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对于常安来说还是太复杂了。
几天前他在饭桌上和胥河随口谈到常疏明的时候,胥河的反应看起来非常正常,跟谈到别人的样子也没有什么区别。
之后录音第一天,他和常疏明随口谈到胥河的时候,常疏明的反应看起来也相当正常,跟谈到gān煸鱿鱼丝的态度也没有什么区别。
结果这俩人碰面后,他就发现情况不对了——他俩怎么一点jiāo流都没有?
胥河跟常疏明俩人虽然谁都不像他这么话多,但人都挺随和的,平常跟人见了面,不管熟不熟,日常寒暄总还是会有的,结果现在这俩人不仅不jiāo流,居然连个招呼都不打。不但不打招呼,甚至每次胥河来了之后,常疏明看起来就很不自在,胥河也只顾着玩手机,整个人特别闷。
怎么了?哪怕是录音期间俩人相处得不愉快,可这过了都俩月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就算记仇也没必要表现得这么明显A。
常安在为他俩担忧的时候,并不知道无辜的他自己正因为风马牛不相及的理由被这俩人双向吃醋。
他试图询问常疏明什么情况,未果,问胥河就更别想了,刚打算随他们去吧不管了,结果才上了趟卫生间回来,情况就发生了变化。
“胥河呢?”
刚才还倚在沙发上盖着毯子睡觉的胥河,这会儿不见了,不光他本人不见了,他的包和大_yi也都不翼而飞了。
常安莫名其妙地四下扫视,还掀开沙发靠垫看看,冷不丁有人在他旁边咳了一声,他回过头去看,常疏明脸色不大自然地把头撇过去一点,说:“他回去了。咳,你穿外tao吧,我带你去医院。”
“哎?”常安越发莫名其妙了,“他怎么就走了?也不告诉我**”
“他昨天在医院盯了个通宵没睡觉,刚都坐沙发上睡着了,我就让他回去休息了。”常疏明眼神闪烁,一边推着他走一边低声道:“没事,我替他吧,我跟你一块去医院。”
“可是**”
常疏明截住他的话头,“放心吧,我挺会照顾老人的,以前我**住院的时候都是我看着的。”
“可是**”
“好了好了,快走吧快走吧。”
常安被他赶着穿_yi_fu往外走,被堵了几次话之后,终于放弃发问了。
——可是你俩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明明前天还不说话A。
这个世界太复杂了,常安百思不得其解,完全想不通是怎么回事。
但有人轻而易举就看穿了一切。
这周末就能出院的老爷子,刚刚风卷残云一般吃完了饭,正偎在靠垫上打饱嗝,还心有不甘地捏着个草莓。
在听到提着一箱牛*进来的常疏明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说是胥河的朋友之后,他脸色一变,默默放下了手里的草莓,好像没听清,重复了一遍:“**常疏明?”
“对对对,是我师父。”常安在旁边接上,“这几天跟我一块儿录音呢。”
老爷子沉默地点点头,不说话了。
等常安出去和nv朋友打电话,他这才扭头看向常疏明,脸色凝重地发问:“你就是小明哥?”
常疏明被吓了一跳,“哎?”
老爷子见状,摇摇头叹了口气,又把常疏明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脸色更加凝重了。
跟胥河两个月前坐在录音室外面审视他的眼神简直一模一样,一下午承受了胥家祖孙二连击的常疏明不堪重负,被盯得心里发毛。
老爷子紧皱着眉,好半天,才语气艰难地缓缓发问:“**你成年了吗?”
“爷**爷爷,我都二十六了。”
对方好像不打相信似的愣了一下,然后上半身前倾,探过头来,确认x地又问了一遍:“二十六啦?”
“对,二十六了**”
“那就跟小河差不多大**哎,是比小河还大一岁呀?”
“对,我是比他大一岁**”
常疏明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但老爷子问完这句之后,脸色像chūn风化雪一样迅速缓和了下来,长舒了一口气,叹道:“噢噢噢,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没成年呢**原来真是小明哥A**”
然后呵呵地笑了,亲热地拉起常疏明的手拍了拍,“那行,那行,那爷爷没有意见了。挺好,挺好。”
常疏明反应不过来了。
不是,等等,什么挺好?对什么没意见了?
胥河跟他爷爷说什么了?
他惊恐地掏出手机要给胥河发消息,刚打上“你跟你爷爷说什么了???”要发过去,转念一想,他这会儿应该在补觉,发过去消息提示音一响,怕会把他吵醒,算了算了**明天再问吧。
结果刚清空输入框放下手机,胥河就发了消息过来。
胥河:小明哥。
常疏明:?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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