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又等,水也喝完了,程影还是没有回信。付思停止了回忆。他正了正帽檐,想着一会要见程影,自己总不能穿成这个样子,于是小跑着回宿舍换衣服。
刚脱了外套,就听见敲门声。他以为是程影提前来了,嘴里招呼着“等等”,伸手去衣柜里捞衬衫。他身上现在只有一件四面漏风的跨栏背心,太不体面。
可大概是因为他回来的急,门没锁严实,从外头晃了两下,就被晃开了。
“吱嘎”一声,把付思吓了一大跳,衬衫刚被他拽出来,来不及穿上,回身只好拿衣服捂住胸口。惊慌失措的样子,像只吓坏了的兔子。
进来的人见了他的动作,眼前一亮,反手把门掩上。
“张克?”付思厌恶地朝后躲,可身后就是衣柜,背脊扎扎实实地撞了一下木板。
“哟,怕成这个样子,哪至于啊。”
扣子也顾不上解,付思扒拉着衬衫就往自己脑袋上套,他不愿意在程影之外的人面前过多bào露。但一抬手就护不住胸口,露出奶白色的一片肌肤。太瘦了,皮肤在锁骨上绷着,像一面人皮鼓似的妖异又惑人。
张克本来就不怀好意,把他的一番动作自然而然地理解成了欲迎还拒。一双长而有力的手覆上他的胸口,色情地揉弄起来。
付思吓得尖叫,衬衫套得不顺利,gān脆就扔了。捉住张克的两个手腕想把人从自己身上撕下来。
张克被他一握,倒笑了,“害羞吗?”
“滚开!”付思扯也扯不动,推也推不动,被压在衣柜上动弹不得。不堪入耳的调笑被下流地吐在他的颈边。说他的腰细,又说他的胸平。把他与女性的身体一寸一寸地细细比对着。
指尖捻动着他胸前的两点,像要把他的皮肤搓破皮那样挤弄着,“给你揉一揉,颜色更艳,更好看。”
“王八蛋…王八蛋…我要去告你!”付思被摆弄得濒临崩溃,张克却掐着他的腰把他往chuáng上放,“行啊,告人得讲证据,哥哥这就给你留点特别的证据……”
程影提着蒸糕轻车熟路地找到付思所在的楼层,走到宿舍门口却发现门关得严严实实的。敲门也没人应声,以为是付思换宿舍了。打电话问也没人接,于是转身准备去传达室再问问。
脚步一挪开,房间里响起细弱的哭声。
3.
张克以为人走了,有些得意地将身下一把细瘦的骨肉捏了又捏。
“你白天撩起小腿不就是让我看的?现在哭得像真的似的。”
付思的嘴被他堵住,眼泪成串往耳后滚,冰冰凉凉湿了一片,待对方稍有放松,不抱希望地哀鸣一声:“救命!”
张克把他的腰钳住,觉得他哭叫的声音糯糯的并不刺耳,便没再阻拦,反而挑着他身上又细嫩又敏感的部位下狠手大力抓揉,拧出了一阵又一阵喑哑的呜咽。
“救命…救命…救救我!”长裤被人撕下来,脚腕撞到chuáng边的栏杆上撞得青紫,付思的声音终于变了调,像一根细细的长针扎在瓷面上。
“砰”的一声,有人一脚踹在门上,门框边上的墙皮被震得簌簌下落。
付思得了救似的扳动着身子,是程影来了!
“程影!”他激动得大叫。
张克被激得青筋bào起,一巴掌刮过去指望把付思扇晕了事。门口被堵,情急之下他扯着窗帘拴在暖气管子上,顺着墙壁溜了下去。
付思被打得半天缓不过来气,又是一声闷响。张克落地的声音和程影破门的声音叠在一起。
“人呢!”程影一个猛子扎进来,发现屋子里只剩了付思一个,窗子是打开的,望下去只能看见一个踉跄逃窜的背影。
蒸糕袋子被重重砸在墙上。
程影向来是慢条斯理、游刃有余的,付思从来没有见过他被气成今天这个样子。bào怒的程影让他感到一丝陌生,即使认识了这么多年,他对程影的了解也依然是片面的。他把被扯下的衣服从胸口拉起来,衣摆只能堪堪遮住内裤。大腿根被人捏红了,可怜巴巴地bào露在空气里。程影扫了一眼,皱着眉转过身去。
门锁被踹坏了,屋子里唯一的一把椅子被拖去压门。在屋子中央叉腰站了一会,程影还是不得不把目光落在付思身上。
虽然没说话,但付思读懂了他的眼神:“怎么又搞成这样?”
看他把脑袋耷拉下去,程影清了清嗓子,“谁gān的,你认识吗?”
付思蜷起膝盖,“是同事。”
膝盖和脚腕上的淤青格外刺眼,程影走近了看得直握拳。
“叫什么名字?”
付思用胳膊挡住眼睛,不吭声。
“说。”
程影有时也会显得过分qiáng势。这让付思有一点点不自在,可同时又会享受这种怪异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