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必要么?”我冷冷地问。
“如果你想听,当然有。”
“很遗憾。我不想听,我现在只有一个_gan觉,那就是——恶心。”说完这句话,我转身大步大步地离开了。我没有回头,一直没有,我只知道我的双tui一直不停的颤抖,直到我走着走着,走到左左的琴吧门口。
可是,当我不经意回头的时候,我失声尖叫起来,他跟着我,他竟然一直一直跟着我,走了这么远。他的tui,会不会疼?
事到如今,我还在心疼他,如此一想,我就加倍地心疼起自己来。
我站在那里,他站在不远处。雪花飘在我们中间,很近的距离,却是如此的遥远。那一刻,仿佛他只是一个路人,仿佛我和他从来都不曾相识。
终于,他走上前来,问我说:“现在,愿意听我解释么?”
我还是摇了摇头。
他笑:“米砂,你如此倔强,谁也改变不了你,是不是?”
“不是我的错。”我说。
“是我的。”他温和地说。说完又加一句让我心碎的话,“我本不该和你重新开始。”
他后悔了,这是一定的。
“是要说再见吗?”我问他。
他好像费劲地想了很久,很久,这才回答我说:“是吧。”
“再见,路理。”说完这四个字,我转身进了琴吧。我一直走到琴吧的最里面,还没有来得及掸去身上的雪水,就一头倒在了沙发上。我冷得发抖,但最终没有流一滴眼泪。我挣扎着爬起来,倒了一杯威士忌,一口气喝了大半杯。
左左拿来一条毯子盖在我身上,关切地问我怎么了。我摇摇头,只对她说:“弹琴给我听。”
她给我盖好毯子,说:“好,你听听这一首我新谱的曲。”
言毕,她开始弹奏。音符渐起的时候,酒j正给我带来第一丝暖意。我捻起还残留在我_yi领上迟迟不肯融化的一粒雪,扬起头对她说:“让我来写词,可好?”
“好的。”左左笑,“可以一试。”
“是否爱情的世界注定充满谎言?”我气若游丝地问她。
“怎么,你受伤了?”她捏着我的下巴,审视地问。
我没点头也没有摇头。我拼尽全身的力气努力着,不让自己哭泣。是的,我绝对不能哭,绝对不能。
“哭吧。”左左善解人意地说,“哭完你心里会舒_fu一些。”
但我还是骄傲地昂起头,把就要流下来的泪水硬生生B了回去。
就这样,终于还是做了决定。
我开始全力准备出国的东西。包括万金油和百雀录。我写好单子,仔细核对,热情程度好像已经超过了米砾。我时不时就打电话跟左左请教:加国傍晚会不会落雨,冬季*度有多大,便利店是否二十四小时营业等等。米砾对此大_gan不解,他问:“你的王子呢?你就这样丢下他了?”
“分手了。”我当着米诺凡的面大声对米砾说,“年少轻狂,一笔勾销了。”米砾瞪直眼看我,半天才回味明白我的意思。米诺凡不动声色,翻过一页一页报纸,好像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
我现在甚至有些怀疑,当时他对我说“不要急于做决定”的时候,就料定我会有回头的这一天。
不过有什么办法?我终究是路理和米诺凡两位男士的心手下败将——一个令我体无完肤,一个令人我虔诚皈依。
我的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像以前那样贴身放着,可是,有时候往往一整天它都静悄悄的,像He上了眼皮安静睡去的孩子。
这样的等待自然是可耻的,我羞于告诉任何一个人,当然最最羞于告诉他。
我原宝以为,若他能真正找到心中的所爱,我一定是走得最潇洒不会回头的那一个。却未想,结局明朗的那一刻,我却最最输不起。
我输不起青春岁月里的美好的守候和初初萌动的如同盛满露珠的荷叶那样的爱。
其实,就有狠心说出那四个字以后,我就该知道,消失了的,不会再重来。逃离了的,不会再拥有。
是不是误会,此时此刻,都已经不再重要。尽管我在心里,已经替他想好了千百个解释的理由。
我没想到有钱一天会再见到陈果。那天我去街上采购,累了,走进一家麦当劳想买杯“麦乐酷”喝。忽然看到柜台里的她,她穿着制_fu,笑容可掬,正在给一个小孩子递上一个甜筒。我疑心我看错,仔细一看,果真是她们。
我没有买任何东西,匆忙退出。
其实我完全不必怕她。但那一刻,我觉得我好像又输了。我从来都是依附着别人长大,没有自己赚过半分,更别说像她这样在快餐店辛苦打工。她明朗动人的微笑让我有种从没有过的心悦诚_fu。坦白说,以前我老觉得她着装老气,发型凌乱,步伐难看。没有特长和天分,五官平常到掉在人堆中无法辨认出她的面目。除了跟我抢路理时的咄咄B人,我看不到她任何的优点。放在以往任何一个时刻,我决不会把这样一个普通到俗气的nv孩当作对手。但现在,她的右手上却骄傲地拎着一个装满蔬果的菜篮。
她已荣升为他的厨娘,烹T佳肴,T味幸福,这份恋情堪称修成正果。
所谓“命运的裁定”,原来是令米砂远走高飞,令陈果成为最后一站公主。叫我不得不折_fu。
那些日子,我还喜欢上了跟一个叫江爱迪生的人聊天。就是他,一个摄影师,把醒醒和过去的岁月一并带回到了我的身边。我跟他完全不熟,所有的了解都只是通过QQ上跳跃的一个头像。但跟陌生人倾吐让我无所顾忌。总要有人见证我年少的美好友情,它不能就这样被一笔带过,任岁月就此掩埋,我不甘心。好在我的聆听者是个超级有耐心的人,他对我讲述的每一个细节都是如此地_gan兴趣,恨不得我能讲得越多越好。我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个姓江的爱上了醒醒。醒醒又有人爱有人宠了。噢,她天生是讨人爱的姑娘,米砂却从来都不是。杂志书上说的关于“爱情运”的高低,大抵就是如此吧。
“你难道不想见她一面吗?”有一天,江爱迪生给我建议说,“你反正也是从北京走,我觉得,你在出国前最好来看看她。”
我首先想到的是拒绝,“她的病好不容易好,一切重新开始,我不想勾起她不快乐的回忆。”
“遗忘不是好办法,因为好多事情除非患了失忆症,否则_geng本没法忘,坦然接受过去,才可以更好地出发。”
这个怪名字的家伙,他是在劝我吗?
“来吧。”他说,“我来安排。”
那些天我又开始苦练厨艺,我要把生疏的一切练回来,等我见到醒醒,一定要给她做一桌好吃的东西。最享受的人当然是米砾,不管我做什么,他都照单全收。有一次甚至破天荒地拍起我的马屁来:“米二,我以后能娶到你这样贤惠的老婆就好了。”
“那还要懂得珍惜。”米诺凡cazhui巴。
“你是经验之谈么?”米砾这个不怕死的,居然敢这样子和米老爷对话。
米诺凡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米砾,什么也没有说。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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