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他顿了顿,“如果当初没遇到那些巧He,我没遇到大哥二哥他们,生活在这里,最后会是个怎样的结局**”
正说着,一个喝得醉醺醺的青年突然从一旁经过,口中骂骂咧咧地说着什么,见巷子里站着这样两个格格不入的学生样的人,且很明显从_yi着打扮上来看不是本地的,不善的眼光扫了过来。
顾桕噤声,动作很细地将沈途拉至自己身旁。
巷子太窄了,青年几乎是贴着他们俩人身旁而过,好在只是打量两人几眼,行为上并没有什么过于不妥的地方。但他在经过后十米左右,不知怎么倏然将手中的酒瓶砸在了地上,玻璃碎裂的声音在小巷里回dàng,甚是刺耳。
酒瓶被摔成了无数个小块溅得满地都是,落这儿就是落这儿了,估计得落一辈子,不会有人来清扫,除非有人因此而受伤。
“最后会是个怎样的结局**不用我多说,应该也就是这样了。”盯着前方走路东倒西歪的人,顾桕将这样两个字咬得极重,直接将其化用成了例子。
真实且震撼,一个孩子如果自出生到七岁从没上过学,并且未来也很有可能没有读书的机会,素质与文化水平极为落后的情况下,或许连刚才砸瓶子的酒鬼都比不上吧。
而他就是这样真实的存在,没有大哥二哥,他的未来想必只会比这个更差,因为没人给他提供优越的学习与生活资源,在别人有父M_陪伴可以坐在暖暖的书_F_里读书的时候,他只能穿梭于不同的肮脏巷口,为了一口饭而奔波。
世界公平吗?
不公平,并且是很显然的不公平。
但作为一个普通人,如果在机缘巧He之下获得了一些机会,就一定要牢牢地攥住,带着*忱与_gan恩的心付出所有地努力下去,只有这样才能打破不公平在心中的膈应_gan。
而他顾桕,正是因为把握住了,努力了,才能成为今天这个样子。
沈途转头,凝视着身旁目光直视前方的人,心里不太好受,“说不说其实没关系。”起初听他说第一句时,是得知事实后的震惊,然后再就是**完全平静了,顾桕每说一次回忆一次,反而更多的是心疼。
之前说的那句话让他思考了很久,带你去一个地方,去了你就不会再想这些没意义的问题了。沈途现在总算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因为自己揭了伤口所以顾桕也想跟着揭?
或者是说他不想自己将他看得太高,不想天平是倾斜的,所以甘愿将曾经处于yīn暗面的自己再次面对外界?
这就是顾桕,将一切都想得周全,不为自己考虑。
“如果你说这些是为了——”
“为了你。”顾桕答得很快,说着说着其实早就没了拘谨_gan,原以为自己再将往事扒开会痛得接受不了,没想到其实并没有,不知不觉间看淡了许多。
“说都说一半了哪有还让人咽回去的道理?”他笑,挑了挑眉。
“不_gan兴趣。”顾桕想说是顾桕的事,沈途不想听他说,因为太明白那是种什么_gan受了。
“怎么,心疼A?”面前的人覥着脸笑,指了指一旁面积很大的建筑,有围墙有栅栏门,混在一幢幢破烂的小型廉租_F_之间可谓是格格不入。
是所学校。
今天是周日,门关着,四周格外寂寥,一个人也没见着。
“以前可想在这里面上学了,每天我大清早的都会提个很大很大的那种蛇皮袋,一路翻了所有垃圾桶,捡了所有该捡的瓶瓶罐罐后就会走到这儿来,看见别人背着书包被父M_送Jin_qu,羡慕得不得了。”
顾桕说得轻松,面色带着笑。
沈途视线放在他脸上。
“gān嘛这么看着我?不信A?”顾桕tian了tian唇,真没有半点假装的意思,指了指右手边转角处的一个生满铁锈的垃圾车,“就那儿,每天都经过三次,早中晚各一次,别人扔掉的瓶子我都给捡了,捡的多就有饭吃,捡的少就得挨饿。”
“顾桕。”沈途叫了一声想制止,不忍心再听。
岂料面前的人和没察觉到似的,“不过还真别说,空瓶子还挺值钱,我现在都能记得塑料的和纸的分别对应了什么价格,不知道Zhang价没。”说完宛如回忆了一番,笑出声。
“顾桕。”沈途凝视着面前的人。
继续故意不作答,顾桕拉着他往前走,“还有这儿。”
沈途沉默,眉头蹙得紧紧的。
面前是一扇门,一闪生锈的铁门,很窄,最上方贴着一张已快褪成淡粉色的福字,倒挂着,撕裂的边角随着风的chuī过张张HeHe。
一副颓唐景象。
“我家,有钥匙,Jin_qu看看?”他问,说着从口袋里叮叮当当地摸了一番,拿出来后不由分说地开了门。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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