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浑身都*透了,头发*漉漉的贴在脸上,我想我现在的眼神一定像个白痴一样,而闷油瓶也是定定的看着我,那双眼睛淡淡的神色,冷冰冰的,漆黑恍若无底的shen渊。
我有好多话想跟他说,可是觉得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闷油瓶也似乎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却也没有动,只是站在那里,安安静静的和我对视。
什么时候开始,面对着他就是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不知道,连话也说不明白了。
最终,还是他先开了口:“疼么?”
疼?我一愣,旋即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昨天的事,他不说还好,一说我简直是火从心头起,你他娘的把小爷我当成什么了?昨天晚上还一口一个吴邪叫的含情脉脉的,今天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故意冷下脸来,淡淡道:“托你的福,没什么大事了。”
闷油瓶听了我的回答似乎没有什么反应,却慢慢的走进屋来反手带上了门,看着他这一副哑巴样我心里更是火大,一边生着气却又一边伤着心,想要再追问几句却又不知道该追问什么,何况如果他不想说,我把zhui皮子说破了他也会权当没听到吧。
竹脚楼很小,小的放下一张床之后就剩不下什么地方,所以闷油瓶坐在了床的另一边,拿出他的乌金古刀来,又不知道从哪整出一方帕子,自顾自的擦起刀来,而且竟然一擦就擦了好长时间,就好像那把刀上有什么脏东西_geng本擦不掉一样。
就这么一直一直擦他的刀,却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呢,我发现我竟然就这么一直一直看着他擦刀,也看了好长好长时间,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似乎就这么看着他,时间流逝的飞快。
闷油瓶就好像这个世界没有我这个人一样专心致志的擦刀,我就好像这个世界只有他那个人一样专心致志的看着他。
窗外的雨一点没有小的意思,我也慢慢的开始有些犯困,不知道怎么的,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我一睁眼先发现的是我身上多了一条被子,然后我就看见,我靠,闷油瓶还在擦他那把刀。
被子当然是他给我盖的了,就因为这个我的心情又好了一些,向他那边凑了凑,叫道:“小哥,你这都擦了一天了**”说到这里,我的语声戛然而止。
闷油瓶的左手握在刀刃上,鲜血从指缝间汩汩流下,而他竟恍然未觉。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炸响,依稀听到自己大叫了一声:“起灵!”,却又遥远的仿佛不是自己的声音。
汹涌的心痛在一瞬间吞噬了我,我几乎是踉跄着扑到闷油瓶的身边,一把握住了他的左臂:“你在干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为什么要这样伤害自己。
为什么宁可这样伤害自己,也不肯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
你怎么舍得,怎么舍得让自己这么痛着,怎么舍得让我这么难过。
被我握住的左臂僵住不动,我颤声道:“小哥**你把手松开**”
闷油瓶木然的回过头,看了我一眼,然后松开了手。我小心的从他手中拿下那把乌金古刀,把它归鞘放好之后,再次扶起了他的左臂,闷油瓶就像个木头人一样,呆呆的任我摆布。
我用左手小心翼翼的捧着闷油瓶左手的手背,让他手心摊开,只见他左手已然鲜血淋漓,手心上,赫然有十几道细细的刀痕,这不是闷油瓶第一次在我面前流血了,以前多少次都是他自己放血救了我们的命,可是这一次,不一样。
我清楚地_gan觉到我的手在剧烈的颤抖,抖的几乎捧不住闷油瓶的手。觉得好心疼,看着血在他的手上顺着掌纹肆意的流淌,视线突然间就模糊起来。
比自己痛还要痛。
我颤抖着解下我的外_yi
,现在这破地方什么急救装备都没有,幸好那把乌金古刀应该还是挺干净的,又借用了那把刀,将_yi_fu裁成布条,然后小心翼翼的缠在闷油瓶的手上,生怕弄疼了他。可是我知道,我的手一直在抖,不少次都不小心碰到了他的伤口,偷眼看闷油瓶的时候,他却是面无表情,也不知道在看着哪里,眼神黯然的仿佛眼前这句躯壳不属于自己。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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