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河徒劳地张了下zhui,像是突然丧失了语言功能,足足花了好一会儿才拿回自己的声音:“你是说**‘会’吗?”
“我以为陆平锦教会你如何和人类进行沟通了。”
“是教会了,但遇到你总是需要重新学习。”
奥河_gan觉自己很烫,他在自己脖侧摸了一下,又像是想要确认什么,把手背贴在了金钦脖边。
人类的体温比他的要高一两度,能_gan受到皮肤下奔跑的血ye,他松开了手,换上自己靠在了金钦肩上:“我也‘会’,刚才好像说太短了,四十四年不够,你能努力多活几年吗?”
“说得再轻松,你也是qiáng人所难。”
一句“会”像是耗光了金钦所有外露的情_gan,他把外tao拢紧了点儿,迎着风往公园的小山丘上走。
每年一入秋,为了弥补气温降低带来的活力缺失,落城会在人流量较大的地方设置秋日专属的各式活动。
金钦来之前查过,河滨公园的活动是魔术表演。听说在山顶,由于入夜气温下降过快,经常能看到魔术师流鼻涕的画面。
他走得不快,过了会儿,手向后伸了一下。
奥河盯着他的掌心看,直到那只手不耐地晃了晃,他才反应过来,握了上去。
这一握,奥河从“会”的云端落到地面,方才满溢的像棉花糖一样的情绪被真实_gan扑灭,所有膨*的爱意压*成了一块硬硬的糖块。要说这个糖块的位置在哪儿,也许在他们jiāo握的手上,也许在奥河的心里,小小一块,却无处不在。
他安静了一会儿,小声提要求:“四十四年真的不够,主骨骼的建议使用寿命起码都在五十年,更不要说报废年限了,真的不够**”
凭借亲密的关系向金钦提要求的人有很多,有的要婚姻傍身,有的要陪伴,还有最讨厌的一种,要钱。
他不乐意社jiāo,但并不意味着他不擅长绕过不想继续的话题、拒绝不应拒绝的要求。
可面对奥河,他不知该怎么说**四十四年都已经太长了,活成现在的“金钦”已是他所不愿,他希望这份不愿的维持时间越短越好,明天太快,明年看起来就已经是一个很He理的到期时间了。
该死的蓝眼睛。金钦看着奥河,仿若一脚栽进拉多加湖的湖水,冷得要死,却是他最向往的地方。
他加快了步伐,轻飘飘地说:“够了,四五年都是极限了。”
奥河却因为这个“四五年”笑弯了眼,眼底的蓝色跟着笑意散在夜里,是与秋夜的冷冽截然不同的温和:“等到了四五年,我再来问你,四五年四五年地续上,我们就是永远了。”
他们到达山顶时,魔术秀刚刚散场。
空气中还有火焰存在过的味道,地上有一些五颜六色的小碎纸,和一只破在地上的jī蛋,扫地机器人排着队、唱着歌,正在打扫“战场”。
这款机器人是金钦设计的,他原本写的程序并没有这么傻,不知怎么,投入使用后就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一般情况下,金钦并不十分愿意和他们相认。
但一般情况下,看到金钦,他们会排起更整齐的队,挨个大着嗓门问好。
“您好,金钦先生,今夜月色着实不错。”
“是A,金钦先生,您身边的伴侣也是今夜月色的组成部分。”
“金钦先生,今天我仍然想像赞美月亮一样赞美您!”
“金钦先生,不知您是否度过了美好的一天呢?我在这样的夜晚见到您,今夜一定好眠。”
还好只是四人小队,金钦木着脸送他们离开了问好现场,然后松开了捂住奥河耳朵的手:“忘掉你刚才听到的。”
“金钦先生,有一件事他们说对了,我和你就是今晚的月色。”
“奥河先生,如果想和他们做知心好友,我不介意把你刷成智障,以便你更好地融入群体。”
奥河短促说了句“不必了”。终端刚刚提醒他,二十分钟后将有降雨。
这个夜晚确实美好,他以为自己是诱捕猎物的业余猎手,没想到,猎人与猎物的身份只在一个“会”间就颠倒过来。
他扯了下金钦的_yi摆:“我们拍一张He照吧?”
少年时的金钦拍照爱笑,不见得笑得多灿烂,但眼角弯弯,带一点灰色的瞳也跟着温柔起来。
他还爱靠着He照的人,多数情况下是金觅,哪怕不挨在一起,他的body也会明显倾向金觅。
这样的金钦,也许很多年没有出现过,可在老屋的相册里,满满当当都是这些时刻下鲜活的他。
奥河已经坐在了河堤上,金钦居高临下地看他,末了无奈地叹口气,挨着他坐下:“你知道吗?有段时间,有些人专门靠牵线让别人和我He照赚钱。”
“知道啦。”奥河拦住一个扫地机器人,随手改了下别人的程序,勉qiáng让他拿惯了扫帚的手捧住了终端,“看镜头,笑一下,离我近一点。”
过去的金钦不可追,现在和未来的金钦恐怕都不会听他的话。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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