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勇,民工,枪击身亡**”乐然拿过金道区分局刚发来的案件资料,快速浏览完毕后跑进沈寻的办公室,神色有些凝重,“沈队,这案子是枪杀案!”
受国情影响,在中国任何命案一旦与枪挂钩,那就一定是要案。
普通人一辈子可能都没有机会摸到真枪,更别说用装填着实弹的枪对准别人。有这本事的要么是执行公务的警察或者军人,要么是非法持有走私枪支的恶人。章勇虽只是一个在城市里打工的普通民工,但既然死在枪口下,那他的死就注定不简单。
沈寻出了一会儿神,脸色苍白,直到乐然第二次喊“沈队”才反应过来。
乐然皱起眉,双手撑在桌沿上,压着声音道:“沈队,你怎么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竟然从乐然那一向很浅的眸底看到了一种近乎炽热的关切。
他眼角颤了一下,神情很快恢复如常,平静道:“没事,刚才想案子呢,没注意到你进来了。”
乐然直起身子,“哦,徐队他们刚才已经去现场了,我们也要去吗?”
这案子由徐河长负责,一中队的警员与技侦部门的法医、痕检员已经赶往现场。
沈寻抬起眼皮望向乐然,却没有在对方脸上捕捉到一丝异样。
这令他更加不安——在街上认不出章勇可以理解,但“章勇”两字就在眼前,乐然竟然仍旧没有反应。
这非常不He常理。
章勇qiángbào了乐然的M_亲,毁了乐然的家庭,乐然明明知道这个人的存在,却能在得知这人被枪杀后无动于衷。
沈寻手心渗出一层薄汗,情_gan告诉他乐然只是记不得章勇了,理智却语气冰凉地说——没有人会忘记qiángbào生M_的罪人。
如果乐然此时表现得惊讶、开心、愤怒,他都会安心不少。但乐然偏偏毫无反应,就像章勇和自己_geng本没有任何关系。
或者说**极力装得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沈寻指尖有些发麻,喉咙gān涩得厉害,抓起茶杯喝了一口水,竟然险些被呛住。
乐然一惊,连忙绕过来拍他的背,声音听着似乎很紧张,“沈队,你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他咳了两声,想起刚才的问题,只好道:“徐河长去了就行了,我们暂时不去。”
“不去A?”乐然语气透着些微失望,“我还想去看看现场呢,第一次遇到枪杀案。”
沈寻心脏又是一紧。
当了多年刑警,他如何不知道犯罪嫌疑人一个共有的特点——喜欢在作案后,尤其是公安机关进行现场T查时,混迹在人群中,以围观群众的身份,观察警方都掌握了什么线索。
想到这里,他头皮紧了一下,下意识地甩甩头,试图将脑子里那不好的念头赶出去。
乐然仍站在一旁,见他情绪不对,gān脆蹲下来,抬起头从下方看他,“沈队,你今天不舒_fu吗?还是担心这案子会牵扯到什么人?”
他眼角狠狠一张,蹙眉看着乐然,半晌后zhui唇动了动,“牵扯到什么人?”
“黑社会、贪官、军队老虎**”乐然撑着脸颊,头朝一旁歪着,“毕竟枪杀案太特殊了,单是作案工具就暗示着这案子不平凡。”
他半虚着眼,脑子高速运转,试图从乐然眼中看出些什么。
然而目光相触,他在乐然眸底唯一找到的仍旧是热烈的关心。
若翻译成语言,那就是一句小心翼翼又占有yu爆棚的“沈队你在想什么”。
他暗自叹了口气,右手往下一探,抓住乐然的胳膊往上一拉,“等徐河长回来再说吧。前阵子我让你整理的案子你弄好了吗?”
乐然跳起来,顽皮地敬了个礼,邀功似的道:“早弄好了。”
他点点头,“行,等会儿拿来给我看看。”
“我这就去拿!”乐然说完就跑了,那背影看着相当欢neng,和平时没有任何差别。
他眉头却皱得更紧,双手捂住额头,手指ca入额发,从发际慢慢往后捋,心中有个声音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乐然只在照片上看到过章勇,可能记不得对方的长相,但没有理由对“章勇”这名字置若罔闻。
唯一的解释是,乐然是装的。
为什么要装?
因为**
沈寻不敢继续往下想。
章勇是被子弹打死的,北筱市是省会,最近十几年来对枪支的管控做得极好,他身为市局的刑侦队长,几乎可以确定市里无人非法持枪,能拿到枪的人只可能是军人或者警察。
可他们谁会将枪口对准一个刚来几个月的民工?
除了**除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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