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的时间一晃而过。
当看见一辆黑色铮亮的保姆车停在门口,焦蕉才真真正正意识到:他与汪先生的差距是多么多么的遥远。
车上下来几个人,与汪烙棘jiāo谈几句事宜后,帮他把一件件行李搬上那豪华的保姆车,个个都忙进忙出的。
连小叶这胖子都特别勤快,忙得满头大汗。
焦蕉静静地看着立在那儿的汪烙棘,第一次发自心底地觉得:这个男人真的是一个高不可攀的巨星,是那么遥不可及又熠熠生辉,与沙扁村这片地方格格不入。
他似乎能理解,汪先生以前过的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
天生贵气,后生闪耀,这个男人所能获得的一切都是最好的:灿烂的眉目,昂贵的_yi衫,大众的喜爱,高级的轿车**
还有他手上D的一枚表。
焦蕉愣了愣,他盯着汪烙棘手上那表看了许久,款式与他的那枚几乎一模一样。
是一对的。
可现在说这些,意义仿佛并不大。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焦蕉和高傲一路跟着他们出到村口,算是把人送到这儿,做个最后的告别,告别这段时间以来的相处和回忆。
在那块写着“沙扁村”的大石碑旁,焦蕉和汪烙棘相对而立。
这一刻,他们脸上都是平和的。显然,这是提前对离别做好了心理准备。
焦蕉:“你要走了。”
汪烙棘:“嗯。”
其实焦蕉心里很遗憾,总是这样,他每次想要表白的时候,老天总是要阻拦。
就不能让我开一次口吗?让我跟汪先生说一句“喜欢”。
可惜时机不对,就什么都不对。
广告拍完了,人就该离开了,就像一场戏演到了结局,没有藉口再留下。
于是想说的话,只能变成了道别的话。
一如初次见面时的那样,焦蕉郑重地对他说:“很高兴认识你,汪烙棘先生。”
汪烙棘笑笑:“我也是,焦蕉先生。”
他们的话听上去是那样的客tao,又装又矫情。这两个人都在假装,都在故作矫情,不得不以这虚伪的笑容来维持最后一丝体面。
因为怕自己忍不住说更多无谓的话,但又不舍得就此结束这场告别,汪烙棘另起话题,“对了,那笔广告费我不会要的,你让高老板不用给我打了。”
“为什么?”
汪烙棘真心实意地说,“因为我在这里已经得到了很多。”
他得到了最朴实无华的快乐,得到了身边人的爱护和关怀,还得到了**一个能让他全心全意去喜欢的人。
这就够了。
焦蕉闻言点头,又问他:“听小叶哥说,您的事业会慢慢回到正轨,是吗?”
“嗯,现在事情水落石出,舆论形势也一片向好。这段时间里,已经开始有不少剧本送来,广告代言也挺多的,以后**我会越来越忙。”
“那您**”焦蕉咬咬下唇,拘谨地试问,“您还会有空再回来坐坐吗?闲了,我们像以前那样,一起再喝个啤酒?”
汪烙棘的脸色暗了些,方压着嗓子道:“一定会的。”
说完这句话,男人的zhui又动了动,yu言又止。
但最终,他还是没多说什么,只是伸直双臂,向焦蕉大大方方地敞开一个怀抱。
焦蕉会意,主动迎了上去,配He汪烙棘这个告别的拥抱。
无论心里怎样的翻涌热烈,这个拥抱也只是发乎情止于礼,轻得如同拥抱一抹云烟。因为两个人都怕太用力,自己会不舍得松开。
汪烙棘温柔地摸着男孩的后颈,“你会想我吗?”
“怎么不会?”焦蕉将头伏在他的Xiong膛前,像是给出一个真挚的承诺那般,“汪先生,我会每天每天都想起你。”
每一分每一秒,每个瞬间每段时光,都会想起你,一刻也不会忘。
汪烙棘紧紧地抿着唇,没说话。
焦蕉咽了咽哽住的嗓子,郑重地向他道别:“再见,我的汪先生。”
到了这一刻,汪烙棘面上已无太多波澜了。他收起拥抱的姿态,连同心里的情绪都一并收起来,如同一个潇洒的人,利落地转身上车。
“砰——”车门关上了。
男人坐在保姆车里,英俊的脸旁映在灰色的车窗上,晦暗不清。
“再见,”焦蕉说了最后一句。
只是这车窗紧紧闭着,汪烙棘似乎没有听见。焦蕉直直地看着他的侧脸,而汪烙棘却并没有转头回视一眼。
“开车吧,”汪烙棘沉声道。
司机发动了保姆车。
焦蕉站在村口,身影未曾如此单薄过。他看着那辆保姆车越驶越远,顺着那条离开沙扁村的路而去,留下飞扬的尘土。
国王搭乘马车离开了,只剩下农夫在目送。
“我不想你走的**”一滴泪从男孩的脸上滑落。
焦蕉看着汪烙棘走,就像看着某种珍贵的东西从生命里消失,抓也抓不住。
原以为,汪先生能一直留在这里的,没想到就这样告别了。明星始终是明星,那人本该属于耀眼的星空,而不是该埋没在这么一个破疙瘩里受苦。
泪水模糊了视线,男孩掩着面,独自站在原地哭泣。那滚烫的泪水吧嗒吧嗒地掉,透过指缝慢慢淌出来。
原来放走自己喜欢的人会这么难过。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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