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不清楚抱了多久了,顾桕只知道他说完一句话后好似又陷入了失声状态,依旧问不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在悄然翕张。
好似有无形的石头正在往两人身上猛砸。
沉沉地叹了一口气,顾桕尽可能地忽视nei心的压抑_gan。还能怎么办,难道他不回答自己就制气般转身走人,然后再整出一场冷战的戏码?
没必要。
这种事的确可能在谈恋爱时发生,但绝对不会在他们俩身上出现。
最He适的相处方式是什么?
互补。一个收的时候另一个就要放,譬如现在,顾桕必须要做到就是想开一点,尽可能地包容他的想法和行为。
或许很多时候会觉得做不到,问自己明明知道被瞒在鼓里怎么看开?
可生活不就是这样的么,一个qiáng迫自己做到的旅程。
“行,不说就不说。”他shenxi一口气,拥着沈途的手臂用力紧了紧,尽量让自己语气听起来是轻松的,“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就来告诉我。”
说着站了起来,在朦胧的月光下估摸着方向朝篮球滚落的地方走去,顾桕捡了起来,随后转身面对沈途笑得很明朗,也不管他能不能看见,“记得我会一直在就行。”
黑暗中,沈途将外tao搭在肘弯处也从台阶上走了下来,来到他的身旁。
还好灯灭了,月光的亮度不足以顾桕再看一眼面前站着的人泛红的眼眶,看一次就是往自己身上扎一刀子。
“回吧,很晚了。”沈途突然道。
“好。”顾桕掌着球,颔首,“先把你送回去。”
离开篮球场,两人一路上静静地走着,好似一副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样子。
到达院子门口时顿步,沈途转身:“你怎么回去?”这个时间点已经很晚了,估计不太好拦车。
“没事,我哥等会儿就来。”顾桕说得很无所谓,把球递给他的时候抱怨了一句,“管好你自己就行,放学的时候我怎么说来着,让你回家了赶紧去休息,当放屁呢。”
明明白天就已经累得不行了,晚上还他_M出来打球。出了事压抑的时候想宣泄方式那么多,偏选自己最吃不消的一种?
沈途沉默了几秒,随后从善如流答:“等会儿进屋了马上休息。”
“这还差不多。”顾桕道,“行,那我就先走了。”
沈途嗯了一声,道:“大晚上,注意安全。”
“知道。”
进了门,一楼黑黢黢的,**和柳姨往常这个时间点已经睡了。
沈途放下球直接上了二楼,没开灯,凭_gan觉走进了_F_间,随后从抽屉下翻出一盒烟,抖了一_geng出来。
拿起一旁放着的打火机,捺燃后走到了阳台上。
篮球场的灯灭了但院子前的路灯还亮着,光线白惨惨的,照到各个角落,从阳台上能清清楚楚地看清院子前的那条柏油路。
指间的火星半明半灭,他缓缓地坐在地板上,目光透过玻璃凝视着前方。
一个人影,就在院子门前的路旁。
**
是顾桕。
还没走。
还站在原地。
倚在墙上,沈途盯着人影,维持着一个固定的坐姿好几分钟一动没动,指尖的烟已经燃了小半截,灰白的烟灰依旧维持着圆柱状挂在没燃的那截上。
远处的人站得像棵直挺挺的乔木,面对着院子这边一动不动。
这个光线和方位,沈途很确定顾桕看不清阳台上的情况。
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起身去到客厅。
黑暗中摸索着开了灯。
蓦地,暖亮的光撒了下来,在玄关处愣怔了好会儿,没多时香烟燃尽,烟灰落了一地。
烟瘾这种东西沈途其实并没有,或者说很小,很多时候只不过把它当做一种缓解压力的物品,一个月不见得会碰一次,更多时候是只燃不xi,仅仅看见指尖的烟雾静静缭绕都能得到一些慰藉。
譬如,刚才两人坐在广场时,就很想燃一_geng了,特别是顾桕试探着一次次问能不能说时,自己的脑子里完全是空白的。
怎么说?
说自己生来就患了一种奇怪的遗传病,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肌r渐渐萎*,即使随着一代代的遗传情况会趋好也依旧不知道未来会是怎样?
还是不提自己,说**的情况愈来愈不乐观,到了最后一段日子?
无论是哪个都不可能,沈途不敢想象如若顾桕知道了会有什么反应,这里的不敢想象并不是怕他嫌弃自己。
这里的怕是,怕顾桕会想替自己扛。
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情况,不想让两人对等的关系出现倾斜,不想在自己已经陷入泥里的情况下,再将他拖下水。
明明是一个一直向着阳光的人。
沈途想了很多,可再想也理不清头绪,顾忌太多了所以不知道在这种时候该给出什么回答来才好。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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