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纪实报道――何许人也
许临端第一次见到何暮光的时候是一年夏天,阳光炙热qiáng烈,知了胡乱地叫着,吵得人心烦。
他刚刚从chuáng上起来,等到了办公室才醒过神,翻看着之前整理过的何暮光的资料。他还记着何暮光的经纪人过来时紧张的神情,不过也正常,一个好好的阳光小年轻因为出不了戏而变得yīn晴不定喜怒无常甚至于酗酒,任谁都会紧张。
许临端看了一眼放在书桌上的欧式自鸣钟,十点五十五,还有五分钟,就到何暮光和他约定的时间。
如果对方没有来**
许临端这么想。他接这个不那么有趣的病人完全是为了钱,可要是对方失约,那也只能说一声goodbay。
十点五十九分,助理打开门,何暮光和他的经纪人走了进来,他起身,推了推_geng本没有度数的无框眼镜,露出了职业微笑,“你好,何先生,我是许临端。”
等到第一次jiāo谈结束后,许临端决定收回自己之前对此无趣的评价。他本以为这不过是体验派演员的共情过度而产生的角色混淆的通病,再进一步也不过是单T的自我认知障碍。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他拿起电话,给那头的人布置了任务。“我要何暮光的资料。”
“我不是已经给你了吗?”对面的人有些无奈,“你还要多细的A,要不要我去把他七大姑八大姨祖上八辈的东西都给你查出来呀?我又不是安全局的。”
“我不要那些,”许临端将眼镜摘下来丢到一旁,松了松领带,“我要_gan情方面的,亲情,友情,爱情,什么都好,反正是那种残缺的,失去的,又或者**扭曲的。”
“万一人家真的_gan情平顺呢?”
许临端气定神闲地往咖啡中又加了三块方糖,“不可能。这么多年我的判断从来没有错过。”
在许临端和何暮光第二次会面之前,他刚送走了患有躁郁症的青年画家,心满意足地活动了一下手腕,静静地坐在懒人沙发上复习何暮光的资料。
确实是有意思的,更何况,对方还跟一个他认识的人有牵连。
何暮光按时到达,他其实是一个很配He的人,知无不言,但却在许临端今天提出的第一个问题是就沉默不语。
许临端问,“何先生,介意跟我聊聊你的爱好吗?比如说,数学?”
许临端察觉到对方的警惕和敌意,推了推眼镜,姿态更加柔和了些,“我并没有恶意触碰别人隐私的习惯,但是在我看来,你的问题,所谓的出不了戏不过只是表面现象,演戏只是诱因,而_geng本的问题,在别的地方。我想,你并不是忌医的人。”
何暮光看着他半天没有开口,眼神说不出来是怎样的,像是灰蒙蒙的天际闪过孤光,不好说是亮,但也暗不到哪里去。“许医生,我觉得你知道的比你说出来的多多了,既然如此,还要我说什么?”
“我知道一些,但是我不会比你自己更清楚。你愿意跟我聊聊吗?”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这_geng刺,就算不是为了你自己,你也应该把它拔了。”
当天,许临端在他的引诱之下听了一个故事,结He背景He理地补充了若gān细节,终于成功充实了两个人物形象。其实有些东西讲开了也挺没劲的,至少他现在已经觉得有些无趣,毕竟探秘的过程更有意思。
不过也好,他可以开启一场全新的博弈。
他拿起一枚黑色的国际象棋,将它放到棋盘中央。
何暮光第三次来找许临端时,对方给了他一个全新的建议,“去找他吧,诱导他,xi引他,把他也拉下来。”
何暮光皱眉,“我不觉得这是心理医生的该说出的话。”
“所以说我更愿意称自己为心理咨询师。”他拨弄了一下桌子上用丝线悬挂穿起的金属珠子,撞击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是加快了速度的博拉姆斯第二钢琴协奏曲。“只要能达到效果,那么方法如何,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不会这样的。”何暮光摇头,“许医生**”
何暮光这样说完又改掉,“许先生,我不能理解你,我有底线,他就是我的底线。我不能因为我的原因改变他人生的轨迹。”
“你已经改变了。”许临端笑,“我在国外见过何数,他唯一关注的国nei消息,是和学术毫无关系的娱乐八卦。”
他满口都是诛心之论,“你说这是为什么呢?是因为谁呢?是谁把他从象牙塔里拽出来,忍不住làng费心神在这花花世界上?”
何暮光敛眸,眼中是晃dàng的破碎的光,心中震颤翻腾,让他忍不住问,“他也有心理问题吗?”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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