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ān,gān脆面。” 秦书好老实巴jiāo的回答。
秦书好饿坏了,肚子咕咕叫的声音太大,都让办公室里的老师听见了。
他原本上完课就可以下班,但上班第一天又是请假又是早退总归不太好。
况且回去的话…家里也只有他一个人,纪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同级三四班的数学老师是个三十来岁的女老师,看着刚来的小老师斯斯文文的还饿着肚子,赶紧从抽屉里找出包饼gān来让秦书好吃。
她儿子就在本校读小学,放了学背着书包来找妈妈写作业,因此女老师的抽屉里总有为孩子准备的零食。
“是同事姐姐给的。”
秦书好半边嘴鼓鼓的,还没来的急咽下去便接到纪承的电话,这会儿压低了嗓子和纪承说话。
他的工位在办公室的一角,面前又有电脑挡着,因此饿坏了的秦书好吃东西便急了些。
“没吃饭?” 手机那头的男人不悦地问道。
“吃…嗯,没吃,没来得及。”
秦书好本来想撒谎,后来想想,骗纪承好像没有什么意义。
“什么时候下班?” 这头的纪承眼睛盯着桌子上的烟灰缸。
秦书好端着自己的杯子喝了口水,贴在耳边的手机还不敢放下。
那头的纪承把声音听得清清楚楚,一口水顺着秦书好的唇腔滑.进喉咙,“咕嘟”一下。
不怎么突出的喉.结上下滑.动,最后纪承听见一声秦书好满.足的喟叹。
“快了,还有二十分钟吧。” 秦书好抬头看了看办公室挂在墙上的钟表。
挂了电话,纪承脱了工装服换上自己的衣服,拿了自己的手机和另一个车钥匙走出办公室。
汽修厂里几位老员工看着纪承把自己的奔驰往外开,不由得惊讶。
恨不得住在厂里的老板竟然提前下班儿了,肯定有情况。
纪承一路飙车回到龙湾,搞得门岗看见他还把人拦住,问他要出入证。
纪承直接给物业打了电话,门岗向他道歉后放行,物业那边的电话没挂断。
询问纪承家里是否停水停电,纪承报了自己的户主号码,开车进了小区。
等秦书好步行回到他们的家,纪承正在门口玄关处安灯泡。
秦书好一打开门便看到纪承踩着折叠梯站在最上面,家里来电了,又被纪承拉下了电闸。
“餐厅有饭,去吃吧。”
拧灯泡的纪承不让秦书好扶着梯子,一个人稳稳当当的站在上面。
“嗯,你吃了吗?” 秦书好仰着脖子问他。
“没。”
纪承是在汽修厂门口买的饭,厂子周围有许多小饭馆。
原本开在南环路边并没有多少人过来吃饭,现在凤凰区工业园发展起来,小饭馆络绎不绝。
还有对面的凤凰城居民过来吃饭,生意好的不得了,关键是饭菜做的好吃店老板又实在。
“我等你安好灯一起吃吧,好不好?”
秦书好依旧仰着脖子,原本盖住耳朵的头发向后垂下,额头前的头发也向两边散开。
纪承脸上漫不经心 “嗯”了声,其实心里他等的就是秦书好这一句。
装个小灯泡对纪承来说没有一丁点儿危险,可秦书好还是小心翼翼的使劲儿扶着铁质的折叠梯。
生怕梯子不稳,纪承掉下来。
仰着脖子不肯低头,等纪承抬腿下来,秦书好后知后觉的麻了后脖颈。
穿在身上的牛仔外套还没脱,纪承也不问他热不热。
一个人把梯子折回去,稳稳当当靠在玄关去洗手间洗手,秦书好站在原地揉按自己的脖子。
心里某个地方酸酸的,脱了外套去厨房。
在洗蔬池里洗了把手,秦书好看了看陌生的厨房 ,又回头看了看放在餐桌上的打包盒。
他抬脚欲打开过高的顶头柜,不知道是柜子装的太高还是他长得矮,四根手指头够到柜门也打不开。
洗完手的纪承已经走进来,在后面像拎小jī崽一样拎着他的衬衫领向后,轻松地举起胳膊打开了柜门。
从里面摸出几个碗来,转身忽略一旁的秦书好,把打包盒里的饭菜倒进碗里。
秦书好默默洗净两双筷子,慢吞吞移到餐桌前,纪承已经坐下等他吃饭了。
餐厅的屋顶吊着装修时安装的水晶吊灯,细碎的塑料水晶块方方圆圆的分散大灯的光线,从外面看,就像一扎泛着温暖光线的太阳伞。
纪承坐在背对着厨房的位置,一手放在餐桌上,另一只手拉开了旁边的椅子。
秦书好把手里筷子放到他的碗边,顺从地坐在了椅子上,手心里一层薄薄的汗。
菜品一荤两素,做的好吃不油腻,饿了大半天的秦书好抱着米饭碗有了莫大的食欲,坐在纪承旁边不停的夹菜吃饭。
身边的男人夹了块jī丁肉顿了顿手,最后又扔回碗里,秦书好看了没敢问他,继续装哑巴喂.饱自己。
一顿晚饭吃的好不尴尬,两个人放下饭碗坐在餐桌上谁也没说话。
他们吃饭吃的早,这会儿外面的学生才放学,楼底下不知道谁家的孩子刚写完作业,嗷嚎着往楼上喊人,找自己的小伙伴儿上自己家玩电脑去。
坐在靠窗这里两人把那噪音听到一清二楚。
“我,我来刷碗,你去休息吧。”
秦书好往下扯扯自己的衬衫衣摆,站起来端碗。
旁边的男人一只手插在口袋里,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又震动起来,秦书好端起碗来时无意中瞟到那屏幕上的备注,眼睛颤动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