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之后的机票价格简直是在断崖似的下跌,哪怕是在相当好的时间点,机票也是十分便宜。
冷游订了第二日中午飞回去的机票,第四日傍晚时候返回,算来最多不过待两日光景。
但这短短两日,对冷游而言,却已是极限,他离开出生之地之时,已经收拾好一切,他可是抱着再也不会回去的念头的。
谁知只是半年,他就自愿回去了,甚至身旁还多了一人,一起去“参观”自己的从前。
回去——这一个念头是突然乍现的,可是这个念头一旦出现,却是飞速的成型,继而列入计划,甚至以令冷游自己都吃惊的速度施行。
他们醒得早起chuáng晚,赖在chuáng上等着“到点再起chuáng”。
这种时候,最适He闭着眼睛、晕晕乎乎地闲扯——比如新的一年是一年的真实写真,他们这一年可能都会在chuáng上折腾来折腾去。
冷游直觉得经此一事,白乐言的脸皮厚度是与日俱增,_geng本想象不到昨日青涩的少年,现在已然进化成老流氓。
再比如,白乐言终于说起最近几日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在那一瞬间,你就突然意识到自己没救了。”白乐言说道顿了顿,又笑了,“当然A,这只是在那一瞬间的想法,现在早已经想明白了。”
他继续说道:“你突然想起来,自己从基因里面就已经所携带的劣_gengx,而这_geng本无法剔除完全。”
“你所有的与人为善,看起来都变成了自欺欺人的笑话。”
“那种真相就像是在你脖子上带了一个锁链,将你圈禁在一个shen渊。”
冷游听着那些话,还是十分后怕,紧张地握住白乐言的手,企图通过这种方式供给能量。
“那**说,可以不用在你面前装作正常模样,突然之间,我觉得放松了,一旦放松,你会觉得出奇疲惫,那种疲惫_gan,是我从前从未想过的。”白乐言说道,“幸好你这样讲了,我觉得我的恢复速度变得快了许多。”
冷游想了想:“所以你睡了好久,睡了好沉的?”
“是**”白乐言笑了,“就像是跌到了一个很温暖的地方,也没有做梦,没有_gan知丧失,我知道我在睡觉,我知道我睡了很长时间,我也知道我还没有睡够,我还不想醒来。”
“嗯?”冷游睁开眼,凑上去咬了一口白乐言的下巴泄愤,毕竟这个家伙让他担心着急了好久,也等待了好久,不过,虚虚咬了一口之后,冷游又轻轻地蹭了蹭,问道:“那现在呢?”
“你果然是个小猫吧!”白乐言捞起冷游让他趴在自己的身上,“冷小猫?”
冷游“哼”了一声,才不会去应这样一个称呼,追问道:“我问你现在怎么想A?”
白乐言笑得Xiong膛起伏,冷游和他紧贴着,这样的颤动便也传到了冷游的身上:“你说呢?你觉得我现在怎么样?”
冷游拍了一把对方的胳膊,起身跪坐在白乐言的身上,居高临下地说道:“我觉得现在你该起chuáng了!”
去机场有一辆直达公jiāo车,并且他们学校门还是起始站,在这样一个日子里,想来是不会有太多人的,但是他们上车之后不久发现,经过了五六站,车上除了司机大哥,便只有他们两个人。
他们还是坐得比较靠后,如果从后排还是计算,他们坐的位置便是倒数第三排的两座位。
冷游坐在靠窗的位置,白乐言坐在他的旁边。
车里空T开放着,车窗外冷风席卷着,如此车窗上便凝上了一层雾气,遮挡着外面的世界都模糊起来,也瞧不清楚外面的建筑物,一时之间除了听车厢广播播放站点之外,竟是浑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了。
庆幸这辆车的起始站是他们学校,而终点站是在机场附近,不然路途之中摇摇晃晃近一个半小时,睡着了坐过站是可能x相当大的。
冷游现在怀疑白乐言是在骗他,出门之前还说什么自己已经睡饱了,说什么_gan觉已经把今年份的觉睡完了**
那谁能告诉他,现在在暖和的公jiāo车厢中,睡得如此不省人事的家伙是谁?
白乐言真的是一秒入睡,完全没有_gan觉到困意这个中间过程,简直像是误食qiáng效安眠药,不过清醒也相当神速,眼睛一睁就觉得自己只是眨了下眼睛而已,却不知他这一眨眼睛已经过了近一个小时。
他偏过头看向冷游。
冷游倒是没有睡着,此时也没有看他。
对方的视线停留在车窗之上。
车窗上凝起的雾气愈加浓重,甚至于汇集起来,承受不住地留下一条蜿蜒的水痕。
冷游看那条愈来愈往下滑的水痕看得入了迷,表现出十二分的兴趣,他甚至 于最后忍不住伸手,指尖按在了那条水痕的起点。
就在白乐言想出声叫叫冷游的时候,对方却是指尖移动了,向一旁拖去,上上下下,画出了一条起伏的波làng线。
“怎么啦?”白乐言小声问道。
冷游收回手指转过头,看起来比白乐言更像刚刚睡醒的模样,他揉了揉眼睛,便把自己的手塞给了白乐言:“冷**”
可不是冷吗?
车窗又不是严丝He缝的,从那些细细的车窗缝里面挤进来的风,也不是chuī得手凉成这样吗?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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