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几上的蜡烛还在缓慢的燃烧着,在客厅明亮灯光的照she下,烛火的光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这世界上又有几个完全正常的人?
谢临君想反驳他,但终究没有把话说出口,只是伸长了手,用力在江路脑袋上揉了一把,“别乱说。”
他起身把刀拿到厕所去洗净,再拧了张gān净的毛巾出来将血渍擦拭gān净的时候,江路已经从地上挪到了沙发上。他平稳地呼xi着,手放在膝盖上,手掌朝上,血yegān涸后变成细小的血块沿着掌心的纹路一点点碎开。
“你怎么来的?”江路看着他又去厕所拧了张gān净的毛巾来,蹲在自己身前一点儿一点儿擦着他的手,“你_M让你出门?”
“二楼阳台翻出来的。”谢临君面无表情地牵起他的手,看着那些血ye凝固后的小碎块被一点点蹭掉,掌心还留下了些许的红,江路的手不自觉地动了动,他停了会儿,继续道,“太晚了,她不可能让我出门。”
“二楼阳台A,”江路看着他,“不怕么?”
“你呢?”谢临君擦gān净了他掌心的血,把毛巾丢到垃圾桶后又从医药箱里拿了几个创可贴——江路这时候才看见他的手上和脚上都有些伤口——谢临君把创可贴贴好后抬眼看着他,“开门的时候你不怕么?”
江路愣住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过了会儿他看着谢临君chuī掉蜡烛以后,忽然闷声笑了起来,他斜睨着谢临君,笑道:“我发现你贫zhui的时候还挺有意思的。”
谢临君扫了他一眼,把蜡烛收好后才算忙活完了,“我没有在贫zhui。”
他说的是事实。
一个omega——尽管是未分化的——大半夜一个人在家随便给别人开门,不管对方是不是认识的人,都不太妥当。
“怕死了,”江路把脑袋枕在沙发靠背上,看着天花板,轻声道,“所以给你发消息A。”
谢临君沉默的看了他一会儿,忽然清了清嗓子,“她来找你gān什么?”
“送东西,然后和我聊了会儿天,”江路撑起脑袋,“提到我_M的时候,她突然疯了想掐死我,我就动了刀。”
“睡吧,”谢临君起身打断了他,“明天还要上学。”
“你睡我这儿A?”江路没动,依旧是那个姿势瘫在沙发上。
“嗯,”谢临君说,“我家阳台高,爬不回去了。”
“哦。”江路还是没有动。
谢临君便站在茶几边,看着江路逐渐放空的神情,叹了口气,绕过去轻轻踢了踢他,“睡觉。”
“A,”江路眨眨眼睛看着谢临君,“好。”
谢临君永远不会多问。就算事情再怎么诡异,他只是漠然地注视着,知道点儿皮毛后便去料理需要他料理的事情,然后接受一切,平淡安稳的继续活下去。
他不想知道更多的事情,仿佛来到这里的原因只是要确认江路还活着一样。
“不要多想,”谢临君说,“我会一直看着你的。”
江路xi了xi鼻子,看着谢临君朝浴室走去,脑子里被今晚发生的事情搅成一团,压_geng儿理不出任何头绪,那个nv人狰狞的脸又在眼前浮现出来,前方浴室的门轻轻落锁的声音,江路终于回过了神,他回过头,看着茶几上的U盘,抿了抿唇,几番犹豫后还是走过去,将它握在了手中,转身去了杂物室。
护工今晚大概是没有想到他会反击得这样毫不犹豫,从她掐着自己脖子的力度来说,她没有真的想要掐死自己。
大概不会再来了,毕竟她要送到的东西已经到了自己手上。
U盘丢在了小桌子下面的抽屉里,江路顺手拿了把美工刀出来,用刀背在手臂上轻轻磨着。
终于还是对别人动手了。
从拿起刀在自己身上划下第一道伤口那天,江路就隐隐_gan觉自己迟早会把刀尖对向别人,body里有什么在大声尖叫着,要见了血才肯闭zhui。
如果今天谢临君没来的话会怎么样?
如果谢临君没有及时喊醒他,他大概会就这样沦陷在疯狂的梦中?
疯子。
江路想着,刀尖终于轻轻刺进了皮肤里,血立刻渗了出来,空气中除了厚重的灰尘味以外还漫着一gu淡淡的血腥味,他shenxi了一口气,把刀丢到了桌上,垂下手臂,血一点一点地往下流着。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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