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_M_M泪眼婆娑,拉着方棋的手zhui里止不住絮叨,“方棋A,_M这辈子遇上你爸,算是毁了,还拖累你*”
同样的话听了好几年,方棋觉得心烦,甩开她的手,“每天净婆婆_M_M的絮叨,有完没完?给你说了多少次,别提那个人,要没事我先走了。”
方_M_M小跑着跟在他后面,不放心的喊,“儿子,你要还不上,别硬撑,把自己贴Jin_qu。出了事,_M来担着*”
走出老远的方棋头也不回,“真是够了!”
真是够了!
每月到这个时候,总会搞这么一出。
从昨晚起,来电和短信提示音响个没停,他T成_Zhen_D模式,那频率快的都能用于某种道具上了。
翻开收件箱,催债短信发了七八条,一条说的比一条难听,甚至连警察A起诉之类的话都搬出来了。
一群混道的小瘪三,居然还想寻求法律保护,真是笑话。
方棋懒得往下翻,随意选了条最上面的回过去:
等着,明天发工资。
然后,他把手机T到静音键,随手扔到桌上,拿了烟盒和打火机往天台走。
路过的员工见到了,打算给他打招呼,都让方棋一副yīn沉模样吓得不敢说话。
湛氏大楼天台足够空旷,离天空很近。要是谁从上面掉下去,肯定变成一滩饺子馅。
大概是设计者考虑了这方面安全隐患,为避免发生意外,四周围了一圈栏杆。
方棋倚在栏杆上,背朝万丈高楼,漫不经心的吞云吐雾,看气质真像是个想不开的。
连着抽了两_geng,眼前猛地闪过湛海的脸,停下去拿第三_geng的手。
是该少抽点了,总该为body考虑。他要是倒下了,家里那个唠叨的婆娘该咋办?
她的死鬼老公把他抛弃了,自己做儿子的,总不能再给她捅一刀。
方棋靠在栏杆上,俯视高楼下川流不息的街道。地面上的人芝麻大小,行色匆匆各自忙碌。他看着那群人,恍惚有立于云霄的_gan觉。
然而,他心里十分清楚,云霄上的位置应该是湛海那种人站的地方,他脚下是万丈悬崖。
踏错一步,粉身碎骨。
该回去工作了,自己_geng本没有偷懒的资本。再继续呆在天台,指不定他真有跳下去一了百了的想法。
方棋把还剩下几_geng的烟盒扔到垃圾桶,带了满身yīn沉回到财务部。
途中遇到湛海,那人叫住他,似乎说了句什么。方棋瞥了眼他身上足足顶自己两年工资的_yi裳,还有湛海那张无论何时都温和美好充满希望的脸,冷笑了声和这人擦肩而过。
有的人存在于世上,可能就是为了提醒其他人,世道有多么的不公。
湛海在他身后愣愣站了会,才迈开步子离去。
回到自己位置上,方棋拿过手机扫了眼收件箱,最上面果然是催债人发来的短信:
行,我最多再给你两天。你爸欠我们多少你也清楚,利息能少的都给你少了,别给脸不要脸。
方棋烦躁的又把手机扔到旁边,推开跟前一摞文件,眼瞅着层层叠叠的纸张散乱,放任思绪陷入回忆的怪圈。
方棋从出生便没有父亲,或者说他以为自己没有父亲。
幼年时玩伴拿这个事嘲讽他,笑他有人生没人养,父亲是杀人犯,还说他是_G_F_带大的。
幼小的方棋知道杀人犯不是啥好词汇,捡起石头追了人家两条街。
后来渐渐长大了,被他用石头砸过的孩子纷纷疏远他,跟别人说方棋是个小土匪。这个传言渐渐流传开来,谁见到方棋都会在背后指指点点。
在方棋无数次打伤同学后,他老师来方家做了次家访,跟方_M_M严肃的qiángT方棋匪气过重,需要整改。
“现在还小容易治,别等大了,让孩子成个混混。”
老师走后,方_M_M把方棋狠狠揍了一通,又抱着他大哭,“你怎么跟你那个死鬼爸爸一样?这毛病,怎么不知道改改A?”
那是方棋第一次从_M_M口中,听到自己的爸爸。他不清楚男人是怎样的角色,却记住M_亲带着哽咽的斥责。
打那时起,方棋收敛了自己的脾气。虽然还是一点就炸容易跟人吵zhui争执,但在学校动手的事情再没发生过。实在想打架了,他便在校外找几个‘师父’练手。
M_子俩相依为命的日子过得清贫,倒也还算和乐。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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