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简单的问句,却让孟钦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总有人说时间会冲淡一切,会带走许多伤痛与难过,哪怕当初有再多的不舍与遗憾,也都会随着时间慢慢流逝。
孟钦时紧紧握着手里的杯子,低头看向那一抹氤氲水雾,shen邃狭长的眼眸里喜怒难辨。他不再是过去那个只会跟在秦锦后面乐呵呵地跑的人了,当初他满怀期待的捧着一颗真心送到秦锦面前,将少年所有的心动与欢喜都奉献给这一个人,本以为得到了相等的回应。
可是秦锦却走得那样义无反顾,那样的决绝果断,甚至连临走前的告别都不肯亲口对他说。他很想问问秦锦,那天从后视镜里看见他在后面追着车跑的时候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情,有没有想过回头,哪怕只是看他一眼。
可是每当他面对秦锦的双眼时,他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所有的愤怒与不满到了zhui边,又咽了回去;他知道这一切也不能全怪秦锦,他知道秦锦也是迫不得已才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秦锦离开的那些年里,孟家夫妇一直以为他们的儿子之所以会喜欢男人一定是心理疾病,明里暗里的试探他,要给他找心理医生;他去警官学院读书的那几年,孟M_甚至担心他会在里面和别的男生谈恋爱,一有时间就要跑去看他。
他们想尽了办法给他介绍对象,从自己同学朋友的nv儿,再到孟雅单位里的同事,就连隔了不知道多远的亲戚家的姑娘也给他安排上了。
孟钦时几乎变成了一个相亲的机器,在父M_家人制造的一场又一场相亲之中消磨时光,可只有他知道,这些没有一个会成为他未来旅途的伴侣。
“不好,我以为你知道的。”孟钦时沉声回答道,他抬头看向秦锦,眼眸shen邃:“你呢?”
秦锦双手紧握着手里的茶杯,神情柔和,他轻轻抿了一口茶,然后放下了茶杯,起身朝着书_F_走去。没过一会儿,他拿着一个木制带锁的匣子走出来塞进了孟钦时的手中。
“这个,给你。”秦锦说道。
孟钦时摇晃了一下盒子,眉头微微皱起:“这是什么?”
“回家之后打开看看你就知道了。”秦锦回答道:“密码是你的生日,但是不要现在打开。”
孟钦时很想知道这里面是什么东西,可是又不能在秦锦面前表现出来,他尽量让自己的注意力从这个木匣子上面转移,环顾了一下四周,轻描淡写的说道:“你走之前拿走了我的草稿本。”
“嗯?”秦锦完全没料到,这家伙居然惦记到现在,唇角上扬带着几分若有似无的笑意:“因为,我不知道应该怎么找你要临别的礼物,但我又想留个念想。”
孟钦时没理会他的解释,继续控诉:“还有之前在咖啡厅画的那张画,你骗我说被清洁阿姨扫走了,明明就是你藏起来了。”
秦锦一时无言,他今天是打算来个批斗大会吗?是准备把过去那些旧帐全部翻出来说一遍。
“嗯,我拿的。”秦锦点了点头,不打算跟他计较,毕竟当年是自己有错在先,但是在那种情况下,他除了离开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
他们那时候都是无法独立生存的未成年,很多的事情还需要依靠父M_和家人;按照孟钦时当时的x格与脾气,恐怕是绝对不会同意分开的,那么他们就只能在与父M_的无尽争吵中不断消磨,到最后两败俱伤。
他的离开,不过是想给彼此双方一个缓冲期,一个独立成长的时间,等到他们都足够qiáng大了,再来考虑这些也不迟。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
“等等,还有事。”在孟钦时打算告别之前,秦锦打断了他的话,原本要起身的孟钦时身形一顿,然后又乖乖的坐了回去。
他看着秦锦道:“说吧,有什么事?”
“其实......”
秦锦刚开了一个头,孟钦时的手机就响了,他只好停下来,等孟钦时接电话。
“喂,大头?”孟钦时按下通话键,神情变得有些严肃,看样子应该是局里打来的。
被称作大头的是刑侦支队刚的一位队员,因为头太大穿tao头_yi_fu总会被卡住而得名,虽然本人对于这个外号qiáng烈谴责过,但是基本上没什么效果。
“孟副,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大头!”电话那头的青年再次控诉道:“我_gan觉我的头都被你们叫得越来越大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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