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丽在被上杉雪捡回家一个月后就逐渐变得能说话了,她并不是哑巴,只是过去的经历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太过残忍造成了失语。
有时候上杉雪看着自己一个人静静坐在角落的商丽总会想起十年前刚被囚禁在西伯利亚的自己,心底埋藏的恨意往往在此刻蠢蠢yu动,颇有燎原之势,如果不是他自己shen知就算他抱着玉石俱焚的打算去和岛津拼命,最后也会落一个自己连对方皮毛都没见到就被杀死的下场。
他在谋划,他在思考。
该怎么用现有的微薄资源让岛静家血债血还。
过去这十年,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他就_gan觉害怕。
一闭上眼十年前寺庙被烧的那天总是反反复复出现在他的梦里,让他从来都没有再睡好觉过。
火焰tian舐着天空,鼻尖烤焦的臭味,耳边的嘶叫声。
而这些梦的最后,总是会出现岛津。
虽然他的脸已经变成了黑糊糊的一片,但他眼睛里的责难和微微的启唇所说的话让他无法忘却。
“你为什么要逃跑呢?”
这句话就像是判决书,让他背负上了shenshen的罪。
这罪在他心里沉积,滋生出了恨,但这恨里面又混杂了另一种情_gan,至今他还说不清楚是什么。
-
这天,上杉雪如往常一般,天才微亮就起来,他看了看窗外才刚刚翻白的天空还有睡在自己对面*成一团的商丽便向门外走去,但是当他才打开门就发现自己的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他低头一看,是一个信封。
但是信封不是应该先放在酒店前台经由前台转jiāo再到他手上吗,怎么会无缘无故直接从门缝偷进来。
不安_gan如cháo水般涌来,他的太阳xué随着撕开信封的一霎那开始紧绷,本跳动的心_F_一下子停止了。
信封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黑白照片和一张机票。
黑白照片上的人穿着老旧的袈裟,仔细一看可以发现有不少缝缝补补的痕迹,那人骨瘦如柴,看上去有80,苍老的脸上皮r堆叠,尽是沟沟壑壑,但即便如此,上杉雪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此人。
是小松主持。
虽然离上次分别不过十年,他的样貌却像是一下子老了30岁,谁能看出照片上的这个男人今年不过60岁。
得知自己的亲人未死的欣喜之情一下子涌上心头,但也就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上杉雪的脑子里更多的是疑惑和逐渐变qiáng的不安。
十年前的那场火大得把整座寺庙都烧没了,就连全寺最身qiáng力壮的徒弟都没跑出来,小松主持_geng本不可能跑出来,那么他现在还活着的可能x只有一个———他本身就在外面。
正当他还没来及思考小松主持为什么在外面的时候,照片后面写的字已经给他了答案。
“3天后岛津宅见”
言简意赅。
但这句话后面隐藏的心机和暗算让上杉雪的脚尖都冰冷得痉挛起来。
岛津好像是从十年前火烧北chūn寺那天开始就预料到了十年后的今天,他把北chūn寺烧了bī他去了俄国,他预料到他终有一天会逃离俄国于是一开始他就綁走了小松主持,以做未来可以继续使用他的筹码。
赢不了。
他_geng本就赢不了岛津一族。
一个人能从十年前就预谋好一切这是何等的聪明和恐怖。
上杉雪觉得自己就像一个任凭对方*的人偶,不管他怎么挣扎在对方看来不过是小丑拙劣的表演。
他一下子失了力,跪倒在地上,眼睛无神地望着虚空,他终于明白自己对于岛津一族除去恨意以外的另一种_gan情了。
是恐惧。
就像是哪怕比人类大多少倍的大象,一旦小时候被人类用鞭子抽打过,那种痛会在他们心里刻下一辈子的伤,就算长大之后也愈He不了,这就是为什么那些大象无法反击人类的原因。
“上杉先生?”
声音从身后传来,上杉雪抬头一看,是商丽。
商丽,这个和自己有同样伤疤的孩子,最起码不能让她和自己一样踏上这条路。
一想到此,他仿佛又有了力气,“商丽,和我一起回日本吗?”
-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