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佑是家里公认的“保护品”,这是芮睿反复qiángT的事。
芮然记得,当时他好不容易得到芮睿的认可,住进家里後,这个生理学上父亲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如果敢让司佑受一点伤,我就把你扒了皮再腌成rgān。”
除了第一次见面外,芮然从来没有令司佑再受过一丁点伤,也就从来没有被腌成rgān。他有些拿不准芮睿会不会这样做──没错,在他看来,如果过了“那条线”,芮睿可能真的会做出什麽疯狂的事来也说不定。
和司佑有关的事,芮睿从来不缺乏激情。比如,关於司佑的健康,他制订了种种条例,并且qiáng令芮然和司立背得滚瓜烂熟。
1、早上起chuáng要以r眼检查司佑所有luǒ露在外的重要器官(一些不能luǒ露的“重要器官”则绝对不许以视觉或者触觉检查,违者将被判一周家务,达标标准以地板能滑倒苍蝇为准)。
2、任何时候都不允许推挤或者捶打司佑,如果不慎发生以上情况,必须立刻检查那处的皮肤及nei脏,以防出现司佑本人没有察觉的淤青或者受伤(不能luǒ露的重要器官则不在此列,如果发生类似事件,必须立刻通知芮睿,哪怕芮睿此时正在登陆月球)。
3、不得给司佑过热、过辣或者过冷的东西,违反者将吃下同样十倍的东西。
4、禁止其他一切可能伤害司佑的行为,如果不动脑子,最终下场自由想像。
芮睿打印了一份这样的条例贴在墙上。
司佑读了研究生後,仍旧走读,反正学校离得近。那天,他放课回来,瞄了一眼这张纸,淡定的撕下来当了晚餐垫,做了芮睿最不爱吃的菠菜汤,并且qiáng令芮睿一个人喝完整碗汤。
芮睿那天晚上彻夜难眠,菠菜汤令他直泛恶心。
之後,这份简洁的手则再也没有出现在任何实体纸面上,但芮然和司立已经在萝卜与大Bang的压迫下熟记於心,从来不敢越雷池一步。
从现实角度来说,芮睿做法是正确的,司佑的无痛症对生命影响不算大,但必须得小心翼翼,很容易就会引发更大的麻烦。脑部每三年一次复查,无痛症周期x的重复检查,以及那次跳崖所受的大大小小外伤,都是必须严加注意的。
只不过,司佑不这样想。他现在仍然坚持锻炼,当然,是在芮睿的指导下。进食正常,生活健康,他不觉得自己是个玻璃花瓶,只需要普通的生活就行了。可是,在家里,他几乎不能碰任何东西,哪怕是搬个箱子,芮然也立刻会跑过来,一声不吭地从他手中抢过去。偶尔他处理一回菜,芮睿知道後,就会拉著他的手反复检查。
“只不过是菜而已。”司佑无奈的道,“有必要吗?”
“听说过脓毒x败血症吗?”芮睿把指甲附近仔仔细细检查了一番,“外伤也有可能引起,刚才的菜有硬刺。”
司佑怀疑地道:“这病没那麽简单吧?”
“就那麽简单。”
当然没那麽简单,只不过芮睿不打算详细说。
幸好,司佑也没有坚持。只不过,这样的事多次发生後,他有些不耐烦了,尤其是碰上匆忙时,芮睿还不急不忙的检查来检查去,更有甚者,在电话中听他说了什麽事,居然还会跑去学校,引得他一帮同学不停打听。
“那人是谁A?你亲戚?”
“不是。”
“朋友?”
“不是。”
“那到底是什麽呀?”nv同学满脸羞红,不屈不挠地追问,“介绍一下嘛。”
司佑叹了口气,收拾起课本,微笑著道:“他是我老婆。”
nv同学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不等她再开口,司佑赶紧溜走。他并不是吃醋,也不是占有yu,而是有著惨痛教训。以前,他抵不过一位nv同学的纠缠,把她介绍给了芮睿。结果,芮睿不仅在见面时把那位nv同学贬得一无是处,甚至还秀他们_Kiss_的照片。
司佑明白,芮睿在气他做媒人这件事,不过,这样做还是太过份了。之後,他安抚了那位nv同学好久,又狠狠揍了芮睿一顿,这才作罢。奇异的是,那位nv同学居然不相信他们是GAY,自此以後,他在系里便有了个“伪GAY”的称号,他也乐见其成,至少,这挡了不少莫名其妙的桃花,现在还追问打听的,不是太孤陋寡闻,就是新进的後辈了。
比起这些“小麻烦”,芮睿越来越变态的严格检查才是司佑烦恼的_geng源。
“我说。”司佑双眼盯著天花板,躺在chuáng上一动不动,四肢摆了个大字型,“你摸够了没?”
“没有。”芮睿的手非常镇定地在司佑身上游走,“你确定你没事?”
“我说了一百遍,没事。”司佑叹了口气,“就是昨晚滑了一下,我又没跌到浴缸上。”
“你听过有人扭了下脖子就死了麽?”
“这是特例。”司佑又叹了口气,“你不要老把特例tao到我身上。”
“你还不够特例的?”
司佑无话可说,反正今天是休息日,他有空躺在chuáng上发懒,而且,芮睿shen更半夜爬chuáng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了。他赶了一次,赶不了二次,gān脆就不管了,反正没有他的同意,芮睿顶多占点手上便宜,什麽也不敢做。
不过,这一次似乎有些不同。
司佑_gan觉裆里一热,芮睿滚烫的手已经钻了Jin_qu,熟练的撸了两下後,声音响起:“你还是不能boqi?”
“嗯。”
芮睿沈默了会儿,又问:“没有冲动吗?”
“目前没有。”
这次,沈默的时间更长了。接近十多分锺後,芮睿的声音才幽幽响起:“要不要治疗一下?”
司佑盯著天花板,新装修不久的_F_子看起来还十分整洁,芮睿对卫生的标准更是达到变态级,即使是最小的角落也没有一丝灰尘,白洁无暇。
他看了接近一分锺,直到眼睛发直,才道:“可以试试。”
摸在胯骨上的手停了,芮睿的声音里满是惊喜:“真的?”
“嗯。”司佑翻了个身,答道。
司佑很快就後悔了,答应之後,随之而来的就是没完没了的检查。首先当然是从生理上开始,他觉得自己就像个标本,每一滴血每一寸皮肤都被剖析开来,一点一点的分析、实验、检查,以期能够找出不足之处。
结果,什麽问题也没有,他从生理上来说一切正常,除了受过伤又愈He的骨头需要保养以及定期复查脑部外,他壮得像头牛。就连boqi也是,生理检查完全正常,他的jīng子活力令医生说出“你这样要是再生不出来,那就没男人生得出来了”这样的T侃。
芮睿的脸色yīn沈得能滴出水来,司佑为终於不再抽血或者验Niao松了口气。
司佑乐呵呵的,芮睿却一点也不高兴,在挣扎了许久後,他下了决定。
“我们去看心理医生吧。”
司佑瞄了眼芮睿,不急不忙地继续看书,道:“你不是有心理学学位吗?”
“但我没有临chuáng医师执照。”芮睿说完後,沈默了片刻,又低落地补充了一句,“而且,我觉得对你来说,在我面前畅开心怀是不可能的。”
这是实话,司佑也心知肚明。
翻页的轻微声音在屋nei弥漫著,许久的沈默後,司佑道:“行,哪个医生?”
“冯心远怎麽样?”
司佑一怔,停下了手,转过头,一脸狐疑的道:“冯心远回来了?”
“如果你和我都愿意接受心理咨询,我相信他会愿意回来的。”
芮睿讲得信心满满的,而司佑也相信这是绝对有可能的。不管是从jiāo情上,还是研究意义上来说,芮睿都是个相当罕见的研究标本。
“你觉得冯心远会和你相处好?”
芮睿哼了一声,不屑的道:“我怕他?”
司佑笑了笑,没有再说话,这件事也就在他的默认下进行了。
芮睿打电话给冯心远时,司佑就在旁边。似乎为了表达并没有其他想法,芮睿说得很大声,他也就若无其事的听著,最终约定一个月後见面。
冯心远在国外结了婚,不过,不是和nv人,而是男人。对於他这样的做法,司佑在知道时还是有几分惊讶。他的对像是外国人,夫夫俩领养了一个小nv孩,生活应该挺和美的,这次回来,也是顺便带nv儿旅游。
一个月後正是一年中最炎热的季节,接近40度高温下,芮睿开了一个小时的车去接机。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要仰仗冯心远,心中当然有怨气,但冯心远确实是最He适的人选,职业素养不错同时又了解他们之间的恩怨纠葛,其他的医生要麽水平不行,要麽不了解他。
芮睿很清楚,他才是俩人关系中的症结,更有可能,他的存在,就是司佑无痛症和boqi功能x障碍的最大原因。可是,他总不能把自己抹杀掉,所以,只好让别人来解开这个结。
当芮睿看见冯心远和一个白胖子走出到达口时,怨气顿时好多了。
“怎麽?没追到司佑,自bào自弃了?”芮睿用这句话迎接了冯心远,眼神直往白胖子身上瞄。
冯心远没好气地道:“我过得很好,不劳关心!另外,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芮睿翻著白眼道:“我就不求你,有本事你掉头走人A!”
冯心远气得不行,大骂几句,却还是乖乖跟著上了车。他不欠芮睿什麽,但他欠司佑的。他至今认为司佑应该和芮睿分开,对於当年不仅没有帮上忙,反而间接令芮睿和司佑重逢之事,他至今耿耿於怀。
如今,冯心远找到了共渡余生的人,生活美满,那gu为司佑做点什麽的冲动就更qiáng烈了。
司佑再见到冯心远时,有gu恍如隔世的_gan觉。那段心如死灰,无法振作的日子,至今仍旧冻结在他的脑海shen处。有时候,他都很奇怪,他是怎麽熬下来的?他是怎麽能够若无其事生活在芮睿身边的?他是怎麽冷静地看著芮睿的睡颜,而不是杀了这个男人的?
冯心远快步走上来,一把抱住了司佑,用力拍了几下後背,随即又放松了力道。他放开手时,眼中有著几分晶莹的水光,颤抖著zhui唇,却只挤出一句gān巴巴的话:“你看起来不错。”
“你也不错。”司佑看了眼白胖子,似乎是个宽和大气的人,“你的伴侣也不错。”
“哈哈,你是第一个这麽说的人!”冯心远笑得很开心,“也是眼光最准的!”
芮睿发出不屑的哼声,被司佑一瞪眼,立刻乖乖不说话了。
进屋後,气氛轻松了不少。芮然非常乖巧的主动泡茶,司立跟在大人身後跑来跑去,还带著洋娃娃般的五岁小nv孩,就像两只活泼的小狗。
司佑坐下後,问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打算呆多久?”
“我和简都是自由业者,几个月的时间还是抽得出来的。”
司佑想了想,道:“几个月就够了吗?”
“不够。”冯心远果断简洁地道,“不过,心理医生不是万能的。你们都是聪明人,你们的问题也只有你们能解决,我只是个引导者。”
芮睿又重重的哼了一声,司佑笑眯眯的转过脸来道:“你的诊所今天不开业?”
“我今天休息。”芮睿立刻换上一付讨好的笑脸,“老朋友来嘛。”
“我和你可不是老朋友。”冯心远不失时机的cazhui,“如果不是为了司佑,我才不回来。”
“怎麽?我的qiáng大令你自惭形秽?”
冯心远奇怪的瞄了眼芮睿,在他看来,芮睿并不是这种会口花花的类型,比起口头,他更偏重实gān。尤其是这种看起来狂妄自大,实际上却毫无意义的嚣张,芮睿是绝对不屑做的。
看来,芮睿也不是完全没有改变A,冯心远想著。
吃饭时,五岁的小nv孩客人成了开心果,餐桌上的氛围不错。吃完饭後,冯心远的伴侣领著nv儿,在芮然和司立的陪伴下去市nei的景点游玩,剩下的三个人则去了小花园的阳光室,在静谧环境中开始谈话。
气氛比较轻松,所有人坐下前,芮睿还泡了茶。冯心远喝了一口,皱著眉头说:“你用王水泡的茶?”
“我也想,但是你如果当场打滚尖叫,我还要帮你治,太划不来。”芮睿淡定的道,“将就吧。”
司佑默默地把自己的茶和冯心远的对换,之後,还没来不及喝一口,芮睿就果断和他换了茶。
芮睿盯著冯心远喝过的茶几秒,之後,站起身去厨_F_,显然是准备重新泡。在他离开时,冯心远喝了口新换的茶,抿了抿zhui,笑道:“这茶才是正常的,那家夥也不知道在我的茶里加了什麽。”
“顶多是肥皂水。”司佑笑了笑,“现在这杯可以放心喝了。”
冯心远扯出个笑容,沈默了几秒後,道:“你这几年怎麽样?”
司佑一笑,道:“还好。”
“真的?”
“嗯。”司佑慢慢回忆著这几年的生活,和芮睿搬到一起後,已经过了一年半了,生活似乎并没有太大改变,又似乎什麽都变了,“总觉得,似乎这样就行了。”
“有遗憾吗?”
“许多。”
“有满足?”
“可能。”
“有想过改变吗?”
这个问题司佑想了许久:“没有。”
冯心远叹了口气,盯著茶杯nei的嫋嫋水波,轻声道:“我没有立场掺和你们之间的事,似乎每一次我想帮忙,最後总是越帮越忙。只是,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当初你一直没和芮睿见面,你会接受我吗?”
司佑眨了眨眼睛,笑道:“这可不是一个心理医生该问的。”
“我现在不是。”冯心远耸耸肩膀,“我是你的朋友。”
“你不爱我。”司佑平静的道,“也许我们能够一起生活下去,可是永远不会擦出火花。我所有的_gan情都被芮睿耗尽了,再也没办法接受另一个人了。”停顿了下,他补充道,“尤其这个人和芮睿那麽相似。”
这对冯心远来说是致命一击,他的眉毛眼睛皱成一团,片刻後,垮下了肩膀,似乎有些丧气,又似乎放下了心中一块大石,阳光_F_里的沈默一直持续到芮睿回来。
“我们开始吧?”芮睿似乎对诡异的气氛一无所觉,开口道。
“开始个屁!”冯心远没好气的对芮睿低吼,“你一来,什麽气氛也没了。”
芮睿不甘示弱的回击:“得了吧你,请你来帮忙还真当自己是_geng葱A?”
“有本事你别请我A。”
“你以为我想A!”
“反正你现在就是抱著司佑的大tui不松手嘛。”冯心远不慌不忙的说,“你敢顶撞他一句看看呢?”
“我gān嘛要顶撞小佑?”芮睿说得理所当然,“我护著他还来不及呢!”
“你说这话就格外欠扁A。”冯心远_gan叹道,“司佑,你为什麽不揍他?”
“揍过。”司佑淡定的道,“但我总不能把他打死吧。”
“打个半死就是了。”冯心远不负责任的道,“反正有人治。”
“懒得动手,累。”
冯心远笑眯眯的对芮睿道:“看到没,司佑打你都嫌累。”
芮睿白眼翻得像是没了眼珠:“我还懒得和你说呢。”
“其实。”冯心远想了想,突然话锋一转,道,“小司,你没想过gān他一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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