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苦受难,也无法到达彼岸,每天我死亡一千次,也诞生一千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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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热多日的波各亚市在凌晨等来了乌云,整个城市被yinJ在云下,风不再chuī起,街道上cháo*沉闷。路口的留西帕斯之nv喷泉已经停止了喷水。
佩特里和博杜安买了几瓶啤酒,坐在波各亚教堂的台阶上。望着教堂那似乎可以戳破黑暗的尖顶,人们便会有一种分离的错觉,那时人的灵魂仿佛已经neng离r|体,正在靠近上天。
就在佩特里和博杜安身后,在巨大的玻璃花窗上,站着头D荆棘冠的耶稣。佩特里告诉了博杜安,为什么他会在波各亚市、为什么空茴香秆乐队从五月起就没更新过动态**他和乐队的贝斯手打了一架。
人的不幸绝对不是按比例出现的。银链折断,金罐破裂,瓶子在泉旁损坏,水轮在井口破烂**佩特里不知道现在的空茴香秆乐队是否还能称之为空茴香秆乐队。除了他和nv主唱,乐队里其他的人已经不是原来的人了:露特选择了继续读书,罗森塔尔去了澳洲养袋鼠——这是他一直想做的事。
普罗米修斯用空茴香秆为人类盗来了天火。在乐队成立的时候,佩特里和他的朋友野心勃勃地选择了“空茴香秆”作为乐队的名字,天真地期望用他们的音乐去触碰某种不可言说的本质之物。
然而随着队友的离开、媒体过高的期望带来的压力、由无数演唱会导致的疲惫、创作上的分歧和灵_gan的消失**佩特里渐渐被困在了“空茴香秆”这个名字中。
再后来,佩特里发现新来的贝斯手在引诱他的nv朋友,而且他成功了。为了祝福他们两个,佩特里给了贝斯手两拳,离开了乐队。
佩特里成功得太容易,考上布莱梅大学、遇见志同道He的朋友组成乐队、出版专辑、获得音乐奖提名、开演唱会**他从来不缺人喜欢。可是某天他回过神来,突然发现自己的nv友早已移情别恋,朋友也早已离开,而以往他所热爱的事情正在使他厌恶。随后还发生了更可怕的事。
佩特里没有说那件更可怕的事是什么。
“这实在太差劲了,所以我一直没告诉你。”他对博杜安说。
博杜安静静听完,没有说什么。“你应该猜猜那天我在书店里买了本什么书。”
佩特里知道博杜安在买书的时候出示了身份证,他买的肯定是分级类作品。“劳伦斯的小说?”
“不是。”
“恐怖小说?”
“不是。”博杜安直接公布了答案:“一本成人杂志。”
“嗯?”
“因为我睡不着,医生建议我吃褪黑素,结果吃完之后,由于副作用,我_geng本没那种yu望了。这也挺差劲的。”
博杜安不想说什么安慰或者同情佩特里的话,他想让佩特里知道,他也是一个有烦恼的人。如果说差劲,佩特里不是唯一差劲的那个。
闪电一掠而过,乌云中传来低沉的雷鸣。
博杜安望着天上厚重的云层,“快下雨了。”
佩特里说:“我家在附近。”
“上次也是雨天。”他看着博杜安抬了一下眉,“这次我jiāo_F_租和电费了,我发誓。”
博杜安哈哈笑了起来,他跳下台子,对佩特里伸出手,“那就走吧。”
在下雨之前,博杜安和佩特里已经走到了佩特里家楼下。像上次一样,佩特里开了门,但是他没有开灯。
客厅的沙发上扔着几个电吉他的盒子。佩特里摸到遥控器开了空T,“要不我们去飘窗那儿坐着?”
于是博杜安走了过去。
隐隐的雷声从云边传来。“下雨了吗?”
“没有。”博杜安揉了一下困倦的眼睛,望向窗外。天空有着灰蒙蒙的亮意,因为yu来的风雨显得沉而压抑,乌云静静垂着,花坛里的红花牛至和藿香蓟低着头,一动也不动。
佩特里斜靠着墙,借着窗外微弱的光看着博杜安,笑着说:“其实我一开始学的是古典吉他。”
博杜安也笑了,“你现在弹吉他,_F_东太太会上来吗?”
“应该会。”博杜安停了几秒,他看着博杜安一挑眉,像说悄悄话一样补了一句:“但是她最近去旅游了。”
他们两个看着对方,无聊地笑了起来。
博杜安问:“你打算弹什么?”
佩特里不知道从哪找出来了一把古典吉他,“萨d的《luǒ体之舞》?”
“是写《烦恼》的那个萨d?”
“对,《烦恼》。”佩特里拨了拨琴弦。那个要把一个片段重复八百四十遍才算完整的《烦恼》。
窗外已经刮起了风,树叶跟着哗啦啦作响,大点大点的雨水落了下来,斜着擦过玻璃,在窗户上留下零星的水痕。对面的楼上短暂的开了灯,有一个nv人起来关上了窗户。
暧昧而黑暗的室nei,尼龙弦若有若无的震颤,低沉的雷鸣和雨声**桌上放着没吃完的柚子,佩特里身上有非常淡的广藿香的气味,这本应是一种辛辣苦涩的药香气,因为很淡,反而让人觉得安心。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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