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一大早,陆新宜要赶六点钟的高铁回学校参加八点半的考试,起chuáng以后他在浴室洗漱,周凭就在外面帮他收拾书包。
吃完早餐去高铁站的路上,陆新宜依然困得发晕,握着周凭的手醒醒睡睡。
高铁开动以后,他D起卫_yi上的帽子,低着头继续复习,因为这次没有人跟着,他的车厢里又刚好只坐了他一个人,所以过了一会儿,陆新宜偷偷掉了几滴眼泪,落在课本上。
他早就不是第一次跟周凭这样匆匆分开,但他也并没有觉得自己软弱,脆弱得理所当然,只觉得舍不得周凭,害怕他会在一整天的忙碌之后_gan到孤单,想在他晚上会回去的地方等他,每一天。
刚才时间本来就很急,陆新宜进站就要上车,对高铁站也很熟悉了,就没让周凭下车送他,在车上跟他说了再见,周凭没说话,只用力地把他抱了一会儿。
过了会儿,陆新宜拿卫_yi袖子擦了擦眼泪,从书包里翻出手机给周凭发消息。
周凭要去一趟嘉兴,送完陆新宜就直接出发,路上他的手机接连响了几声,打开看是陆新宜的消息:【天天开心.jpg】【飞吻.gif】【下次一起*.jpg】
周凭:【哭了?】
陆新宜:【摸屁gu.jpg】
周凭:【说话。】
过了会儿,陆新宜回过来一条两秒钟的语音,“嗯”字掺杂在高铁运行的嘈杂声中。
去嘉兴的高速上,握着手机的周凭下意识回了回头,但他只看见沿途黑色的沥青混凝土路面,和飞速闪过模糊不清的路标。
他给陆新宜回了条很长的消息:等过年的时候就没这么忙,到时候在家里陪你打游戏,也可以到外面去玩,给你过生日。你好好考试,晚上睡觉记得关窗户。neiku要自己用小洗_yi机洗,二楼洗_yi_F_那个蓝色的,给你教过,下次再带过来,你以后就不用穿neiku了。
陆新宜打开日历,找到过年的那天,写了个备注:??。
他考完试那天,上海下了点小雪。
当时他已经跟室友吃完散伙饭回了中裕的家,_F_子里只有他一个人,灰蒙蒙的天空中突然洋洋洒洒地落了雪下来,他很xing_fen地跑到阳台上拍照片、录小视频发给周凭看,但一直到晚上,周凭也没有给他回消息。
陆新宜趴在chuáng上,翻了翻两个人的聊天记录,才发现最近几天周凭都没有回过他的消息,只有前一天早上他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周凭接了一次。
不过他发的消息都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也知道周凭是真的很忙,昨天打电话的时候是早晨六点半,陆新宜起chuáng背书,那时候周凭还没有睡觉,可能是在车上,嗓音有些发哑,问他试考的怎么样,荣旗有没有带他去买_yi_fu。
还说自己不在杭州了,是一个陆新宜没听过的地方,说的含糊,到最后陆新宜也没有听清。
其实陆新宜想去找周凭,可能是因为下雪的缘故,_F_间里怎么都冷,等不到周凭的消息,他比平常在学校的时候早了很多就困得不行,草草洗了个澡,倒在chuáng上就睡了,想着第二天打电话给他。
他太累了,在这天之前,周一到周五每天都要按时上课、抽空写作业,后来是要复习,比上课还累,又因为周末要去找周凭不能陪杰伊,所以只能在工作日的晚上去医院。
连着一两个月,一周七天,他几乎完全没有可以用来休息的整段时间,突然放松了一些以后,陆新宜病了一场。
下雪的第二天起chuáng,他就_gan觉不对劲,吃过早餐还是头晕,吐了一次,不敢动了,就躺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负责做饭的阿姨中午来了以后,才发现他在发烧。
“家里药箱放在哪里?”阿姨问,“你这个样子不行的呀,还是要去一趟医院,听人家说最近都得病毒_gan冒,晚上烧起来不得了的。”
陆新宜喝了点热水,清醒了一些,但也不知道家里的药箱放在哪,或者有没有药箱。
他让阿姨先去做饭,自己上楼去找。
他和周凭用的最多的两个卧室都没有,阿姨又找上来了,看陆新宜背靠着chuáng坐在地板上低头看手机,突然叹了口气,蹲到他面前说:“家里人什么时候回来?”
尽管陆新宜说过很多次自己已经二十岁了,但这个做饭的阿姨还是容易把他当小孩。
“过几天吧。”
阿姨就说:“我熬点粥你喝,一会儿去帮你买药,但是到四五点的时候如果还难受,就一定要叫人陪你去医院,晓不晓得?”
陆新宜点头说:“晓得。”
下午去看杰伊之前,陆新宜先给自己挂了个号,拿完药立刻吃了一次。怕传染给杰伊,所以他只在病_F_门口站了一会儿。
杰伊的头发已经全都掉光了,整个人瘦得neng了相。
陆新宜查过很多次医生说的杰伊得的那个病的名字,慢x粒细胞白血病、急变期,有时候他会想,不知道杰伊能不能撑过这个冬天,他没有看过中国南方的样子,冬天也很少下雪。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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