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什么码呀,扫你不就行了。”
这是哪吒第一次进gay bar
灯光比他想象的要昏暗许多,像是要隐藏其间禁忌的情与Y_u,又或是那些似真似假的情动在晦暗处才更显动人。
哪吒克制住自己向四周张望的冲动,压下步调,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别太像个初来乍到的雏儿,两手插兜不急不缓地径直走到吧台前坐下。
可惜他不看人家,周围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看他——年轻劲焊的肉体加上浑然无知的眼睛,就是只天真好钓的小狼狗。还是落单的。
最先出手的是吧台内的调酒师,背着身的人似有感应般向哪吒转过来,绕着波浪的长发随之曼妙一荡。哪吒抬眼与之对视,目光不自觉下滑到那惹眼的婀娜身段上,很快又看向别处。
对方显然并不觉得被冒犯,塌着腰撑上吧台靠近哪吒,推一杯色泽艳丽的酒到他在面前,靡靡灯光下开合的嘴像熟透的梅子。
那人在说,你的第一杯让我请好不好,你好可爱。
哪吒其实很反感被说可爱,但对方是游刃有余的年长姐姐,成熟又Xi_ng感,如果在她面表露不爽,不用想也会像个耍脾气的愣小子。哪吒伸手接过那杯酒,食指与中指按着酒托转转,挑眉对她笑笑。
吧内放着RINI的et in Amsterdam》,对方的烟嗓比歌者更为沙哑。哪吒想着进来时余光瞟见的光景,淡淡开了口,低声说,我以为gay bar里没什么女人。
听话的人歪着头笑了,隔着吧台倾身与他耳语。
确实没有哦。
哪吒愣了,那青涩的表情不知叫多少蠢蠢Y_u动的人想过来咬他一口。他垂眼看一眼那杯和调酒师唇色一致的甜酒,端起来仰头一饮而尽。
谢谢你的酒。
刚才喝酒像在斗狠,现在胃里烧得翻江倒海。哪吒喝完就起身往洗手间去,就那么一段路,胃里的火已经直冲脑门。
推开门的一瞬间他就怔住,短短两分钟内让他呆了两次,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吗。
哪吒在门口略略一顿就往里走去,他撑在洗手台前,垂头看着空无一物的大理石水池,耳朵里充斥着隔间内迷乱压抑的呻吟。
虽然洗手间里都是男女混用的单间,但哪吒很肯定那是男人发出来的。原因很简单,就像那个调酒师“姐姐”说的,这里没有女人。可那声音仍然足以让哪吒震惊,这是他第一次听见真实的叫床声,他从没想过男人叫起来可以这么腻,这么浪……
震惊过后是不可抑制的烦躁,哪吒抬起头看向镜中的自己。他的脸在发烧,不知道是因为那杯够劲儿的酒,还是因为隔间里那场乘兴而来的活春宫。
哪吒不爽地对镜捋把头发,打算放个水就离开这个鬼地方。他转身拉开另一间隔间门,靠在门上的醉鬼就踉跄不稳地向他栽倒过来。
哪吒眼疾手快扶住了,低头瞧一眼,第三次愣在这间酒吧里。
一个合乎心意的男人,漂亮,温驯,连身上的酒味儿都是清纯的甜果子味道。在这间诡谲混乱的“盘丝洞”中,像一支夏日里被灌醉的白花那样落进哪吒怀里。
那个男人靠在哪吒X_io_ng膛上慢慢仰起头望向他,一对迷茫无辜的眼,让他那条出挑的冰蓝色长发都显得柔和起来。
哪吒的喉头滚了滚,问,你一个人?
问完哪吒立即意识到自己蠢,除了高中女生谁结伴上厕所啊。他懊恼地皱起眉,臂弯里的醉鬼却笑了。只轻轻一声,就叫哪吒听在耳朵里像是要烧起来。
这是他进这间酒吧第二次被笑,可他丝毫没有刚才的尴尬与恼火,想的却是,这人如果哼起来,肯定比隔间那个还要软……
哪吒不是来约的,他只是受够了网络上没有实感的聊天,想来见见真实存在的“同类”是什么样的。能交几个朋友,碰上个合乎心意的对象处处,谈一场看得见Mo得着的恋爱更好。
才走进来五分钟后,他就已经充分认识到这个想法很傻X了。但哪吒还不想放弃,尤其对眼前这个人,他想试试。
于是哪吒掏出手机低头操作,调出自己的二维码往怀里的人眼前晃晃,稳着声线自以为熟练地问道,交个朋友?
敖丙又笑了。这是他今晚听过唯二让他笑出来的笑话,都出自这个不知打哪儿来的一把接住自己的青涩大男生。这男生比他班里的学生大不了多少,为人师表他自知不该做这样的事,可心里的苦闷和胃里的酒精让他不想再压抑。
就当是发Xie那个不公平的调令吧,敖丙抬起软绵绵的手,决定欺负欺负他,或真就放肆一回了。
那只手甫一Mo上哪吒的X_io_ng膛,哪吒的呼吸就猛地滞住,只觉得这人的手心和眼睛一样温而软。那盛了水一样的眼睛锁着他,又轻又软的嗓子低低笑一声,说,扫什么码呀,扫你不就行了。
说着扶在哪吒躁动心跳上的手心加了力,验货似的抓着他硬实的肌肉揉了一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