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
大朵大朵的白云像棉花糖一样,使劲儿地飘飘飘。滚圆滚圆的肥雀像皮球一样,使劲儿地啾啾啾。
世界一切都明亮而美好,希望伴随着好心情,来啦!
焦蕉站在汪烙棘的面前,背着双手,高高地掀起眼帘,露出一双发着亮的眼睛。
害,怪害羞的。
“想说什么?”汪烙棘饶有趣味地挑挑他下巴。
焦蕉羞怯地笑笑:“我**”
即便他未开口,汪烙棘也有些预_gan对方要跟他说什么,因为焦蕉手上D的那只表,实在太显眼。
碎钻在阳光下闪耀出晶莹的光,擦拭得光滑的皮带,衬得男孩的手腕又细又白。
“我**”焦蕉酝酿半天,刚一开口,忽然,汪烙棘的电话就响了。
“谁的电话?净打岔。”汪烙棘没好气地拿出手机。
他烦躁地刚想挂掉,一看来电显示——
这电话很重要,挂不得。
“不好意思,我先接个电话。”汪烙棘摸摸焦蕉的头,“咱待会儿再说,我尽快。”
“嗯,不急。”焦蕉乖巧点头。
男孩在屋里等了十分钟左右,踱来踱去的,心里还有些小紧张。当汪烙棘再进来的时候,他看见,对方的脸色已经完全变了。
“怎么了?没事吧?”焦蕉问他。
汪烙棘搭住他的两侧肩膀,摇了两下,“焦哥,我、我**”
焦蕉被摇得有些懵bī,隐隐预_gan到了什么。
他看见汪先生的表情很复杂,既有绝处逢生后的激动,也有柳暗花明后的惊喜,还有数不清的情绪在上面翻涌,像一个打翻了的T色盘。
“怎么了吗?”焦蕉眨眨眼。
半晌,汪烙棘才开口,沉郁的声音颤两颤,像是从Xiong腔里溢出来的:“我的苦难,要结束了。”
办案机关给汪烙棘打来一个电话——
D律茂归案了。
原来这孙子没有出国,大概是因为放心不下年迈的父M_,于是躲藏在国nei,因而被抓捕归案了。
汪烙棘被D律茂带走的钱回来了,不说全部,最起码也能追回六七成。
有了钱,他就能请最好的公关公司,替自己澄清事实真相,洗neng不好的名声,这就意味着,他的清白和事业将一并回来。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仅是当下这一刻,这通电话意味着,他们即将面对的事情是——
汪烙棘能够离开沙扁村,回到那个属于他的地方,那个浮华的耀目的地方。
“我这条咸鱼,可算变回锦鲤了。”汪烙棘的脸上是藏不住的喜悦,激动得眼角都在泛红,眸中更是闪耀。
他就像一个处在黑暗中的人,等一束曙光等了很久,如今终于找到了逃neng的出口,迎接他的将是新生。
“太好了,恭喜你,汪先生,”焦蕉是真的替对方高兴。
但同时,有种矛盾的心理在蠢蠢作祟,因为他意识到,自己没来得及把一些话说出口,对方就已经要走了。
汪烙棘立马打了个电话,把这好消息告诉小叶,那胖子高兴得差点要把地上踩出个巨坑来。
“好好好!一切会慢慢变好的!”小叶拿着电话手舞足蹈,“汪哥,我这就给您去处理一下后续的事宜,您放心吧,我一定把事情都处理好。”
“嗯,”汪烙棘想了想,还补了句,“辛苦了。”
不仅是当下工作的辛苦,还有这段时间以来的陪伴和支持,也“辛苦了”,汪烙棘对这位小助理心存_gan激。
焦蕉站在一旁,默然地看着正在打电话的汪烙棘——
那男人说话眉飞色舞,连语T都提高了好几分,一只手紧紧地握着手心,时不时地挥舞两下。
他该有多高兴。
屋外有阳光照进来,给这样的汪先生晕上一道淡淡的金边,柔和又灿烂,张扬地晃着焦蕉的眼,连剪影都是璀璨的。
这个人,本就是神仙一般的人物。神仙终于历完了劫,即将回归仙班了。
焦蕉的zhui角翘了翘,他的心变得好绚烂。他喜欢的人儿A,终于不用再吃苦了,未来一定会变得很好很好。
带着这抹笑,男孩*润了眼眶。他又低头去,看了看D在手上的那枚表,用指腹在表盘上摩挲了两下,是那样的珍惜而眷恋。
男孩又想,汪先生要重回那锦绣的康庄大道了。
想到这,他默默地把手表摘了下来,收进了ku兜里。连同zhui边的那份喜欢,也一并收回了心里。
自此,那份珍惜和眷恋变得隐晦起来。
*
为了庆祝汪烙棘的案子水落石出,也为了庆祝市场的代言工作终于收了尾,焦家设了一顿庆祝宴。
这晚上,高傲做了一桌好菜,在院子里设了美味的饭席。伴着入秋的凉慡空气,大家在夜色下举杯畅饮,欢声笑语。
“夹菜夹菜!”
“喝酒喝酒!”
“汪先生多吃一点这个!”
“......”
高傲还像以往一样,爱给汪烙棘夹菜、倒酒,汪烙棘竟一点没拒绝,全都欣然地接受。
这个挑剔鬼,似乎变得不同了。
“这个酒好喝,”汪烙棘看着杯里淡橙色的沙扁米酒,生出一点不舍之意。
想当初,刚来沙扁村的时候,他还觉得这酒难喝,没想到现在就已经回味上了,也不知以后什么时候才能再喝上一遍。
听他这样说,高傲来了个bào发户式热情:“汪先生,等你走的时候,带二十瓶沙扁米酒回去。到时我给你装好了,你拿回家喝,不够就给我打电话,我找焦蕉给您送去。”
“二十瓶**”汪烙棘连连摆手,“太多了。您不要太客气。”
“不多不多,”高傲想了想,认真建议道:“用瓶装会不会少了点?不如用桶吧。”
汪烙棘:“.*..”
这人开酒厂的吧?
饭菜下肚,酒也喝了不少,乘着两分酒意,汪烙棘把手肘杵在桌上,斜斜地托着脑袋,一动不动地盯着焦蕉看。
不说话,也不做什么,就只是看,久久地看,像在欣赏一件华美昂贵的宝物。
他这目光太过火热,焦蕉被看得浑身起jī皮疙瘩,便随便扯了个话题聊:“汪先生,你......什么时候走?”
汪烙棘很想笑着T侃“你就那么希望我走”,但他真的笑不出来,心里堵得慌,最后只说,“后天吧。”
焦蕉几乎是冲口而出,“这么急?”
“嗯,”汪烙棘解释,“过两天就要复工了,回去还有挺多事情要处理,有整个团队在候着,他们都安排好了。”
“我懂。”焦蕉小声地应着,像一个懂事又会为人着想的小孩。
懂事得让人有些心疼。
周遭都是欢颜笑语,高傲和林姨在唠家常,小叶在扮鬼脸逗焦花笑,远处不知是哪户人家在放烟火,一个接一个地绽开,照亮了一小片漆黑的天幕。
只有他俩,相顾无言。
焦蕉好想扑进汪烙棘的怀里,说一句“舍不得”,但用撒娇来留住一个未来可期的人,这是不应该的。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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