菅越和我一样是走读生,放眼整个一中,好像也就我们俩有这待遇。
我不住校是因为我爸不允许,怕我在学校被欺负。我解释过,我爸非不信,明明我是校霸,怎么可能有人敢欺负我?!
我想争取一下,结果我爸拿生活费来压榨我,我屈服了,毕竟在钱面前人人平等。
每天我坐上家里来接我的车,就能看到菅越推着自行车从教学楼那边过来。
我邀请过他几次,明里暗里提及过可以送他一程,结果他不但不理我,反而更讨厌我了,甚至偷偷去找班主任申请换位置。
还好我小弟及时给我打小报告,在他走之后我立马去找了老彭,不允许他换走。
老彭自然是听我的,换位置的事情便不了了之了。
老彭在课上提到了换位置的事,没点名说是谁,就让我们同学之间一定要友好共处。
我很满意,我想这次菅越总该理我了吧。
结果他还是没有,甚至老彭话还没说完,他就转过身恨了我一眼。
他没戴眼镜,细长的黑眸蕴藏着化不开的冰,英挺的剑眉紧蹙,薄唇轻抿。
“能不能离我远点。”
这是菅越转学以来和我说的第一句话。
我原本看到他是终于想开愿意和我做朋友,结果没想到他是如此嫌恶我,我尴尬地愣在原地,转动着的笔摔落在地。
直到他转了回去,我也没弯腰去捡。
老彭后面又讲了什么,我没听,直直盯着前面那个冷漠的身影,好像印象中没看到他穿校服以外的衣服。
我觉得他比我叛逆。
虽然我打架斗殴,称霸一中,可是我不抽烟不喝酒不赌博,甚至连校服都让保姆熨得连个多余的褶皱都没有。
但我见过他抽烟,在我的秘密基地。
有外人闯入我的私人领域,按理说我应该发脾气,然后把他揍一顿,可能是他当时表情过于哀伤,充满了苦涩,我没出声,默默走开了。
谁还没个心情不好的时候呢?
回想起他叼着烟低头抖落烟灰的动作,好像有点帅,很有校霸范儿,我想学。
回家后把我哥的烟顺了一根躲在厕所里偷摸着猛吸了一口。
烟钻入胸腔,很难受,我又不会吐息,呛得在厕所猛咳嗽,惊动了书房里的俩人。
于是我哥揪着我的衣领子,把我提到我爸面前狠狠教训了一顿,还克扣了大半个月的零花钱。
我不服,我上诉!
结果我哥把我晚饭给禁了,我以为我爸会帮我,结果我爸就给了我一个呵呵???
究竟谁才是亲生的?
我真的觉得菅越这个人很神奇,我都偷偷看见过他好几次抽烟了,甚至还帮他打掩护,他也看见了我,但就是不搭理我。
我挺沮丧的,毕竟他唯一说过的话是让我离他远点。
耗了快一周,我俩的关系也没发生本质上的改变,还是我单方面地主动找他说话,然后他多余的眼神都不愿意给我。
我有点不明白我这样做的理由。
比他打架厉害多的一大把,我想学,打个电话我哥就会给我安排私人教练专门教我,没必要求他。
比他帅的更是一抓一大把,就单单他脸上常有的淤青,他的颜值已经大打折扣,更何况他时常冷着脸,谁都不搭理。
可能是没人敢比我还拽,他目前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所以我非得征服他,让他收敛点,别太拽,会被打。
毕竟他没有一个像我爸这样有钱有势有权的靠山,他不能和我一样横着走。
今天我专门让老吴先回去,准备偷偷跟在菅越后面,看看他不上晚自习跑哪里去玩了。
结果我来到一家名叫‘半夜’的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