愈发理直气壮,“有本事公平比赛!讲什么自信什么藐视的,完全听不懂。”
“怎么不公平了?”祁寒不知她又要生出什么歪理邪说。
“你是左撇子吧。”
“对A。”
“你看,你用自己的惯用手,却不让我自己的惯用手比赛,这叫哪门子公平!”
祁寒诧异地停住脚步,瞬间完成转身回头的一系列动作:“难道你不是左撇子?”
“当然不是了。和一般同学打着玩才用左手,可你又不是一般水平,却强迫我用左手,这不是耍赖是什么嘛!”
麦芒因输了球而愤愤不平,哪想到自己一席话已让祁寒彻底石化。
第三卷
第三节 乌龙对决事件
“乌龙对决事件”使祁寒清晰地认定:麦芒不是一个地球人。但不知为何,他却反而突然觉得与麦芒亲近。当然,对祁寒的态度转变过程,麦芒绝对没有觉察,她总是自始至终地_gan到全世界的人都是极喜欢自己的。
周五午休时,麦芒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十六开本子放在祁寒课桌上。男生见她满脸得意怀疑有陷阱,看看本子,又似乎没什么玄机,伸出食指戳了戳纸张,确定毫无异常,于是再加了拇指像拈花一样小心翼翼地把封面翻开。
原来是手绘的漫画,画工还挺不错。祁寒转过头:“是你画的?”
“当然啦。”
“送给我?”男生实在想不出什么更恰当的理由解释现状。
“当然不是啦。”nv生着急地把本子又往他面前扯了扯,“仔细看剧情A。”
祁寒注意到,麦芒说话时语气词很多,卫葳有时撒起娇来也这样。但视界中这张神情急切的小脸和卫葳的脸又不能相提并论。
她素面朝天,颧骨上长了几颗淡淡的小斑点,除此之外皮肤透白无瑕。她的眉毛是欠缺拾掇的废墟,不知已经多久没有修剪,粗得像两_geng手指饼干。比起初见时那个小nv生样的她,现在她更像个扮nv装的小男生,很难去评判是进步还是退步了,不过,不管怎样,都不至于引起反_gan。
卫葳却不同,祁寒觉得她还是知x点较好,对她的语气词很_gan冒,因为每当她语气词泛滥,就让人疑心她是假扮外婆的狼。
祁寒这么暗自寻思着,努力忍住笑,等他回过神注意到漫画的剧情,大吃一惊,与惊讶同时出现的情绪是_gan动。麦芒把他在本子上胡编写下的玄幻故事画成了漫画。
但祁寒不愿让她过于得意,抬头时刻意掩藏住_gan动的神色,轻描淡写地干笑两声,指着麦芒画的刀存心找茬:“这是刀吗?这是荷兰豆吧!”
“欸?”麦芒的注意力果然马上就被转移了。小姑娘凑过头一脸认真地再看看自己的本子:“难道刀不是长这样的吗?”
“当然不是啦。”祁寒学着她之前的得意腔T耸肩摊手。
麦芒的执着远超他的想象:“那应该是什么样?”说着点点本子,拿起铅笔递到他面前,“你画个大概给我看。”
“我哪里会——”
“A——?那以后怎么画下去?”
“欸?以后还要画下去?”
“对A,难道你不打算编下去?”
“编是要继续编的**”这种情况下,祁寒已经说不出“就那么画也行,我只是寻你开心而已”的话,只好就势提议,“要不放学后我带你去手办店看看好了。”
“远吗?”
“顺路,少坐一站车就行。你现在还住谢井原家吧?”也许是在心里寻思过很多遍的缘故,祁寒接着neng口问道,“说起这个,你怎么会一直住在他家?”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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