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辛被抬上一辆车时,邵飞生生压下冲过去拼命的冲动。随后陈雪峰tui上的石块被挪开,一名白人雇佣兵在他的伤tui上猛地一踩。邵飞瞳孔紧*,却瞥见陈雪峰忍着剧痛投来一个眼神——
不要轻举妄动!
半年前在总部,教官们在“战俘营”训练中告诉他们,一旦被俘,就必须认清自己的处境,牢记两个目的,一是不管将经受何种屈rǔ,也要努力活下来,二是咬紧机密,绝不透露半个字。激动反抗并不是勇猛,是蠢,害自己也害队友。
如今他们身陷囹圄,却并非卧底,没有必须守住的机密,唯一的要务就是活下去。
陈雪峰那一眼令邵飞找回几分冷静,但眼看陈雪峰被一脚揣进另一辆车,心口仍是抽痛难忍。
自己受苦受rǔ便罢了,再苦再难,他也要活下去。但亲眼看到队友遭罪却是另一番滋味。
载着周辛和陈雪峰的两辆车启动,引擎嗡嗡作响。它们消失在视野中时,邵飞甚至希望被子弹打中、被石块砸中的是自己。
他是队长,他应该替周、陈承受这份痛!
“还坐着gān什么了?”突然,那名亚洲人又发话了,“我看你手没折tui没断,难道也想让人抬上车去?”
邵飞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一名棕色皮肤的雇佣兵就将他一把拉起来,还惩罚猎物似的用枪托在他后yao狠狠一撞。
“嘶!”突然涌起的疼痛如新鲜的血ye一般在体nei奔走,邵飞痛得双眉紧拧,却硬是没发出更大的吃痛声。
“哟,你们中国军人都是这么不怕痛的吗?”那人往后退了两步,睨着邵飞哈哈大笑,“那行,回去后我在你身上做做实验,看看你能承受多大的痛。”
邵飞这才看清楚这人的相貌,估摸30多岁,国字脸,颧骨较高,眉毛极浓,眼神yīn鸷,是比较典型的东亚人长相,但肤色较黑,右脸颊上有一条从耳_geng到下巴的伤疤。
“上车吧。”那人指了指不远处的吉普:“咱俩共乘一车。”
邵飞双手被绑起来,眼睛也被黑布蒙住。失去视觉后,听觉与_gan觉变得格外灵敏,他尽可能地冷静下来,跟随指引上了那辆吉普,被安排坐在两名雇佣兵中间。
肢体接触与嗅觉告诉他,这两人应该也是东亚人。
果然,吉普发动不久,其中一人就*着地方口音浓重的普通话问:“王先生,这些人咋整?”
邵飞记住了对方的姓氏。
“慢慢儿折磨。”王先生yīn恻恻地笑。邵飞忽地_gan觉到下巴被掐住,后槽牙本能地咬紧。
“听到了吗解放军?我要慢慢儿折磨你们,让你们生不如死。”王先生说完松开手:“我看你年纪挺小,哎用你们中国人的话来说就是‘不长脑子’,刚才你那队友中枪失血,你如果不救他,他现在肯定已经舒舒_fu_fu见阎王去了。你说你救他gān嘛呢?落在我手上,我他_M先给他治伤,等他好得差不多了,在一点儿一点儿,嗯,弄死。”
邵飞紧抿着唇,心跳快得难以承受,脑子里却一遍一遍回放着教官们在“战俘营”时说的话:万事忍耐,不还手,不还口,活下来!
“这不好吧?”另一名雇佣兵道:“他们怎么说也是**”
“也是什么?”王先生讪笑:“中国人?小刘,你还惦记你那中国人身份呢?”
邵飞眉梢微动。
“啧啧,祖宗的血就那么重要?忘了当初是谁救你的了?”王先生说:“我捡到你的时候,你那中国人的血都他_M快流gān净了!谁给你放的血?又是谁给你输的血,A?”
小刘倒xi一口凉气:“王先生,我不是这个意思。您误会了。”
“哦?那你说说,你什么意思?”
“我担心他们的战友会找上来。您忘了吗,姆曼老大说过,我们在解放军手上吃过大亏,惹谁都不能惹解放军。”
车里安静了一会儿,王先生忽然大笑起来,随即一边重重拍着邵飞的头顶一边道:“不能惹解放军?哈哈哈老子这不就惹了吗?他能耐我何?咬我一口?”
邵飞一声不吭地忍着,扇在头顶的巴掌又重了几分,王先生似乎转了个向,正对着他道:“你能耐我何A?小解放军?”
邵飞唇角轻轻颤抖,终是未吐一字。他头上本就被碎石砸破了皮,此时被巴掌扇着,每一下都落在流血的伤口上,痛得钻心。
打了一会儿,王先生似乎也没兴致了,伸手在邵飞的迷彩ku上擦了擦,“你是木头人吗?你们解放军就是这样训练新兵?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嘿,和当年杀我兄弟的不大一样A。”
说完在邵飞额头上用力一弹:“原来你们解放军也不过是仗势欺人而已,人多就横,落单了呢,哎哟你瞧你这熊样儿,啧啧啧。”
邵飞被绑在身后的手攥得死紧,指甲嵌进掌心,痛得jīng神一凛。
“哎小解放军,我说了半天,你倒是搭个腔A。”王先生歇了一会儿又道:“想不想知道我等会儿准备怎么玩儿你和你那俩队友?”
邵飞还是没说话,故作平静地摇了摇头。
那个被唤作“小刘”的雇佣兵又开口了:“王先生,咱们还是不要做得太过了。万一**”
“没有万一!”王先生突然发怒,声T陡然升高:“你懂个屁!你知道我等这机会等了多久吗?8年!整整8年!8年前解放军杀了我所有兄弟,只有老子一个人跑出来,给萨克和他的婆娘当小弟,我他_M**”
邵飞被吼得接连耳鸣,脸颊沾上了王先生横飞的唾沫。之后,王先生像jīng神病人一般絮絮叨叨,时而高喊解放军不让他回家,时而怪声怪气地大笑,两位雇佣兵噤若寒蝉,如雕塑一般紧挨着邵飞。
如此诡异气氛中,邵飞却越来越冷静,从王先生的话语中逐条分析,渐渐猜出此人的身份——军火走私团伙头目之一,二把手或者三把手,可能是中国人,曾经盘踞中俄边境,8年前其所在团伙被一网打尽,他逃离之后寄于另一支军火走私团伙篱下,而这支团伙在2年后又被中国部队打垮,团伙的老大萨克发誓,再不jin_ru中国境nei。如今萨克已死于战乱,王先生是新的当家。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