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寻脸色一沉,朝乐然招手道:“这个周一锋你认识?”
乐然大步走近,两眼瞪得老大,脸颊上没有什么血色,“他是我**我新兵连时的班长!”
“军人?”沈寻也是一惊。
“噢对,他身上还有一个退伍证,但已经被泡坏了,看不清里面的nei容。”警员说。
乐然跌坐在靠椅上,双手捂着额头,肩膀轻轻颤抖,低喃道:“怎么会是周班A。”
沈寻站起身来,绕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又转向警员问道:“你们出警时的现场记录能不能T一份给我看?”
“这个**”警员挠挠头,为难道:“沈队,这恐怕不行。省厅来接案时不仅把尸体带走了,还一并拿走了我们的电子、纸质记录。照理说,我现在跟你汇报受害人的情况都算是违规了。”
沈寻颔首,不再多问,笑道:“没事,谢你A兄弟。”
警员走后,沈寻关上队长办公室的门,将座椅拖到乐然身边,在他膝盖上敲了敲,“给我讲讲这个周一锋的事。”
乐然抬起头,却答非所问,红着一双眼睛道:“沈队,这案子不能jiāo给省厅!什么案子被特别T查组拿去后都是石沉大海,吴令洋的案子至今没破,后面两位受害者也再没消息。周班不能jiāo给他们!”
沈寻揉了揉他的额发,暂时还不能给他一个肯定的答复。
和省厅抢案子困难重重,这案子又明摆着和上面neng不了gān系,怎么抢,抢过来之后怎么破,会不会使无关的人受到牵连——这都是沈寻必须考虑的问题。
但乐然不会想那么多,他攥成拳头的手正发抖,眼中也满是怒火与悲怆,镇定片刻后,他垂下头,声音有些哽咽,“周班救过我的命,我**我救不了他,起码不能让他死得不明不白。”
沈寻一怔,“他救过你的命?怎么回事?”
乐然shenxi一口气,抹了抹眼角,“是我16岁时的事了。那时刚入伍,什么也不懂,body也不好,连里组织山林行军,其中有一项是攀岩——不是我们现在练习的那种,是在一座几乎垂直的悬崖上攀登。我体力太差,在山里走了3天,食物和水都没了,无法补给,手脚都不像自己的,爬到一半彻底动不了了,不仅动不了,甚至连身子都稳不住。”
乐然停了下来,重重叹了口气,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掌上粗粝的老茧,“我坚持不住,意识早就模糊了,手一松,反应过来时已经没有办法自救了。那时我已经在悬崖上爬了一半,摔下去非死即残。但是周班抓住我了。为了护住我,他半条手臂和Xiong腹全被悬崖上的尖石划伤。沈队,你不知道那伤口有多触目惊心。我,我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他痛得整张脸都没血色了,左臂还牢牢地保护着我。”
乐然捂住眼,哭声低沉而压抑,“他怎么就被人害了A!”
沈寻将乐然拉进怀里,默不作声地拍着他的背。
军人之间那种血脉相融的_gan情常人难以理解,但沈寻小时候在部队长大,多少有些耳濡目染,之后又进了公安大学,警察与军人虽多有不同,但某些情_gan却是一脉相承的。乐然的哭声让他心痛,而那位退伍战士的死也让他心情沉重。
战士没有死在执行任务之时,却在neng下军装后陈尸窨井——对铮铮铁骨的男儿而言,这必定是短暂一生中最大的悲痛。
乐然渐渐平静下来,沈寻撑着他的双肩,望向他的两眼,“乐然,这案子我会去争取。现在你把你了解的周一锋,全部告诉我。”
乐然xi了xi鼻子,断断续续说了很大一通,却没有太多有价值的信息。
周一锋是Z战区某摩步旅的士官,带了乐然那批新兵3个月,之后回到原来的作战排任排长,虽然和乐然仍同在一个营区,但平时接触的机会却不多。1年后,乐然被选入战区B级特种部队,离开原属摩步旅,从此再未见过周一锋。
而多年后再次听到“周一锋”的名字时,曾经的老班长已经不在人世。
沈寻安抚了乐然几句,随后给严啸拨去电话,“帮我查查Z战区的一名退伍士官,27岁,叫周一锋。”
严啸当晚就回电,“你确定他死在你们市了?还是在窨井里?”
“不太确定。尸体被省厅带走了,我们没法做尸检,分局的同事看过他的身份证和退伍证,退伍证已经被泡烂了,但身份证上写着‘周一锋’。”
“哦**”严啸略有shen意地顿了顿,“我觉得有可能搞错了。”
“怎么,你打听到什么情况?”
“这个周一锋,身手应该比你们家乐然还厉害。”
“他是乐然新兵连时的班长。”
“班长?难怪你_gan兴趣。”严啸笑了笑,“不过我说他厉害倒不是他当过乐然的班长。”
“嗯?”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