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chūn来,简简单单四个字就概括完了整个季节的转变。
树枝在chūn节过后发出neng芽,一切都朝着新生的那一面进发着。风里依旧裹着令人发颤的寒意,路边那点儿薄薄的雪甚至都堆不起一个雪人,轻轻一握便化了,更多的时候是下雨,随着那场雨一起融化的还有冰雪和如死一般沉寂的冬天。
十七岁的生日谢临君和江路一块儿过的,选了谢临君生日那天回到了谢临君家里,看着屋外那颗盛开的白玉兰,他们淡淡地笑着,祝福彼此生日快乐。
江路真正生日那天发生过太多不好的事情。
谢临君没有问江路要不要去墓园,也没有问他要不要再过一个生日,那只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周三,堆积成小山的试卷和练习册,后桌的高炎依旧是先喊一声才说出自己的下句,永远乐呵,永远积极向上。
谢临君保持着自己第一的成绩,等着江路一步一步追上来。
从二百一十九到一百一十七,再往上进展就没那么容易了,每一分都是关键。
江路开始学着谢临君的学习方法,书不离手,耳机里播放的除了钢琴曲就是英语听力,效果一般,不是每个人都能适应那种近乎变态的方式。
江路专属的那几位秃头专家每周都会对江路进行治疗和谈话,谈话nei容千篇一律,因为江路的回答永远都是那几句,他说“我看不到了,没有黑影**他们似乎已经离开我了。”
“最近没有幻听,心情很平稳。”
“有一点累,因为家里有个学霸天天压迫我。”
江路说到最后,顿了好一会儿,笑着说:“我觉得我快好了。”
秃头专家将他的话记录在病例上,点点头没说话,出门后把谢临君喊过来,jiāo代了他一些注意事项。
“你观察一下,”专家说,“把他日常生活不对的地方全部都记录下来,然后下周给我们汇报**江路这孩子,想骗我们的时候我们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最怕这种清醒又明事理的病人,你和他住在一起,多观察观察。”
谢临君应了下来。
可江路的确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的地方。
试卷翻来覆去地刷,错题本上的错题越来越少,江路有时候还能从谢临君的作业里抓出一两个错误的点,笑上一下午。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大概就是更爱笑了。
江路以前也爱笑,但终究是那种提起一边zhui角缓缓地从喉咙里吐出一两声笑或者是无声地勾起唇,乐出声的时候也会有,但现在一个很小的点就能让他笑到小区_gan应灯全亮。
“江路,”谢临君把药拿出来冲着_F_间喊了一声,“来吃药。”
“写作文呢别吵,”江路在卧室里应了一声,“给我拿进来吧。”
谢临君把药拿进了卧室。
江路正趴在小书桌前,听见谢临君进屋后立刻停下了笔,将笔在手指上转了一圈儿后啪嗒一声甩在了桌面上,他往椅背上靠了靠,脑袋努力往后扬着,“不想吃药。”
谢临君没说话,把药放到他桌子上,然后伸手拖着江路的后脑勺一点点把他的脑袋扶正了。
江路往药盖子那儿瞥了眼,“药比昨天少了A?”
“嗯,”谢临君顺手在他脑袋上揉了一把,“医生说你的症状减轻了,可以逐步减少药的用量。”
“A。”江路的zhui角耷拉了一下,很快又提起来,“这样。”
他应完这声,直接拿起药盖子把药倒进zhui里,蹙着眉飞快端着水杯灌下了整整一杯的水。
谢临君又拿起他的卷子看了眼底下的作文,用笔勾出了几处语法错误后拿着水杯和药盖子往外走去,“下午想吃什么?”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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