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走了艾心,邵飞躺在铺上接连翻身,恁是没睡着。
刚才亮态度时铿锵有力,说一不二,现下情绪过去了,沉下来一回味,却越想越觉得哪里都不对劲。
戚南绪刚来时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样还历历在目,如今别说那gu吃人的劲头没了,还与他朝夕共处,形影不离。
邵飞认真回忆一番,想起最近的双人协作训练、吃饭、早晚加练,甚至于上厕所,身边都有个戚南绪。
上次陈雪峰临时找他有事,他就离开了一小会儿,回来时正好瞧见戚南绪急吼吼地问同组的队员:“邵飞呢?”
这人平时跟哑巴似的,极少主动找人说话,难得找一次,问的也是邵飞去哪儿了。
邵飞当时还不觉得有什么,跑过去搭着戚南绪的肩膀以示自己回来了,现在一想,才发觉自己与戚南绪的关系好像是挺奇怪的。
哪有像戚南绪这般黏人的特种兵?训练在一起就罢了,毕竟有的项目需要彼此配He,吃饭在一起也可以理解,再独的人恐怕也不想老是孤家寡人地待着,有人陪伴终归是好的。但戚南绪的做法似乎过了些,非要说的话,倒也不是没人像这样——比如中学生小姐妹。邵飞念中学那会儿,同桌小美nv就时常和后桌的nv生一同去厕所,好像没伴儿是件特丢份儿的事。
同样的情形tao上戚南绪就奇了,若说戚南绪x子娘、怯懦,那也好说,但戚南绪分明就是纯爷们儿一个,那身高那肌r那体能,联训营里估计找不到几个人能与戚南绪媲美。
这人怎么就黏上我了?邵飞又翻了个身,要说高手彼此在意,那倒也不奇怪,但在意不该是这么个在意法。邵飞设身处地地想,自己把戚南绪当对手也当队友,绝对是非常在意的,训练时憋着一口气想压过对方,加练时也时刻留意彼此的情况,戚南绪要是在yao上绑10公斤重物,他定要绑15公斤,一定不会落下风。但一会儿没见戚南绪,他不会拉着别人问“戚南绪呢”,更gān不出爬在门上偷听这种事。
戚南绪似乎**那什么**
邵飞彻底睡不着了,一个加黑加粗的大字砸在脑子里——黏!
这还没完,正烦躁着,“黏”字又牵出了另一件事儿。
艾心刚才提到萧牧庭,用的也是“黏”。
邵飞忽地坐起来,耳_geng又红又烫,后颈也出了一gu汗。
戚南绪为什么黏他,他暂时理不出头绪,但自己为什么黏萧牧庭,他心里却门儿清。
因为崇拜,因为喜欢,因为本能地想亲近。
萧牧庭身上有一种非常xi引他的气场,类似qiáng者的温柔、长辈的严厉。被萧牧庭管教的时候,他偶尔会想起逝去的兄长,那种亲昵_gan这些年来从未有人给予过他,所以就算是受罚,事后想起来也带着几分难以言说的温度。
他的确是喜欢萧牧庭的,也正努力成为萧牧庭最喜欢的兵。艾心胡乱解读他的这份“喜欢”,他当然要反驳。军营重地,就算不在意自己的名声,也不能坏了萧牧庭的声誉。
可是为什么会脸红,心跳似乎也比刚才快?
想到戚南绪黏自己与自己黏萧牧庭时的反应,竟然是截然不同的。
邵飞喘了一口粗气,麻溜地穿上鞋,大中午不睡觉,yao上绑轮胎,吭哧吭哧地跑了个五公里越野。没人知道他的心思,都当他脑子抽风,只有戚南绪见他一个人加练,腾地从chuáng上蹦起来,也跟着绑轮胎跑越野。
这下闲话传得更厉害了。
邵飞多少有些不耐烦,戚南绪却跟没事人一样,对风言风语一概不理,也不知道回避,压_geng儿不在乎队友们的玩笑——别人倒也不会当着他的面说,玩笑多半冲着邵飞去,不过他也不是不知道。
这种事若换做别人,心里难免膈应,行动上也会受到影响,但戚南绪知道了便知道了,还是照常与邵飞切磋、与邵飞一起吃饭,晚上邵飞要去找萧牧庭,他有了上次的经验,这回不爬门了,直接跟上去,理由是也要向萧队学习。
“你搞错了吧!”邵飞忍无可忍:“萧队是我队长,是我们猎鹰的中队长,你一长剑的熊兵跑来gān什么?我们队长凭什么指导你?”
白天邵飞也就忍了,晚上还被缠着不能忍,每天训练那么辛苦,晚上是唯一与萧牧庭独处的时间,他才不愿意屁gu后面还跟着一个戚南绪。萧牧庭给他开小灶,凭什么让长剑的分一杯羹!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是熊兵?”戚南绪抬手就要戳邵飞脑门,被啪一声打开,邵飞道:“别他_M动手动脚!”戚南绪*回手,皱眉揉了两下:“都是军人,都在联训营,萧队愿意指导你,也愿意指导我,不信你问他!”
“问个屁!”邵飞一口气上来,哪壶不开提哪壶:“你别跟我抢队长好么?萧队是我们猎鹰的带队队长,你想吃小灶,找你们长剑的带队队长去A,或者找你们大队长也行,跟我闹什么闹!”
戚南绪脸一黑,转身就走。
邵飞就是一时zhui快,倒没想过能一句话气走戚南绪,抬手喊了声“喂”,人家理也不理,他站了一会儿,自言自语道:“不理拉倒,小公主脾气!”
这么一说,倒是被自己给抖乐了,戚南绪那张总是在生气的脸上多了两坨胭脂,脑袋上顶个小皇冠,怎么看怎么好玩儿。邵飞美滋滋地跑去萧牧庭宿舍,不料萧牧庭却笑着问了句:“你的搭档今天没赖着你?”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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