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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那墙!……”我呼哧呼哧地喘着气,边跑边指那墙,示意我估计是爬不上去了。
他偏过头看我一眼,一副“B4你”的眼神……我靠。闷油瓶又拉着我冲向那院子的大铁门,切,不早说这门是开着的?
出门的瞬间,闷油瓶还腾出一只手,像那些香港动作片一样,把门一推,“咣”地向内关上——又是“咣咣”两声,估计是有俩倒霉孩子撞上了。我听见那小迷彩在门里气急败坏地叫:“他妈的,你们俩少在这挡路!快去把那俩假条子抓回来!”
【七】
我拿出在斗里逃命的速度,没命地向来时的那个方向跑去,闷油瓶跑在我稍后些的位置,而后面追着的则有七八个人。甩也甩不掉,跑过这条小巷的时候,他们与我们的距离又拉近了一些,我俩有被追上的趋势。
妈的这些人要都去支援奥运多好。
他娘的小爷明明没犯啥事儿,怎么现在就沦落得被一群人追杀的地步了?
跑出这条小巷,在巷口的岔路上,我正Y_u向左跑回来时的路,闷油瓶却一指相反的方向,扯得我向右一倒:“这边!”
为什么不走原来的路?那边过了可就是主街了,未必那些人胆大包天还敢在主街上大搞追杀逃亡?不过后来一想还确实不能走那边,一上主街就我们这阵势势必要引起围观,如果不小心把雷子招来了,一问,有人刚刚扮过假警察;再一问,有俩人还是倒斗的……那可就是比被社会混混追杀更严重的事情了。
但是当时也来不及细想了,我们顺着与原来相反的方向继续跑着,稍稍将那些人甩远了一些,但还是得继续跑——这追逐大戏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啊,而且小爷对这一片儿是一点也不熟……
闷油瓶一路带着我跑进一个小社区,这老旧的小社区大白天里是一个人都没有。东绕西绕地像是开始兜圈子。我被他毫无章法的带路方式搞的晕晕乎乎,连着跑了这么久没休息过我也快吃不消了,渐渐地脚步就有些跟不上。
“等…等等……不行了我……”我停下来,一手撑着墙,老黄牛一样喘着气:“跑、跑这来…干什么…”
闷油瓶也停下来,喘了口气,递给我一个东西。
“钥匙?这什么钥匙……”我接过他手里的钥匙,不解。
“我家的钥匙,”他简短地解释:“就在这栋楼,801。”
“你……钥匙给我干嘛?”我还是没懂,既然你家在这把钥匙给我作甚?趁那些人没追过来直接俩人上去避难不就行了?
我正等着他解释,突然一下子他把我推进旁边的楼道,眼色凌厉:“上去!”就又跑走。
诶?!!
我被他推的一个踉跄,朝后一屁股摔坐在地上,才正准备爬起来追出去,楼口就跑过了几个人——那帮孙子居然又追过来了?!还没完没了了是吧?!
身子一僵,我保持着姿势不懂,直到那些人跑过去我才站起来。看来他们光顾着去追闷油瓶,没看见楼道里的我。所以这闷油瓶子,又玩个人英雄主义去了?
我瞧着手上的钥匙发愣,靠!
靠在墙边缓了缓,又把脑袋探出楼道口瞧了瞧,大概这么干等了十多分钟,还是不见有人跑回来。这小区是个老社区,楼间安静得很,许多房子还都像废弃了一样,没人居住的痕迹。我想这么等也不是个办法,瞧闷油瓶那意思,我也不好到处瞎跑去找他。掂了掂手上的钥匙,我开始爬楼。
801.
我用钥匙开了门,飞快地闪进屋里,把门锁好。
折腾了一天,现在的时间已是黄昏,屋子里有些昏暗。我走到客厅的位置打开了灯——非常小的老房子,一室一厅大概四十平米的样子。大件的家具就是沙发、床、衣柜和一张书桌,厨房和卫生
间里干干净净,不像经常使用的模样。屋里简陋得除了一台小的电冰箱以外再找不出其他家用电器——因为东西少,所以明明不大的房间显得异常空旷。
这闷油瓶,斗也没少下啊,怎么住的地方就跟亚非拉贫民窟似的。
我坐在沙发上,用双手撑住额头,脑子乱得很。太阳穴那里突突跳得生疼。等到呼吸终于平静下来,我长吐一口气,仰头靠在沙发背上。
闷油瓶肯定又是一个人和那些人周旋去了,而小爷我又被他救了。NND,在斗里就总是受他保护,出了斗在地面儿上居然还是这样。在这家伙面前整的我一堂堂七尺男儿就跟一弱势群体一样。【古代七尺约等于7、8寸,七尺男儿大概身高一米七、八的样子,并不是现在换算出来的2米31——多嘴做个说明。】
刚才他把我推进楼道里的时候,那后面跟了有五六个人…想到这,我内心就是不可抑制的一阵慌乱。闷油瓶现在在哪?他安全吗?会受伤不?顺利脱身了没?……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儿,我死命乱抓着自己的头发,吴邪啊吴邪,你这是又欠了闷油瓶天大的人情!
可是眼下也没有办法,我从窗户不时向外张望,但每次都看不见楼下有任何人经过。几次都想直接下楼去找人,却又怕找到闷油瓶只会给他带去更多麻烦……犹豫再三,我还是决定在他家里等着,心神不宁。
【八】
这么一直等到楼下昏黄的路灯亮起,看了看表已经接近七点,而闷油瓶仍不见人影。我一个人呆在他家里就这么傻等了接近一个小时,心里焦躁的要死。
突然,从大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因为四周都很安静,所以听得异常清楚。我一下子从沙发上弹坐而起,Mo到门边,通过门上的猫眼向外窥视。
“吴邪…开门。”
是闷油瓶!
我开了门,让闷油瓶进了屋,心说这人可算是回来了。“小哥你回来了啊…”
“嗯。”闷油瓶一边答应着,一边向客厅走去,然后坐在沙发上。不对,这坐姿这么奇怪…他一直捂着左臂干嘛?地上…地上,哪来的血迹?!
我定睛一看,闷油瓶走过的地方都滴滴答答落了许多血点,再仔细看看他的左手…小臂那一截的衣服,竟然早就被血浸透了。只不过因为衣服颜色很深,所以不是很显眼。
“你…你的手!!”我惊呼,撩起他左臂的衣袖。居然是个起码十多公分的大口子!!还在持续不断地向外涌出血液。
“……没事。”他仅仅是因为我撩起衣服牵动了伤口而微微皱起了眉,却仍淡定得就跟这伤口没长在他身上似的。靠,什么叫没事?这也能说没事?那什么叫有事?你个闷油瓶难道非要断胳膊断腿儿了才叫有事?!!闷油瓶就是这死德行,对自己身上的伤口一律都视为蚊子包。
“都这样了还没事?!家里有绷带吗?”我感到很恼火,恼怒地向他吼。而闷油瓶只是淡淡瞟我一眼,说:“床头柜抽屉里。”
我火急火燎地翻出来一些急救药品,先把血迹擦了擦,消毒,简单的止血处理,然后用纱布一圈圈地缠上去…血液的殷红马上又浸透了纱布。拆掉,止血,再缠……就像在斗里受伤时一样,闷油瓶一声不吭,任由我折腾着。
直到终于把血止住,伤口包扎好,我松了一口气,洗掉手上的血迹,说:“这么长的刀口…幸好还不算深。最好还是能去医院缝缝针……小哥,那些人呢?”
“甩掉了。”闷油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