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然当特种兵时经常天南海北地跑，但北京却一次也没去过。

令人啼笑皆非的是，他竟然连“正常”的飞机也没坐过。

上机后，空乘提醒乘客关闭电子设备、系好安全带，他左看右看，将自己的锁扣ca到了沈寻的锁箱里。

沈寻一脸无奈地看他，他连忙解开，埋头嘀咕道：“我这不是没坐过正经的飞机嘛**”

“敢情你以前坐的都是不正经的飞机?然哥，你倒是给我科普科普，这不正经的飞机要怎么坐?”

乐然这回系对了，脑袋猛一抬，险些撞到沈寻的下巴，连忙往旁边一*，不满道：“你凑这么近gān嘛?”

沈寻无辜地想，明明是你越界了好么?

飞机滑向起跑道，机舱里充斥着快散架的轰隆声，短暂的失重之后，乐然说：“哎，不_C_J_。”

沈寻在他手背上一拍，“你还没跟我说不正经的飞机是啥?”

“就是军机A。”乐然趁空乘不注意解开了安全带，活动活动身子，“要么是固定翼运输机，要么是武装直升机，我练习跳伞那会儿，直升机一天得坐五次。”

说着他摸摸膝盖，“不停地跳A跳，这儿肿得跟馒头似的。”

沈寻目光落在他捂膝盖的手上，心里有些_gan叹，“出任务坐军机，那普通的转移呢?也是坐军机?”

“想得美!”乐然好奇地抠着椅背上的小桌板，“啪嗒”一声放下来后，惬意地将小臂搁上去，“普通转移当然是走陆路，步兵战车，军卡，绿皮火车**战车坐着最难受，里面几乎算全封闭，又热又闷，一天下来全身*透。”

说完，他右手往小桌板上一拍，路过的空乘立马弯下yao，礼貌地提醒道：“先生，未用餐时请收起小桌板。”

“哦哦。”他尴尬地挠挠头，一边将小桌板推上去一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第一次坐，不知道你们正经飞机的规矩。”

空乘陪笑两声，直起yao正想离开，就见小桌板又“啪嗒”掉下来。

沈寻说：“我来。”

乐然刚才只是将小桌板推上去了，却没有掰下阻拦扣，觉得很丢脸，低着头小声说：“哎，谢谢。”

沈寻笑道：“第一次坐正经飞机嘛，理解理解。”

中途有一顿航空餐。空乘挨个问“您要jīr饭还是鱼r饭”时，乐然怕再出丑，凑到沈寻耳边问：“哪种好吃?”

“两种都尝尝不就知道了?”

“能两种都要吗?”

“不能。”

乐然zhui角撇了撇，沉思片刻，“那我还是要jīr饭吧。”

沈寻笑笑，没说话。

空乘推着车走来时，乐然说：“我要jīr饭!”沈寻说：“鱼r，谢谢。”

前一位空乘递上两份不同的盒饭，后一位拿出佐餐的酱菜、水果、小面包。

乐然眼睛亮亮的，情不自禁道：“真丰富!”

沈寻看着他拆开盒子上的锡箔纸，埋头闻了闻，叉起一块jīr尝了尝，第一句话是“好吃”，第二句是“可惜太少了”。

沈寻低头笑——照乐然平时的饭量，航空餐这点儿顶多能塞个牙缝。

乐然不挑食，只要放了盐就会觉得好吃，几口扒拉完饭，jīr还剩好几块，探着脖子往走道上瞧了瞧，冲空乘喊道：“你好!我**”

沈寻赶忙将他捞回来，小声说：“正经飞机不负责加饭。”

“A?”他眼睛睁得很大，眸光却极浅，眼底的诧异就像清澈小溪下的鹅卵石，清晰呈现在沈寻面前。

空乘已经笑着走过来了，“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

乐然再次尴尬上了，支吾着不知说什么好，沈寻抬头笑道：“麻烦倒一杯橙zhi，谢谢。”

空乘转身取橙zhi，乐然往额头上一拍，自言自语道：“规矩真多。”

沈寻适时将自己那份鱼r饭推过去，“没吃饱吗?这份我没动，你吃吧。”

乐然立即拒绝，抓起附赠的小面包，“你吃你吃，我还有这个。”

“我在飞机上没胃口。”沈寻揉了揉太阳xué，装出不大舒_fu的样子，“刚才你不是说两种口味都想试试吗?吃吧，不吃就làng费了。”

乐然接过来，却没立即打开，蹙眉道：“你哪里不舒_fu?”

沈寻心头一乐，却摆手道：“没事，我在飞机上都这样，睡一会儿就好，你吃吧，别管我。”

说着，假装虚弱地闭上眼。

乐然看了他好一会儿，这才撕开鱼r饭的锡箔纸。

空乘拿来橙zhi，乐然小心放在他面前的小桌板上，也不叫他，一个人安静吃完饭，坐在一旁老实看着他。

他能_gan觉到落在自己脸上的目光。

小孩儿瞎看什么呢，他想。

那目光始终没有挪开。没过多久他又想：莫不是迷上我了吧?

这时，飞机因为气流而颠簸起来，橙zhi一摇一晃，险些用杯口漾出来。乐然急忙稳住杯子，左手摁在他的右臂上。

他睁开眼，乐然收回手，将橙zhi递上来，“喝了吧，再不喝下次遇上气流得倒出来了。”

沈寻本想跟他解释民航客机晃得再厉害，也不会像军机那样，但一看他那认真中带点关切的眼神，索x接过杯子，一饮而尽。

刚才手臂被按住，好像是被小孩儿本能地照顾了。

航班安全抵达，两人拖着行李箱挤在人群中往前走，一声洪亮的“沈寻”却破空而来。

乐然往前一看，只见一个长得比明星还帅气的男人正挥着右手，好像还跳了两下。

沈寻也抬起手，却稳重得多，笑道：“昭凡。”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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