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不客气,可见你倒是真正在意寇仲。”
徐子陵被他这一句话说得颇不自在,shen觉这位天刀说话便如用刀一般令人防不胜防。但仍坚持道:“对于阀主之言我百思不解,还请阀主解惑。”
宋缺目中现出shenshen的回忆之色:“我当日初见寇仲就发现他有无比的武学和兵法天份,更有一种不具权威敢于反抗一切的勇气,他本人对于天下大局的分析见识亦是常人难及,所以才将天下大任交予了他。为了不造成一军两帅的局面,所以我与宁道奇一战后退隐山城,任他一人毫无顾忌不受牵制地放手做为。可是我即将天下大任付于他,自然也不敢掉以轻心,选错了一个皇帝,必会令无数人苦痛,我不愿成为这样的罪人,所以这两年来,我虽然不在他身旁,可是有关他的一举一动,所有的战事安排行政措施都会有人报予我知,而在这些情报中我细细分析他的言行方式,从中看出一种极为可怕的结果。”宋缺说至此处长叹一声,看向惊异的徐子陵道“我发现他nei心中有一种极度的空虚和失落,迫得他不得不以不断的战斗来充实他自己,来躲避那种心灵的苦痛。但这种方法是只能治标而无法治本的。更可怕的是,他喜欢反抗权威,喜欢靠他自己的力量来创造一个新世界,但他并不喜欢真正的权术运用,更不喜学帝王之术,当帝王是不能用当英雄的尺度来衡量的,一个英雄一个好汉一个仁者是不能当一个好帝王的。打天下与治天下完全是两回事,君王必须狠如狮狡如狐而且绝不能有太多仁念,即使是行仁政的明君仁主他们的一切做法为的也并不是为了仁义本身。而这些寇仲都做不到。”
宋缺的话其实很shen很透彻,徐子陵自己也知道寇仲的毛病所在,李世民夺天下是为了天下也是为了李家本身的荣耀,李世民追求的是胜利的结果,而寇仲追求的却往往是战斗本身,是追寻胜利时的艰难困苦和一切困境做战的激奋昂扬,但现在他却又不能不护着寇仲:“阀主此言恕我不能认同,刘邦也是从布_yi而天子,天下并没有被他弄乱,反开创大汉数百年盛世。”
宋缺点头道:“你说得不错,但刘邦私念极重,他在乎他自己打下来的江山,他尽力去守住江山,为此可以不择手段,你看他对待手下功臣的种种行事,寇仲可以做得出来吗?最大的问题还在于寇仲心灵shen处的那种奇异的空虚,你明白吗?那种空虚促使他不断得挑战不可能战胜的敌人,不断得面对困境,以此让他自己忘怀痛苦。可是当天下大定突厥臣_fu时,他还能怎么办呢?他是一个天生属于战场的人,只有在战场上他才可以暂忘掉那种空虚和苦痛。寇仲是个敢于去赌去冒险的人,如果他只有自己一人,输掉最大的也不过是他的Xi_ng命,可当他手上有江山时,他的任何举动都会牵动无数人的喜乐哀愁。君王之所以会荒Yin暴乱是因为他们的权力无人可以钳制,是因为他们所做的事无需受惩罚,是因为他们可以随意决定别人的生和死。如果寇仲无法再克制nei心的空虚时,他所唯一能做的就是发动战事,征_fu四夷,不但令国人枉死,亦令他国平白受累,只怕杨广的往事又将重演。”
向来温和好脾气的徐子陵终于皱眉不悦道:“宋阀主何以如此断言,寇仲的才干能力世人尽知,阀主将他与杨广这等无用昏王相比,到底是何居心。”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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